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货?

    她趁热打铁道:“对啊卞大哥,我们都挺饿得了,你放心,为了避险,厨师的房间隔了很远,而且昨晚这里有鸣钟,哪个厨师我们可熟悉了;人大胆子小,一定不敢出来的。中午他做午饭的时候我和小舟可以过去帮忙,可以顺一些干粮。”

    卞腾点点头,嗯,这个小妡不错,以后有走这条路的天赋,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小舟你在吗?”

    糟了!

    叶瑜舟这好不容易安下来的心又被提的老高,导致她一瞬间忘记回应,门外的郑汶羽说了更加让她神经崩溃的话:“我决定了,昨天惹爷爷那么生气,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做一件作品去给他看,原料有些重我搬不动,你和小妡能来帮我一下吗?”

    做一件作品?

    卞腾怀疑的眼神随即投到叶瑜舟身上,怎么从来没听这两个妹妹在她的面前提起,她也会某些特殊的拷贝手艺啊?

    黄莘妡凑近卞腾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解释道:“这是郑老的养女,也是继承人,但是任然在学习手艺,成不了火候;我们主要取得她的信任。”

    卞腾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不成火候就好,否则依他老板的性子,会把门外那个小妞整个人都带回南方。

    老板本来就有想把郑老带回去,可是一路上路途颠簸,这老身子经受不起什么折腾路上殁了还得算他的照顾不周,所以卞腾极力劝说老板“物以稀为贵,”他的老板才作罢。

    叶瑜舟赶忙应门外的召唤:“来了,小姐!”

    她快速出门,并且将门关上。

    看上去是怕郑汶羽发现卞腾,实际上,是害怕卞腾发现身边的郑汶羽。做一个合格地间谍,太难了。叶瑜舟在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跟上了郑汶羽的步伐。而屋内的黄莘妡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和卞腾共处一室之后,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不过想着快要能回去,她倒也和卞腾聊了起来,当然,都是假话。

    比如说,她适合接下来去哪里躲追查,去那里路上需要多少的钱,她们要不要一路上打工一路上过去;说的卞腾都恨不得此刻身上有钱然后直接递给黄莘妡,太可怜了!

    叶瑜舟一边跟着郑汶羽走,一边找话题,为了能让郑汶羽少说话,少在外面被卞腾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小姐,昨天的盗贼不知道走了没有,这宅子会不会不安全呀?要不然今日你就待在房间里,我把午饭晚饭都端过去等你吃完。”

    郑汶羽悠然一笑,在有些暗沉的天空里给予了叶瑜舟一道光芒。

    “放心吧,任何盗贼都是走不掉的。”

    “这是为什么?”叶瑜舟小心发问,心想,果然,郑宅不会这么简单。

    郑汶羽耐心解释道:“郑宅的机关一旦启动,对了,还没和你说这边有地道呢。机关一旦启动,地道和到达的大门外大概3还是4里方圆的地底会被挖空,只留下一层薄土,人一旦踩上去就会坠落深渊,无法生还。”

    叶瑜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刚才她们走了,等待她们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她更加小心地问了一句:“若是发动了,里面的人怎么出去呢?我是说,厨师要怎么把粮食运进来呢?”

    “土层塌了之后,黄沙会在一天之内把他们填满,就又可以通行了。”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叶瑜舟来到了一个储物间前,这个储物间似乎之前没有见过,上面结了很多蜘蛛网。

    郑汶羽却丝毫不介意地推门而进,里头的环境更为昏暗,但是进门的地方就有蜡烛和火折子,她点燃蜡烛之后吩咐叶瑜舟进来并且把门关上。

    叶瑜舟照做之后准备寻找所谓的材料,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面前暗处一只已经只剩下白骨的手。郑汶羽此刻就如同掌握奈何桥的孟婆一样,步步向前走去,烛光照亮了白骨剩余的部分,和压在这具白骨之上其他的白骨。

    郑汶羽再次回头,对着叶瑜舟一笑,这一笑却充满了阴森和诡异,以及说不清的哀怨:“想要抛弃我的小舟,现在只剩我们俩了。”

    那个眼神,叶瑜舟就明白了一切。

    郑汶羽什么都知道了。

    斯威大学,课堂教室。

    张木散刚踏进大门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且让他先回忆一下自己。出门的时候选了最朴素的装扮,走路的时候选了人最少的小路,提早上课时间20分钟出发准备在空空如也的教室获得片刻宁静。现在,全都化为了乌有。

    班级里女生的数量大概有10来个,对于她们来说,捕捉张木散学校里的行踪,实在是易如反掌。

    张大少爷无奈地抬头,嗯,自己又被环环注视了。

    走向自己的座位,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传进了张木散的耳朵。

    说实话,每个月男人都有那么几天希望自己一个人呆着什么事儿都不管,张木散也一样。因为每一次他被这样对待之后,都会加倍的想起叶瑜舟。在很久很久之前,叶瑜舟是怎么过的?

    那时候的她几乎是孤身一人,面对着无数人的冷眼嘲笑,还有数落。

    上课的时间渐渐来临,授课的老师却在进教室的时候叫了张木散,说办公室有打来的跨过电话。

    张木散不知为何,本能地快速朝着办公室冲去,生怕错过什么。

    是叶瑜舟吗?是叶瑜舟给他打的跨过电话吗?

