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是个端庄娴雅的姐姐。
看到蹲在下面的卫长歌,她先是一愣,随即便若无其事的坐了上去。后面的老妈子将几个包裹递了进来,姑娘轻轻的放在了卫长歌身旁。
“起轿吧。”姑娘温软的声音传来。
轿夫吃力的将娇子抬起,互相对视着。
“都没吃饭吗?我不过拿了些特产,你们就抬不动了?”
出了林府,姑娘这才小声的说道:“小妹妹,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我的轿中?”
“姐姐,多谢你救我出来。”
“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本是乡下的村姑,偷偷溜进城来看看热闹,便被林家的二少爷给掳了去,还逼着我与他成亲。”
姑娘轻笑道:“你是说晏儿啊,他怎么又胡来了!下次再去林府,定要让表姑好好教训教训他!对了,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不必了,我家在很偏僻的小村落,姐姐这等身份自然是不便前去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好,路上小心。”
说罢,姑娘让轿夫停下。看到轿中走出了一个小丫头,大家都愣住了。
“都愣着做什么?天黑之前若回不去,老爷又要责罚了。”
虽然大家都不明所以,但也没敢多问,抬起轿子继续走着。
终于逃林府的卫长歌宛如重获新生一般,在街上蹦蹦跳跳的,极为惹人注目。
嗯……无论如何,还是先回家再说。
站在卫家的大门口,卫长歌又拿出了面纱带上,她实在是不习惯别人盯着她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一进门,冷木琼便惺惺作态的上前询问道:“卿儿,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真是让我们好找啊!还好老天保佑,让你平安归来,不然我要如何像我那姐姐交代啊……”说着冷木琼还抹了把眼泪,外人看来还真以为她是个慈母呢。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要演戏我陪你演便是,戏精本精在此,还怕你不成!
合欢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卫长歌,微微笑了笑。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身子骨恢复的差不多了。卫长歌在合欢这件事上一直心痛不已,她不明白,为何从前那样忠心耿耿的丫头,如今却反了水。
“卿儿,快进来,和姨娘说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卫长歌自然是不会如实说的,否则定然辱了自己的名声。在冷木琼的一再追问下,她只好扯了个谎搪塞过去,只称自己是在外迷了路,在乡野间一家农户中小住了几日。
周桃桃不知从哪里得知卫长歌回家了,也屁颠的跑了过来。
“哟,你果真回来了,我正担心着呢,恐妹妹在外遭遇什么不测。”
一听周桃桃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卫长歌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后的丫头!
“劳姐姐费神,让你失望了,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过妹妹还想劝姐姐一句,有这时间不如多操心操心你们周家的事,若是日后周家继续没落,那姐姐可就不能如此趾高气昂了呢!”
周桃桃气的直跺脚,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转身离开了。
“卿儿,这周丫头向来心直口快,她说的话你切勿放在心上。这几日在外面你当然没休息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让夏姨服侍你吧。”
冷木琼又唠叨了几句,这才离去。
卫长歌看着她那副虚伪的嘴脸,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
夏姨将一碗燕窝端到她跟前,神色担忧的说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与主母说的我可是半个字都不信!”
“不必担心,我不过是被人掳走关了几日,不妨事。”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掳你?”
“嗯……什么什么族的林家二少爷林晏!”
夏姨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卫长歌,语气怪异的说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看来夏姨也是听说过这个林晏的,知晓他喜爱掳获年轻貌美的姑娘回去戏弄。
说道林晏,此刻的林晏正在府中大发雷霆,和卫长歌一起伺候他的那几个小丫鬟可是遭了殃。
“碧落,你先说,卫长歌到哪里去了?”
“奴,奴婢实在不知啊!”碧落害怕的跪在了地上。
“你不知?那谁知?方才你去给她送食物时是不是和她在密谋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我便饶了你!”
碧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嘴里只重复着她不知道。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
“二少爷,奴婢们也不知啊。自那晚听说卫长歌投了井,便再没见过她了。”
林晏紧握着拳头,关节吱吱作响。
“罢了,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很,尔等蠢物自然不会知晓。都滚吧!”
几个小丫鬟忐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忙的跑出去了。
林晏将手中的杯盏捏的粉碎,目光冷冽,“臭丫头,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早晚我会再将你捉回来的!”
“哎哟,晏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手都流血了。来人,拿药箱来,给少爷包扎一下!”
“娘,那丫头竟然逃走了。”
李氏安慰道:“儿啊,她逃便逃了呗,这证明她没有入我林家的福气。你这般fēng_liú倜傥的,那个姑娘见了不爱?城中佳人众多,娘再为你甄选便是。”
林晏依旧气愤又失望,这是她第一个付予真心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