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苪与使者先一步到达郴县,曹参卢绾紧随其后,吴苪自带五千兵马前往衡山,表现的颇为趾高气扬,大有占据衡山之意,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共尉听闻吴苪前来,心中大为激动,当即出城迎接,两人挽手前往殿内,按照礼节来讲,两人都是王侯,倒也不必多礼,稍微问候即可。
侍从备好佳肴美酒,吴苪心神荡漾,颇为得意地说道:“今汉王派兵五千与我,相助与郴县,保护义帝陵墓,可谓是忠义无二,况前有司马父子防守,后有大王认真治国,绝无隐患,大王可安心享乐。”
共尉听罢,更是欣喜,当即举杯道:“公有今日之言,吾等佩服至极,衡山安危,全赖将军,还望护吾等周全。”
“那是自然,大王请饮酒,明日便整顿兵马,重新备战郴县,以防敌军绕后偷袭。”吴苪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人见面,犹如父子相亲,一个急需保护,一个急需自立,表面祥和,皆是各自为己,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吴苪早晨来到衡山,共尉中午设宴,酒过三巡,吴苪正要说明如何布置郴县,当然主要是撤掉衡山本部兵马,全部换上九江兵马,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外面一阵阵军队来回奔腾的声音。
“此为何事,当速速查明!”共尉有些不悦地说道。
然而共尉话音未落,外面便有侍从仓促跑了过来,颇为激动地说道:“启禀大王,外面又有一队汉军赶来,领军自称是曹将军曹参和卢副将卢绾!”
共尉脸色茫然地看向了吴苪,“敢问将军,此为何事,可否言明乎?”这会儿的吴苪也是愣在了原地,他与刘邦怎么说也算的上是旧时同僚,今突然又派兵马,自然是有所怀疑,吴苪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示意先将两位请入城中。
“大王,这两位亦是汉王所依仗之重臣,不可懈怠,请入殿内,另备佳肴,共御强敌,可谓明智之举。”言语中尽是无奈。
共尉丝毫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得按照吴苪所言,再备佳肴,曹参卢绾被侍从引进殿内,脸色略显淡定,见吴苪在内,先各自叙礼。
“吴大人,别来无恙啊,大王以为五千兵马不足以抵御强敌,故而派吾等前来,与君共同屠戮秦军,使其不敢南下!”曹参见礼道。
“如此也好,郴县一万人马,着实难以抵御秦军,不知汉王可还有其他安排?”吴苪颇为好奇地问道。
曹参卢绾相视一眼,有些叹息地说道:“吴大人非吾等愚钝,然公之才华,吾等难以匹敌,故而大王有言,望公前往北城支援司马父子,郴县由吾等代为守护,以防司马父子不敌,正所谓防患于未然,方能制敌于千里之外。”
吴苪闻言,神情恍惚,心中也猜出来这应该是刘邦为了防范自己,所以才将曹参派出来,当初张良所言,其不听,今日却用此计策,莫不是欲擒故纵,想到这里,吴苪心中颇为紧张,当即认真道:“既然汉王如此安排,微臣照做便是,况且藏荼为人勇武,吾曾与之共事,可称得上知己知彼也。”
“如此最好,诸公再宴,本王疏忽,还望莫怪!”共尉闻言,随即高声道。
曹参等人后来入座,连开两次,却使得吴苪心中烦闷,有些不知所措,刘邦的二次派兵,使得其计划完全不能执行,而且还要前往北城支援,与藏荼对峙,城中有一万五千的士卒,城外有近三万二的士卒,他这五千到了又能怎么办,犹如雨落大地,多一滴不多,少一滴不少。吴苪回到营帐内,心神不宁,久久不能入睡。
正在此时,外面的副将吴安有些低声地叫道:“将军还未就寝乎?”
吴苪闻言,当即叹息道:“尚未,何事且进帐言明,不必多礼。”吴安乃是吴氏宗族的一个偏支,被吴苪多次提拔,故而对吴苪异常尊重。
帐内礼毕,吴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启禀叔父,今曹参卢绾前来,乃是刘邦监视叔父异样之举,眼下不知该如何行事乎?”
“哼,吾为此事所伤也!”吴苪握拳道,被吴安提起,眼神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想来我与刘邦皆是王侯,其不甘心偏安一隅,占据共敖之地,使得共敖遣往衡山,吾当初亦是长沙王,本应在衡山,今日之事,多少皆拜刘邦所赐,念他曾为义帝发兵,吾便忍而不发,今有机会自立,还要处处牵制于我,真小人也!”
吴安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吴苪,根本不敢发话,这种情况简直就是错不及防,待到吴苪心中怒火稍微减少,吴安这才低声问道:“叔父,时至今日,莫非真前往北城,那藏荼之实力,非吾等所能及也,司马父子未必是其对手。”
“这个我自然知晓,我们就算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无非作为后续部队而已,况且吾等乃是汉军,司马父子必定防备,两边不讨好,乃吾等失算也!”
想到这里,吴苪的眼神猛然凌冽起来,颇为认真地说道:“如此三番两次逼我,实乃欺人太甚,今日我便投降秦军,看他能奈我何!”
身旁的吴安听到此言,吓得退后两步,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叔父,秦军乃是暴秦,纵使无路可走,尚比投降要好。”
“况且吾等妻小皆在九江,如此这般,刘邦定然大怒,待时吴氏一门不保啊,事关重大,还请叔父三思而后行啊。”吴安在旁劝慰道。
吴苪只是冷笑,“此事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