    他手有些微微颤抖,却在听筒里传来男声的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把电话挂掉。

    “哎哟张大少爷,别急着挂,你要是挂了,那叶瑜舟回来我也不让你知道。”男人躺在沙发上玩味地说道,跨过电话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好搞,方溢走了之后一直弄到现在才接上,至于转接的过程,那回忆起来真是一个环节他都记不住。

    “说。”

    某部长又翻了个白眼。

    叶瑜舟是怎么跟着这样的人相处的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做事干脆利落回答冷冷淡淡,站在他的身旁真的不会感冒?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一点跑题,男人清了清嗓子,把思路拉了回来,慎重的说道:“是这样,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成全你和叶瑜舟。”

    “要你成全?”张大少爷霸气发问,顺带了一种兴师问罪的意思:要是没有你把叶瑜舟派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也不会整天整夜地把一份思念挂在脑门上。

    忙的时候想一想,不忙的时候也想一想。

    男人并不是很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便也冷了几分“掌握权还真的就在我手上了,一开始就是。”他觉得必要提醒一下张木散,没有当初他的帮助,现在这两个说不定还真就在一起不了了。

    行,这男人厉害。

    张木散认栽。

    要他报答可以,给人方便也可以,感恩戴德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在把别人女朋友分配去危险的地方然后再来他的面前提醒这是为了在一起必要的吗?张大少爷的内心很难受,是一种想狠狠把电话那头男人揍一顿的难受。

    话题再次给摆正了回来,某部长也开始说其给的选择。

    “第一吧,我就干脆在叶瑜舟回来的路上把她劫走,然后打包好了给你送过去;学校那边记个失踪没有多大问题;你也能无忧无虑的和她在国外过逍遥日子。”

    “第二,就是叶瑜舟得自己一个人平平安安地回来,然后我才能给她安排报送出国的名额,两个选择里都有我耗损人力财力的地方,为了勤俭持家,我也只能委屈一下,卑躬屈膝地来问张大少爷的意见了。”

    张木散的眼角,微微的抽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给了回答:“第二种。”

    “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叶瑜舟早一点和你见面吗?”

    男人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奇了个怪,张木散不是说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在外面不知道野的怎么样的丫头吗,现在这是闹哪样,要主动延长见面日期?

    反正以他的脑回路不是很能理解。

    “瑜舟想要的,不是跟我在一起这么简单。挂了。”

    男人:“......还挺复杂。”

    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张木散心里忽然有一股暖流经过。

    对,他喜欢的女孩就是这么与众不同。要得不仅是能和自己站在一起,还得是势均力敌地站在一起。

    “你喜欢一个叫瑜舟的女孩子对不对。”

    说中文的女孩?张木散意外的回头,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的高个儿,麦色皮肤,浑身给人一种结实感。至于脸,张木散从未关注。

    这流利的中文,难道也是?

    那女孩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梅瑞,是华裔。你没见过我很正常,我已经大肆准备毕业了。有听说你的名字和样貌,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有一个等待的女孩,心里一定感觉满满的吧。”

    梅瑞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和张木散想叶瑜舟的时候无意识间露出的微笑极其相似,虽然张木散本人看不到,但看到这种笑容,对梅瑞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很多。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会回到20年前或者更早,然后劝自己的爸妈在他之前生一个姐姐。能够帮他追叶瑜舟出谋划策的那种。

    “你也在等人吗。”张木散依旧很平淡的问,纵使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十分正常。

    头回听到这么问人家问题的梅瑞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对呀,我也在等一个人,他最近正在外面努力地实习工作,和我的名字很像,叫做梅凯。”

    “对了这是上课时间,你赶紧回去上课吧。”梅瑞笑着告别,不一会就从张木散的视线消失。

    看来以前的自己太容易被骗了,罗妙当时那么漏洞百出的演技,都没让让他引起怀疑。

    张木散头回对自己无语。

    回到教室上完课后,黑帽却又急匆匆地赶来:“珍约我们见面,有一批货不见了!似乎是被人劫走的。”

    “走。”张木散对着大脑里占面积最大的叶瑜舟说了句“对不起,等会再回来想你。”

    见面的地点让张木散更头疼。

    珍似乎是没有一天能够离开酒吧这样喧闹的地方。

    舞池中央有一个跳的十分high的男子,稍稍吸引了张木散的余光之后,两人便达到了和珍见面的包间。

    珍的穿着已经往暴露风越走越偏,什么露大腿的破洞丝袜,和酥胸半露的抹胸裙,还有一些张木散看不懂的皮衣皮裤,总之该有的有,不该有的还是照样出现。

    酒吧喧闹的氛围和环境连包间的门都隔不住,黑帽立马自告奋勇地靠近珍说是要充当翻译;两人离得很近,珍直接把一只白皙的手臂放在了黑帽的肩膀上勾着,嘴唇几乎贴着黑帽的耳朵,不知道是怕黑帽听得不够清楚还是其他的原因。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黑帽才回到了张木散的身边。

    张木散惊讶地发现,黑帽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丁点害羞的意思,灯光昏暗,但是他还是看得出来,黑帽的脸色一点都没变过。

    换个说法来讲叫什么来着?

    哦,黑帽是个有故事的人。或许,还见过很多大场面。

    “珍说,那批货是被一群墨西哥人劫走的,不知道是用作什么,对方答应给双倍甚至3倍的价钱,但是就是咬着那批货不肯松口;大有一种我们不给就干脆动手的意思。墨西哥那边珍很少了解和接触,所以也没有什么经验,觉得最好还是想谈着,别把人家惹毛了,等到日后也算得上一个朋友。”

    墨西哥人。

    难怪。

    把黑帽的耳朵拉了过来,张木散说道:“不用谈钱,放出话说这批货在运的路上就丢了,正在找责任人。同时再偷偷运一批,确认下一批绝对,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黑帽皱着眉头,看了看张木散再看珍,第一次觉得是不是他的翻译出了问题,居然两个人的意见会差的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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