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奇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说道:“郑将军这话有道理,当时赞普也是被小人蒙骗,做了一些有损两国友谊的事,不过这些都是误会,只要把误会解开就好,要知大唐和吐蕃一向就是和睦相处的友邦,相互友好的事举不胜数,而两国为了互信还多次和亲,贵国金城公主嫁给我们赞普已十八年,两国可以说是姻亲,那就是一家人,用大唐的老话说,一家人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只是郑将军一声不吭就兵临城下,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唐军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让逻些城乱成一团,现在大将军坌达延在大勃律对峙,大相悉诺逻恭禄又带人在多玛城一带平叛,逻些城是前所未有的空虚,最重要根本摸不清这支唐军的底细,般诺和赤德祖赞短暂商议后,都认为不能轻举妄动,先派人探探底。
看到本应在小勃律歌舞升平的郑鹏突然出现在这里,桑奇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都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来的又是大唐最神奇的将领,不管怎么样,要是能把郑鹏劝退就是大功一件。
郑鹏闻言笑呵呵地说:“都护多心了,我就是闲着无聊打猎,有一只猎物很狡猾,追着追着就跑到这里,哪有什么兵临城下。”
“什么?”桑奇惊讶得双眼瞪得牛眼那么大:“打猎?郑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
什么猎物,能让郑鹏从小勃律追到逻些城?不是要攻打逻些城吗?
郑鹏笑脸一收,一脸严肃地说:“是都护先开玩笑在先的。”
派精锐部队在大唐边境大肆烧杀抢掠,还勾结葛逻禄意图指染西域,那么多罄竹难书的恶行,想用误会两个字就抹开,郑鹏都想抽他的脸了。
至于和亲的事,桑奇倒没有说谎,金城公主在景龙四年由左骁卫大将军杨矩护送入蕃,嫁予吐蕃赞普赤德祖赞,按理说大唐跟吐蕃是姻亲关系,然而,郑鹏最不喜欢就是和亲,认为这对大唐的公主不尊重,也有损大唐的国体。
以金城公主为例,贵为大唐的公主,嫁到吐蕃这种野蛮之地,本来就是下嫁,可嫁到吐蕃并不受待见,赤德祖赞的正室是来自泥婆罗的公主,据说金城公主只在赤德祖赞众多妻妾中排行第五,跟大户人家受气的小妾没多大区别。
很多人只知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为了吐蕃和大唐的友好相处入蕃,其实除了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为了安抚吐蕃这片是非之地,很多大唐公主带着和平的使命到吐蕃和亲,像嫁给嫁吐谷浑王诸曷钵的宏化公主、嫁突厥可汗默啜的金山公主、嫁奚王李大酾的固安公主等等。
所谓的和亲,郑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桑奇本来带着笑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盯着郑鹏看了一眼,然后板着脸说:“郑将军,你此举是挑起两国战事,届时吐蕃与大唐开战,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一想到自己被郑鹏无情地调戏,桑奇内心很不爽,直接威胁起郑鹏。
“笑话”郑鹏冷笑地说:“吐蕃不守盟约,在大唐边境制造破坏,犯罪累累,两国早就是交战状态,别说什么挑起战事这些废话,不怕告诉你,一个月内,本将必破逻些城,桑奇都护,据我所知你是一个人才,只要你归顺大唐,我不仅保你性命无忧,还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没想到郑鹏说得这么直接,桑奇楞了一下,很快强硬地说:“哼,郑将军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虽说不知唐军用了什么方法潜到这里,但在大冬天行军,来到逻些城的鼻子下才被发现,除了你们计划周密外,人数肯定不多,逻些城墙高城固,城内粮草充足,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也别想攻得进。”
说到这里,桑奇一脸骄傲地说:“吐蕃控弦之士过百万,郑将军,打猎是一件好事,可追猎物把自己的小命追没了,那得多冤啊,对吧。”
郑鹏嘿嘿一笑:“本将军能到这里,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用都护担心,至于人数多寡,简单,你们派出兵出城不就可以验验成色了吗。”
看到郑鹏这般淡定,桑奇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游说道:“郑将军,吐蕃与大唐一向交好,都是葛逻禄从中挑唆,为了两国世代交好,我们愿意交出葛逻禄一族,你看怎么样?”
“都护这算盘打得真是精”郑鹏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说:“想大唐替吐蕃清理门户,来一个借刀杀人?晚了,现在葛逻禄是大唐的人,就不用劳烦贵国交人了。”
葛罗禄果然是跟大唐勾搭在一起,二句话又确认了一个情报,桑奇心里一喜,不过他故意叹息道:“葛逻禄真是一把好刀,可惜郑将军把它调到多玛,要是跟葛逻禄联手攻打逻些城还有一点希望,现在只剩下郑将军这点人马,不是本都护夸下海口,别说一个月攻下逻些城,一个月能登上城墙已经很了不起。”
“都护不用再转弯抹角地试探,成不成,交给时间来证明”说完,郑鹏不客气地说:“送客。”
一声令下,马上有两名亲卫上前,二话不说就推着桑奇往外走。
桑奇暗想这个郑鹏很精明,什么口风也不肯泄露,被人推了几下,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说:“郑将军,你可想好,贵国的金城公主就在逻些城内,敢攻打逻些城,到时误伤金城公主,怕你担当不起。”
郑鹏毫不退缩地说:“要是还像个男人,就不要拿女人来威胁,若然公主在交战时受伤,想必公主也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