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中司马器本来就是兵残将寡,藏荼不出兵,他自然也没有出兵的意思,反观郴县之中,共尉已经派遣使者前往九江求救。
刘邦则是在等,兵马已经准备充足,只是没有出兵而已,果然不出九江所料,共尉的使者不过三日便来到皋城之中。
大殿之内,刘邦坐于首位,衡山使者脸色略显无奈地行礼,随即便将共尉的求救帛书呈给了刘邦,示意其定夺。
汉王稍微摆手,常侍便将帛书递到刘邦手中,其言曰:“衡山王共尉拜九江汉王别来无恙,自从父薨,衡山劣寡,无人发问,本欲相安各国,奈何秦自恃恒强,数日挑唆,未见其功,反见其蛮,今多承司马氏,方使得衡山自保,茕茕旦夕。”
“先父创业未半,留千里之地与子,吾前后所恐,唯有秦强,今之始料未及,亦是小子之失误,汉王与父共事楚地,理为同僚,情为同亲,况衡山乃九江门户,唇亡齿寒,汉王当自知也,不为人情亦可为边疆安宁也。”
“秦虽崩裂,胡亥秉政,逆天行事,占据列国,欲吞并衡山而下九江,统天府之国,灭楚以祭始皇之命,狼子野心,天人共见,汉王真欲如此坐视不理,静观其镇灭三晋,降燕列将耶?”
后又数语,刘邦看罢稍微叹息一声,命常侍在殿内朗诵,读毕,刘邦认真道:“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衡山使者以为刘邦不愿发兵,当即跪在大殿上,痛哭流涕道:“启禀大王,衡山与九江乃是邻国,缘何不救也,昔日秦晋相邻,虽有仇敌,秦亦是多次相助,今大王身居九江,处于天府之地,当谨慎相救也,衡山不保,九江难存啊!大王,万望相助,发兵衡山啊!若衡山存国,吾等感激不尽,定以珍宝相赠!”
两位使者早已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刘邦在上当即摆手道:“汝等莫要这般,本王发兵相助便是,吾与共敖乃老友也,岂能不助其子也。”
“臣等感激不尽!不知大王何时发兵,非臣等乞求,实乃时不我待也!”使者再三央求道。
吴苪在旁,当即出列道:“两位不必这般,某乃义帝之臣,今义帝尸骨尚在郴县,怎容秦人随意践踏,大王已备好兵马,即刻便前往衡山相助!不必忧心!”
两位使者听闻此言,方才止住泪水,很是认真地说道:“且如君言,行事即可。”
当日衡山使者谢过刘邦,便与吴苪向着衡山赶去,精兵五千,不敢有任何违背之意,吴苪心中自是窃喜,给出兵马便有出头之日。
而皋城相国府中,张良与萧何对坐,脸色略显焦灼,张良端着一杯温茶,似无心品茶,沉吟良久道:“大王放虎归山矣。”
萧何有些不解道:“此言何意,本无猛虎,何来归山之说也?”
“哎,相国今日为何如此糊涂,那吴苪乃是义帝身边宠臣,曾为长沙王,君难道不知衡山之地本来归于长沙,自义帝身亡,吴苪终日在府上,今日突然主动请缨,欲要前往衡山,此意昭然若揭,大王对此颇为信任,竟任由其为之,必成大患!”张良脸色飘忽不定地说道。
“五千兵马,能成事乎?”萧何再次低声问道。
“衡山诸城之中,重中之重者乃是郴县城,虽说为县,占据主要地位,北城乃是防御要塞,如此还需多言乎,今吴苪带兵前往郴县,以共尉之年幼,定被吴苪玩弄于手掌之中,如若不信吴苪之心机,可将熊奎请出,此人与吴苪皆是先帝旧臣,且来往甚是亲密,问其原因,诸多道理,自然明白,若不派兵牵制吴苪,待其羽翼丰满,必成一祸,大王不听,遗患无穷也!”
萧何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解决的办法只有再派出一队人马前往郴县,与吴苪形成对立之势,此事必将成功!况且五千兵马欲在郴县立脚,还需些时日才行,另外只有让刘邦知道吴苪有异心才行,毕竟义帝时,吴苪与刘邦也算是统一战线的战友,刘邦如此信任吴苪也是理所当然。
萧何刚明白这一点,当即带着两名随从前往熊大夫府内,很是客气地将其请到皋城长乐宫前殿内,刘邦正欲用膳,见萧何带着熊奎前来,不免有些惊讶。
连忙绕道来到萧何面前,有些不悦地说道:“萧何,本王以为汝乃谦谦君子,何至于行此事也,熊大夫乃先帝旧臣,又是皇室中人,捆绑至此,未免无礼,还不快快松绑,本王不予追究,若还是这般,本王便遣你回p县。”
哪知道萧何直接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此富家翁之言,大王可快哉,子房早言吴苪有异心,大王不信,今臣将熊奎带来,欲证子房所言,还请大王细听之。”
刘邦脸色陡然认真,有些皱眉地问道:“此言未免有些过分,但若吴苪有异心,本王太过失算也,熊奎,汝且实说,否则纵为贵族,亦可诛杀!”
熊奎在家本来就对吴苪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又被萧何捆绑到殿前,加上刘邦这么询问,早就吓破了胆,当即低头颔首畏畏缩缩。
“启禀大王,此事与臣无关,皆是吴苪一人为之,其有称王称帝之心,吾只愿效忠大王,不敢有异心啊!”
刘邦听罢,心中大怒,竟一脚将熊奎踹开,“囚禁城中,老死不可出城!”随即换了一身便衣,与萧何通往张良府上,以求解决之法。
这会儿张良正在品茶读书,见刘邦匆匆前来,便知吴苪的事情已经被其知晓,然张良故作茫然道:“大王来此,所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