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附和道:“要是蕃军袭营怎么办?”
郑鹏没开口,郭子仪已经解:“这就是知己知彼的好处,逻些城只有镇山大营防守,镇山大营的兵力满配也就八千,逻些城跟外界的交通要道都让我们截断,别说他们不知逻些城遇险,就知道,在这种天气赶到最少需要二天,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二十四个时辰内,我们需要对付的只有八千镇山军。”
“区区八千人,不能全派出来吧,派小部出来,我们直接吃掉,要是他们派大部出来,直接当成决战打,拿下了就直接攻打防御空虚的逻些城,怕什么。”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郑鹏在一旁说道:“从现在开始,前、左、右、中,每军二个时辰,轮着值勤,人不解甲马不解鞍,预防敌人袭营。”
“是,将军。”四人一起齐声应允。
“啊”郑鹏长长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开口说:“追杀泥婆罗部,将士们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让伙房就地做饭,那米饭就算了,半生不熟的吃着拉肚子,杀羊,让将士们放开了吃。”
现场一阵欢呼声响起。
陆进有些郁闷地说:“什么神佑之地,做个饭也煮不熟,这夹生米都吃了几回了,亏他们说得那么玄乎。”
郭子仪开口道:“这就是将军所说的高原反应,真是邪乎,就是空手走路也像背着一袋米,幸好我们在小勃律提前适应了几年,要不然还真够呛。”
一名叫牛大富的什长嗡声嗡气地说:“以前在大唐时,想过天天吃肉多好,现在每天不是吃肉干就是烤羊,刚开始时美滋滋的,现在吃多了,反而想念胡饼、包子了。”
“是啊,天天吃,都有点腻了,幸好郑将军想得周到,让我们每个都带了一大包茶叶,没事泡着喝二口,还真别说,太好用了。”
“跟着郑将军,就是天天喝雪水也愿意。”
“同意,只要能跟随郑将军,干啥都愿意。”
郑鹏拍拍手说:“好了,一个个别光顾着拍马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一边大声应允,一边向后撤退,然而,从追杀到谈判,直至大摇大摆地后撤扎营,逻些城的城门一直紧闭着,也没有军队出门追击。
“将军,末将请求出城迎敌。”
“太可恨了,这些唐军,把逻些城当成什么地方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请将军允许末将出去追杀他们。”
“天啊,真是唐军,他们怎么来的,不怕诅咒了吗?”
“他们竟然在距城十五里地的地方扎营,把我们当成什么?”
“泥婆罗的人把唐军称为魔鬼,这支唐军真的那么可怕?”
“将军,趁他们立足未稳,末将愿带一支精兵去教训他们,让他们看看吐蕃勇士的厉害。”
逻些城的城门紧闭,没人出去迎战和追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部风起云涌,将领们议论纷纷,很多将军纷纷要求出城迎战,可都让般诺严令禁止。
“不行,敌暗我明,这般唐军来得太诡异,领军的还是大唐最让人揣测不透的郑鹏,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般诺一脸坚定地说。
“般诺将军”一名百户愤怒地说:“该死的郑鹏,把这里当成他家的后花园了,把我们吐蕃勇士视作无物,末将不能忍,请将军准许出城迎敌。”
般诺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鲁巴托,鲁巴托是镇山军里有名的勇士,曾经赤手空拳打死一头大狗熊,平日很安静,可每次打仗就变得格外兴奋,是般诺的心腹。
“是不是感到委屈了?”般诺质问道。
“是!”鲁巴托一脸坦率地说。
“再多的委屈,憋着”般诺大声喝道:“是你的委屈重要,还是赞普和赞蒙的安全重要?逻些城不仅是吐蕃的都城,也是吐蕃百姓心中的圣城,无论如何逻些城不容有失,没有摸清唐军的底细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擅自出战。”
说到这里,般诺回过头,用眼光扫过围着自己的将领,面无表情地说:“违令者,杀无赦。”
唐军肆无忌惮地追到逻些城,不仅在城墙下杀人,还在城外十五里的地方扎营,简直就是挑衅。
可是,唐军越是挑衅,般诺越是不敢动:郑鹏出现得太诡异,大勃律之变、葛逻禄背叛还有镇北大营一夜之间被剿灭,很明显跟郑鹏有很大的关系,为了早日平叛,大相悉诺逻恭禄抽走了大量的兵力,就在逻些城前所未有空虚的时候,郑鹏出现了。
逻些城的防卫力量只有区区八千人,般诺哪敢出门迎战,人少容易被对方吃掉,人多安全一点,又怕郑鹏是故意设下埋伏,没办法,只有忍。
好在,吐蕃通过换俘,弄来了水泥配方,逻些城作为都城,加固城墙时可以说不惜工本,修得高而坚固,城墙上可以三匹马并行,般诺相信,郑鹏就是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攻陷逻些城。
只要逻些城不失,吐蕃也就不失。
“你们看,唐军在生火做饭了。”杰桑格突然指着远处看。
般诺扭头一看,果然,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一阵风吹来,都可以闻到风中的烤羊肉的香味。
还真猖狂的,不仅在逻些城外扎营,还明目张胆地烤起羊来。
“姓郑的,算你狠!”般诺一拳击在城墙上的箭跺上,咬牙切齿地说。
“赞普到!”城墙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声,接着就是一片跪倒行礼的声音:“拜见赞普。”
赤德祖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