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道:“现在你就有一个立功的机会,我们的大军己经将北京城包围,只要命令一下,大军进攻,就可以立刻攻下北京城,不过那样一来,北京城里的百姓必须会受到战争的牵连,伤亡惨重,而且北京城里的宫殿、园林、庙宇建筑也都会有受损,这些都是国家的宝贵财贵,任何损失我们都于心不忍,如果能够和平进入北京,就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因此我们希望你能写一封信给留守北京的张之洞,让他出城纳降,保全一城的百姓和建筑,善莫大焉。”
光绪听完之后,这才明白秦铮所说的立功是什么,无非就是想借用他的皇帝身份,劝清廷的大臣们投降,从光绪的心里来说,当然是极不愿意的,这不明摆着是要自己帮着华东政*府打清廷吗?自己不仅是做了亡国之君,而且还亲手参与了灭亡自己的国家,自己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呢!
不过现在离去见大清的列祖列宗还远,而自己的生死存亡全在华东政*府的一念之间,虽然刚才秦铮说得很好,不会伤害自己,但光绪明白,那是先安抚好自己,但如果自己不答应华东政*府的要求,后果恐怕好不到那里去。想到这里,光绪也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须些小事,何足挂齿,我立刻就写信。”
秦铮点了点头,道:“那么事不迟疑,我这里就有笔墨纸张,就在这里写吧。”
这个时候也不容光绪拒绝,因此只好来到秦铮的办公桌前,只见桌上己经铺好了信笺,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砚台里也满里墨汁。看来秦铮也是早有准备的。
光绪在椅子上坐下,思索了一会措辞,便从笔筒里拿出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汁,在信笺上挥毫书写起来。而秦铮到没有催问,只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大约30多分钟以后,光绪才拿着写好的信,递到秦铮面前,道:“秦先生,您看这样可以吗?”
秦铮接过来一看,字迹相当工整,而措辞也十分适当,也很是满意,道:“很好,相信张之洞看了这封信,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来。”
该说的也说完了,目地也都达到,于是秦铮让光绪回俘虏营去,又咛嘱光绪,在俘虏营里好好学习,先学会生活自理的能力。
打发走了光绪之后,时间不长,周萍推门进来,秦铮笑道:“怎么样,和老佛爷谈完了吗?”
周萍也笑道:“谈完了,你这边呢!和万岁爷谈得怎么样呢?”
秦铮道:“反正给张之洞的信己经写好了,不过其他的事情,我看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和我辨论了一通,毕竟当了30几年的皇帝,这个弯也不是一下就转得过来,慢慢的改造吧!你那边的情况呢!”
周萍道:“老佛爷可比皇帝务实得多,我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可没有一点疑问,虽然看得出来是口不应心,但至少在态度是完全服从的。”
秦铮呵呵笑道:“所以叶赫那拉氏能够掌权40余年,而载湉只能当一个傀儡皇帝,也不是没有道理。”
周萍道:“我看这老太太就怕死,没想到都70好几岁的人了,居然还会这么怕死,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秦铮道:“正是因为她活得久了,见得多了,享受了一辈子,所以才更珍惜生命,舍不得去死。”
周萍道:“你说我们对他们的改造能行吗?”
