世绩听到胡老爷子的话,顿时激动道:“要是爷爷能就好了!叔爷当年告诉爷爷他们不准回胡家村看您,无事不得打扰你老的生活,我们从不敢忘记,只是昨晚听说有警察围住了胡家村,我们心急如焚,我父亲近来身体不好,血压过高,可听说后却急得差点从医院的病床上跳起来,他要我无论如何要回来看一眼,要亲眼看到您老安康才行!”
“你父亲今年也七十八了吧?难得他还没忘记我这个老头子!”说起徐世绩的父亲徐光,胡开泰嘴角也露出几分笑意。首发首发虽然徐光比胡开泰小不了几岁,可年青时却是胡开泰的警卫员,在没分开之前,徐光可是寸步不离胡开泰左右,两人在战场上可不止一次的为对方挡过子弹,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胡开泰对这位大侄子可是十分照顾,要不是因为徐光的父亲与胡开泰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兄弟,这个徐光恐怕早就成了胡开泰的小弟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胡开泰不但处处照顾徐光,而且还把自己的形意功法教给了徐光,就连擒拿手也传了徐光几招。而徐光也正是借着一身过硬的功夫在参加革命后,历经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并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便已经荣升为副师长。在共和国第一次授衔时,徐光和父亲虽未被授予将官军衔,可徐光的大校和父亲徐老三的上校军衔,一门双校也是当时的美谈,足以让徐家荣耀一生。更何况在1988年授衔时,徐光可是被授予了中将军衔,要知道当时全中国也不过一百余位中将,徐光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可也正是因为徐家的显赫,才使得胡开泰不希望他们回到胡家村打破这里平静地生活。
“父亲从未敢忘记叔爷,只是因为叔爷的命令他不敢违背,没经过您地允许,他不敢踏进胡家村半步,要不然他恐怕早从病床上跳起来,来见您了!”徐光虽然也得了胡开泰的真传,可徐光戎马一生,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已经不计其数,就是从他身上先后取出的弹片都有十几二十斤,若不是练有内功调理身体,现在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近几年每年都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日子,好好调养调养。
“这个徐光,自己敢回来,怎么就敢让你回来?就不怕把你地腿打断?”胡开泰对徐光的这点小聪明感到好笑,自己不敢回来却让儿子当先锋,恐怕是想自己看在徐世绩一个小辈的面子上,不会过于给他难堪吧。
“叔爷就是打断世绩地腿,绩也不敢不来,毕竟叔爷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你就不为你那个父亲狡辩了,我还能不知道他!算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都一把年纪了,我还能跟他计较什么!”胡开泰笑道。
这时徐世绩突然又跪倒在胡开面前,道:“叔爷,爷爷去逝前还有一桩遗愿,望叔爷成全!”
“说吧!”虽然多年未见,可三哥的音荣笑貌却一直印在胡开泰老爷子地心里。当年要不是徐三哥一力支持自己,自己也坐不上大当家的位置。
“爷爷希望他最后与一起战斗过地兄弟们一起留在胡家村后面地大山上!他念着他地这帮弟兄!”徐世绩说着从身边一名警卫员从中接过一个黄缎裹地盒子高高举过头顶。这时他已经是泣不成声。
胡开泰老爷子地面色再次沉了下。轻轻接过黄缎包裹。“这就是徐三哥地骨灰?”
徐世绩狠狠地点点头。道:“是爷爷地骨灰!他临终前交待我们。不许给他安葬。除非是回到胡家村。得到叔爷地认可。才能将他~在村后地大山里。而且还不许我们圆坟立碑。只要在上面种上野花就行。他说:这山里有他地兄弟。每枝野花都是他地兄弟在向他招手。在等着他回来!我们如要祭奠他。只需在山脚下即可。他和他地兄弟们会收到我们地心意!”
胡开泰听了徐世话。终于失神了。轻轻抚摸着黄缎包裹。长叹道:“是我对不住你们啊!早知道你们还如此惦记着这里。惦记着这帮兄弟。我早就把你们都接回家了!”
“叔爷。您是说您同意把我爷爷安葬在后山地青松坡上?”徐世绩有些激动地道。毕竟是爷爷临终前地遗愿。能由自己亲手完成。也是自己地荣幸。
“嗯!”胡开泰点点头道:“都是半辈子地老兄弟。叶落归根吧!有我在这里还能陪他们几年。想来他们也不会过于寂寞!”
“叔爷,那、那……”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咱青松坡的孩子都是爽快人!”
“是!叔爷,还有李家、田家、秦家等等咱们青松坡出去的老爷子们有不少都已经过逝了,他们的骨灰至今都没有安葬,他们都希望能够回到青松坡!回到他们的家乡,回到他们的兄弟身边!”
“李柱子、田老根、秦大宝他们都去了?”胡开泰终于忍住流下了眼泪。
当年这些老兄弟跟着**一起去打天下,自己并未阻拦,不过当时却因为自己并不看好**,怕他们有一天会兵败而连累到自己,更怕因为他们而连累到村后埋在青松坡里的几百名抗日战争中牺牲的老弟兄,所以才对这些老兄弟们下令,命令他们从今往后不得再回胡家村一步,而跟自己留下的人也不会再出胡家村。
可就是自己这个命令,虽然使得自己过了五十余年的平静生活,却让一众老兄弟们竟临死也不能安心,更无法入土为安,这都因为自己一念之差啊!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自己就已经先打破了这个命令,胡家村年青一代那还有人固步自封在胡家村?连自己的儿子都已经云游四海,以武会友,这条禁令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