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费金财带兵出城,副将就感觉心神不宁,他一面组织剩余的士卒在城墙上防御,一面发动青壮制备防御器械。当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城头上时,迎着阳光,副将站在西侧城墙上,他看到一幕让他难忘的情景。
只见城外大团大团的土黄色向城阳急速奔来,当来到近前的时候,他才看清,那是一队队的溃兵,他们衣甲凌乱,武器盾牌基本上都没有了,有的还身负伤势。看到这一幕的副将,心渐渐沉入湖底,他知道前方败了,到底败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他匆匆下城,拽住一名溃兵,问道:“费城守呢?费将军呢?”那名溃兵看到副将,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将军,费城守被敌方将领俘虏了,费将军被人斩首了。”
副将听到这名溃兵的话,一脸惊悚,无力地松开对方的衣领,挥了挥手,说道:“快回城吧,好生歇息吧。”他没有看到那名溃兵嘴角莫名的微笑。
随着越来越多的溃兵回到城阳,大军战败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整个城池都陷入了莫名的震动当中。
城阳县地处古申国境内,商、周之际,周围分布着息、弦、黄、江、蒋、蓼等诸侯国。古申国势炎帝的一支后裔姜姓封申,早期在陕西郿县一带,周宣王时期迁至南阳,称西申,后迁至城阳,国都建在谢城,称东申。周幽王时,申侯之女为幽王后,生子宜臼,为太子。
周幽王时,褒国国君为赎罪向幽王献美女褒姒,幽王专宠褒姒,并与她生有一子伯服。周幽王遂废掉申后和宜臼。宜臼逃到申国,申侯为他建太子城。后来,申侯联合缯国、西夷和犬戎起兵讨周,杀周幽王于骊山下。周王朝末年时,荆国灭申、息等诸侯国,建申、息、期思等县,一代名相孙叔敖造田兴水,使荆国富甲一方,他设计并主持修建的期思陂,是中国古代最早的一项大型水利工程。
城阳在一段时间内还曾做过荆国的副都,城中还建有供王室居住的行宫长台。城内因为战败的消息,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出城逃命,荆国宣传雍国士卒一直都是以丑化为主,什么青面獠牙,生吃人肉,那都是平常了。
副将努力地想要控制城中局势,但是功亏一篑,他只要开放东门,放百姓逃命。太阳落山之时,城外还没有看到雍军的队伍,副将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心落地了。他吩咐了一番自己的部下,注意城外的动静,然后就回到城内,慰问伤兵溃兵们,虽然他们经历了战败,士气低落,但是为了守城,这一大助力,他并不想放弃。
张耘头缠白布,一条胳膊挂在胸前,穿着略微紧绷的土黄色深衣,靠在一处土墙根下。他看到一名身着土黄色将领甲胄的人四处游走,嘘寒问暖,心中有了计较。当那名将领离开之后,他聚集了一批混入城中的步卒,仔细安排了起来。
王合的部队在收拾了一番战场之后,他召集众人,看着他们问道:“各团伤亡如何,汇报一下吧。”
石焱一脸阴郁地说道:“郡尉,我团伤亡了大半个营,其中阵亡一百六十人,重伤七十人。另外全团轻伤二百一十人,这些人还能参加战斗。”
吴杲说道:“我团伤亡了半个营,阵亡一百二十人,重伤三十人,轻伤三百三十人。”
于纲抬头看着王合说道:“郡尉,我团损失了一个营的士卒,阵亡了两百人,重伤九十六人,其余人全部带伤。”
白术倒是一脸轻松,他说道:“郡尉,我们匠营没有参加战斗,车营战死二十人,重伤三十人。”
王合用木棍在地上比比划划着,然后冷声说道:“就这一次阵战,就报销了我三分之一的兵力,太不划算了。”
“仲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敌人三倍于我,能够战胜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蒙毅劝慰道,王合背水列阵,真的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全军整备,准备兵发城阳,刚刚审问过那位费城守了,城里只有他副将带着两千余士卒,我们今晚在这里安住一夜,明天准备出发。”王合说完起身出了大帐。
“哎,仲全你去哪?”蒙毅高声问道。“我去伤兵营看看。”王合的声音越来越远。白术跟在他身后,一起向伤兵营而去,营内血水横流,惨叫声一片,匠营的医匠们忙前忙后地为伤员们治伤。王合看着一名重伤员,伤口的血汩汩泉涌,医匠用布堵都堵不住,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医匠,说道:“你的药箱呢,拿来我看看。”医匠一看是郡尉大人,忙不迭地把药箱搬了过来。
王合挑出了一块根茎状的药物,放在鼻子闻了闻,确定是草乌,扔给医匠,说道:“捣碎研成粉……”接着找寻了一番,又拿出一块黑树皮一样的东西,递给医匠:“也捣碎研成粉……”继续翻找了一番,又拿出了一些蒲花。把三样东西掺在一起,搅了几下,他又用鼻子闻了闻,才细心的洒在了重伤员的伤口上。
伤口如小溪般流血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了。医师惊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血……止住了……”
王合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对白术说道:“全营搜集草乌、五加参和蒲花,捣成粉末混杂在一起,然后给伤员们用上,还有多烧开水,所有包扎伤口的白布都要过一遍开水,然后晾干再用。还有医疗所用的器具,都要过开水,再用火烤一烤。不要问为什么,照着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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