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吴苪欲要带兵前往,便知此事不妥,不管怎么说,吴苪当初都是楚义帝身边的宠臣,今突然要带兵攻打衡山,定然心存不轨。
想到这里,张良心中惶恐,当即上前阻拦道:“启禀大王,此事尚且不妥,某听闻曹参熟读兵法,倒也可以带兵,不放让他一试。”
张良不过是想让吴苪留在九江而已,至于谁出兵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大殿,然而曹参总的来说只能是半文半武,带兵打仗到也行,但没有较大的军事行动,今听见张良举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辩解。
谁知道刘邦这时却很无奈地说道:“曹参可以为文,至于带兵打仗,吾不见其可行也,此事还需三思行事,不可一味驱使,还请先生再举荐贤才为好。”曹参站在列中,并没有反驳,而是微微颔首。
可是张良再看大殿,早已无大将可胜任攻打衡山的任务,这时旁边的吴苪也立即说道:“启禀大王,微臣曾在义帝麾下,也曾带兵打仗,今日不过小小衡山,不足为惧,还请大王放心,此事绝无差错!”
刘邦见状,也不好意思反驳,只是低声问道:“不知汝需多少兵马,方可胜任此事耶?”
“启禀大王,那衡山不过方圆千里之地,况仅有郴城可以防守,微臣所料不错的话,共尉等人定会竭力把守此城,秦军来势汹汹,吾以为共尉必会遣人前来,说明此事,派遣吾等出兵,可谓是一举两得也。”
萧何听闻此言,心中有些怀疑,随即出列道:“启禀大王,此事恐有些不妥,吾等借机攻占此地的话,丧失仁义道德之理,衡山诚心相邀,吾等还需竭力相助,若是趁火打劫,九江信义何在?”
众卿家闻言略微颔首,虽说九江地界宽广,但仍旧在秦楚之后,若是此等事情做出,群起攻之,九江未必能够长久。
然而吴苪在此早就想好说辞,当机立断道:“大王有何可忧心之事,殊不知那义帝葬在郴县,吾等以守护义帝之名,进兵郴县,此等定然无其他说辞。”
刘邦闻言异常欣喜,“此言甚是有理,吾等当初便是为了保护义帝,今当如此,且有爱卿带兵五千,以待共尉来求救,否则便不发兵,此乃上策也。”
众人闻言,便不再有其他说辞,只得连连颔首,且说藏荼收到秦帝胡亥的消息后,立即率领三万士卒越过鸿沟,向着衡山地界进发。
一路上披荆斩棘,直接占据衡山半壁江山,恰在衡山北城被阻断,此事还需从冬初说起,此时共敖已经新亡月余,入土为安,诸多政务全部由司马寅打理,共尉身为下任衡山王,与司马寅相处甚好。
但是司马寅终究是老臣,心中自然怀疑共尉对自己有不良之心,便将自己的长子司马器派到北城,作一名守城将军,其余诸子全部无官在家,各个赋闲,以消去共尉的戒备,从而才有今天和谐的局面发生。
藏荼攻打到北城的时候,消息才传到郴县,是时共尉已经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立即派人将卧病在家的司马寅招了出来,司马寅官职略高,自然要以病解去官职,今听闻共尉来宣,便知有大事发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入宫。
君臣礼毕,共尉脸色依旧难堪,有些无奈地说道:“老相父,家中舒服否?”
“启禀大王,虽安稳无虞,依旧心念朝中之事,然今日并无纷争,何来此番仓促,还请大王直说无妨。”司马寅缓缓地说道。
共尉端起一杯温茶,很是小心地送到司马寅的面前,“老相父,其中事情汝有所不知啊,今燕国大将藏荼投降秦国,率领三万士卒直取北城,不日将南下攻打郴县,还请老相父指点迷津啊,否则大势将去矣。”
“竟有此事?”司马寅有些怀疑地说道。
“事实如此啊,若非长兄司马器,恐怕北城也支撑不了多久,现如今,加急奏折连回三次,皆是请求发兵救援,无奈朝中只有一万人马,皆已派出,又招收五千人马,以防备郴县,故而来请相父商议此事。”共尉有气无力地说道。
司马寅闻言,甚是震惊,虽说还未六旬,但体力尚在,当即起身说道:“大王勿忧,老臣尚可披甲上阵,抵御秦军,另外衡山乃是九江门户,料想汉王定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那秦汉已经联姻,如此恐有不妥吧。”共尉怀疑道。
“何须多言,此刻衡山不保,联姻何用,某倒不信汉王会因此小事,而不与衡山相助,速速派使者前往九江皋城,与汉王说明,定会前来支援,如今衡山疆土已失四分,其若不来,灭国不远矣。”司马寅很是认真地说道。
共尉闻言亦是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汉王不来,衡山将亡矣,只是不知道老将军将若何?”
“还请大王与我十名骑兵,吾愿前往北城,与犬子共守北城,不负大王栽培之情。”司马寅略微痛惜地说道。
“郴县为之奈何?”
“北城不破,何以攻郴县乎,大王安心便是,郴县有兵,若汉来相助,更无忧矣。”
两人商议完毕,司马寅直接带领十余名骑兵前往北城,此时的北城局势剑拔弩张,好在共尉又派出一万士卒,使得局势稍微缓解。
由于藏荼发兵迅速,使得衡山毫无准备,仅仅损失数千人的情况下就攻占了衡山三城,仅有衡山北城被司马器死守,城内一万五千士卒,城外秦军三万有余,其中还有编排的降军为一组,共有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