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烧新野之后,王合的军队消失在了桐柏山中。任他天翻地覆,也与王合无关了。穰县城破,新野被焚的消息,一天的时间就被送到了筑阳荆军大营项逊的案几上了,项逊脸色恼恨,项朗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他手下的军队战力不弱,但是在穰县战败是他没有想到的,新野那个蔡虞因为害怕他的责罚,已经逃回到了新蔡城了。项逊冷眼看着坐在下首的蔡氏将领蔡毗,只见蔡毗脸色淡然,项逊没有在蔡虞之事上过多纠缠,虽然他是项氏家主,但是对于蔡家,他这个家主也没什么大作用。
“项将军,可是有什么消息从何处传来?”蔡毗看到项逊脸色不好,心中冷笑,出声问道。
“在穰城的埋伏已经失败,项朗战死,军卒四散而逃。新野城被焚烧,在那里的粮草已经成了一堆焦炭。蔡虞已经逃到了新蔡城。”听到项逊说出的消息,帐中众人一片哗然,蔡毗也装作一脸惊诧。
“将军,新野城是我军储粮重地,此地丢失,仅以我军中存粮,我军只能食用三日,从宛城运来又要耗费好多时日。”坐在左侧的一名军将大声说道,他声如洪钟,脸色黑黄,身材魁梧,手臂粗壮,背上背着一把重剑。
“昭牧,稍安勿躁,我准备收缩战线了,告诉水军,准备拔营了,全军退回到宛城,依托湍水和楚长城组成防线,抵御雍贼。”项逊是个果断的人,他的命令下达,整个军营迅速动作,当镇南将军白印收到荆军大营有变动的消息时,荆军已经转移到了邓县。
“真是个果决的人啊,项逊会成为我大雍的劲敌。”白印叹了口气,精神一振,对着帐中的将校说道:“全军进发到高前山,和安东将军百里颢的翼望山大营一起对南阳郡的荆军施加压力。”
“那到时候,是以您为主将,还是他为主将?”秦翀看着安坐在上首的白印问道。按照常理来说,四安将军居于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之后,是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的辅佐,但是在雍国不一样,四平四安四镇四征的二字将军共十六位将军,是互相平等互相监督的。
“这个是绝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都下去准备吧,要抓紧。”白印并没有说出谁会是主将,而是吩咐道。
“唯!”众将领命离去。白印看着他们离去,从袍袖中掏出了一份竹简,这份竹简上是一道王诏,明白写着雍王秦政即将从武关出关中,亲往前线,指挥对荆国的大战。
雍国军队的动静,并没有出乎项逊的意料。就像两个对弈的棋手一般,双方的主将都把最终决战的地方选在了湍水楚长城区域。而前线两军的变化,对王合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军队在桐柏山中跋涉了近五日,来到了复县,沿着淮水向城阳进发了。
有一支雍军进攻荆国边境的事情,城阳县守将费金财已经知道了,和他的名字一样,他很爱财,什么铜币刀币什么的,他一概不喜欢,他只喜欢金子,这年头只有金子最保值。
“将军,根据哨探的情报,在淮水上游有一支约莫五千余人的军队正在向城阳而来。”副将拱手行礼之后说道。
“只有五千余人,项朗和蔡虞这两个废物是怎么败在这么弱小的军队手里的?简直难以置信。”费金财一脸不屑地说道:“你带着三千人守城,其余的一万两千名士卒随本将出城歼灭这股雍贼。”
“将军,这样不好吧,项将军的指令是让咱们守好城池,城内粮草物资众多不容有失啊。”副将有心劝阻一番,但是费金财听了之后,勃然大怒道:“你这怂人,怕了?照着项逊说的做,那城外的村庄田地都不要了?那到时候城里的人怎么办?况且雍贼只有区区五千余人,我们又一万五千人,三倍于敌,还怕他们?”
副将无言,只好下去点选守城的士卒,他自己留了个心眼,准备在费金财带兵出城之后,再动员青壮帮助守城。很快城阳县城的西城门大开,一万余士卒在费金财的带领下出城了。
东进之路很无聊。王合无聊地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时值春季,沿途都是人烟稀疏,千里无人人烟。因为战争,南阳郡的多数百姓早就逃亡了,只剩下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在他们眼中,军队没什么不同,雍军士卒残忍可怕,荆国士卒也一样。战国乱世就是如此,从天下一百余封国,各方就是杀来杀去,到最后只剩下了七国,而且宗周灭亡,为了这天下一统,更是兵祸连年不绝,天下不得安宁。
雍国的军纪算是好的,而王合手下的军队,因为军队纪律严格,更是不允许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沿着水量充沛的淮水东行,进入了荆国地界后,情况并未好转,沿路只要有村庄屋舍的地方,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屋舍,连人都看不到了。
王合正骑马走着,从前方跑过来一名哨骑,他滚鞍下马,行礼说道:“郡尉,城阳县内的守军出城了,正在向我们行军,预计午后就会和我们碰见。”
“有多少人?”蒙毅听说敌人居然主动出城,那肯定是有所依仗啊。
“禀司马,目测大约一万人往上,但不超过一万五千人。”哨骑说出的数字,直让蒙毅和张耕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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