秦铮笑道:“当然可以,其实他们是不是真得被改造好了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认同改造的结果就行了。简单的说,他们要是想早日结束改造,就必须要按照我们的思维来行事、思考,只有这样才能通过改造的考核,而一但他们行事、思考的习惯都改过来了,其实也就是接受了改造,并且能够接受我们的制度,不会再想复避。当然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载湉或许可以等到那一天,但叶赫那拉氏恐怕不那么容易,毕竟她都74岁了,在旧时空里,她应该是在20多天以前就病死了。”
周萍道:“现在想起来,我都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们来到这个时代己经快10年了,而且也快夺取全国的政权,取得彻底的成功了。”
秦铮也颇有些感概,道:“是啊!一晃就是10年了,虽然就是现在占领了北京,也还不能算完全成功,毕竟还有南方的广大地区,但也快了,最多也就是5年,我们就能真正的统一全国,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让这个国家少受一些苦难,早一点走上富强安定。这也不枉我们来到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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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北京的张之洞正是头大如斗,颇有些心憔力悴之感。因为现在整个北京城里,几乎己经乱成了一团,张之洞也控制不住局面。
前天晚上,原肃亲王善耆、恭亲王溥伟等宗室成员策划逃离北京,而铁良竟连夜率领军队,攻入庆亲王府和醇亲王府,不仅杀死两府的人员20余人,而且将两府的钱财、细软之物洗劫一空。
原来善耆、溥伟、铁良等人都十分清楚,这次逃离北京,基本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而且要在南方重新建立政*府,没有足够的军队,资金是做不到的。现在铁良手下大约还有3000多人,另外还有部份禁卫军,以及其他的军队都靠了宗室,加起来也有4、5000人,目前来说到是足够了,但资金的缺口还是不小。
虽然善耆、溥伟都是亲王,其他成员中也不乏有贝勒、贝子,都是不差钱的,但一来是作为个人来说,钱财自然是足够了,但用在军队、政*府中,就相差甚远了;二来这次逃离北京,只能随身携带一些金银细软之物,最多也就带一些古玩器皿之类,而房产、地产、田产这些价值较高的不动产就只能完全放弃了,因此能带走的财产也是有限的,何况这些都是各自私人的财产,也不可能指望他们都拿出来充为公用。
于是善耆、溥伟、铁良商量就动起了歪脑筋,把主意打到庆亲王、醇亲王的府邸。因为他们这一伙和庆亲王、醇亲王本来就不对付,而且这次走了基本也就不回来,因此也不怕彻底得罪人,何兄现在庆亲王奕劻、醇亲王载沣都成了华东政*府的俘虏,两座王府里都没有主事的人,还怕个什么!
而且虽然都是亲王,但也三六九等,庆亲王奕劻在清廷是著名的贪财,由其是庚子国变之后,庆亲王成为军机处的领班,找他托人情,走门路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也都会向庆亲王奉上不菲的钱财礼物,而庆亲王也是善门大开,来者不拒,尽管庆亲王这样的作风,在宗室中的风评极差,许多宗室都看不惯,但却积累起了巨额的财富,说是富个敌国也不为过。
而醇亲王就更不得了,上一代醇亲王奕譞是光绪的亲生父亲,慈禧的妹婿,也曾出任过军机处的领班,而这一代的醇亲王载沣是光绪的亲弟,年纪轻轻就进入军机处理事,可以说这几十年来,醇亲王一系是宗室中最炙手可热的一系,有了权力,财富自然也就滚滚而来了。因此庆亲王、醇亲王的财富,要远远高于善耆、溥伟,抢了他们的府邸,不仅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气,而且还能获得大量的财富,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铁良立刻指挥军队,分别攻入两座王府,果然这时两座王府里也是一片混乱,因为两位王爷都成了华东政*府的俘虏,想不乱都不行,因此军队十分轻松攻入两座王府,虽然两座王府里的人不会束手待毙,反抗是必然的,但又怎么是军队的对手,仆人被杀死数十人,军队在两座王府中大肆劫掠。虽然平时众人都互相看不过眼,但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而对互相的府邸情况也比较熟悉,毕竟中式住宅的大体结构都是相同的,就算不知道银子藏在那里,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到也不用乱搜。而且毕竞互相都粘亲带故,因此也没有做得太绝,对庆亲王、醇亲王的家属、女眷到是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
不过虽然两位王爷都不在,但载沣的弟弟载涛还在,而且载涛是禁卫军统领,手里有些军队,一听说兄长的府邸被人抢了,尽管是在深更半夜,但也立刻起兵,赶来救援。结果双方就在醇亲王的府邸前大打出手,展开了一场窝里斗。
虽然铁良打不过人民军,但他手下的军队毕竟是受过战场的历练,而且铁良本人也算是知兵善战,相比之下,禁卫兵基本都没上过战场,载涛不过是个富贵子弟,也没什么能力,因此很快禁卫军就被打得大败,载涛也只好带败军退了回去。
而铁良也并不想对载涛赶尽杀绝,何况这时天光放亮,其他宗室成员也都收拾好了各自的东西,赶到溥伟的府邸聚集,众人一起离开北京城,因此铁良也没有继续追杀载涛,而是收拾好在两座王府中抢掠来的金银细软之物,和其他人汇合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