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瘫软在地的腊梅和雪梅二人渐渐恢复了意识，有些迷茫地抬头张望了下，不懂自己好好地怎么会睡在地上呢。

“啊！娘娘！……”目光在触及榻上面色苍白透明的夜殇时，才猛地回想起来，手忙脚乱地赶紧自地上爬了起来。

“雪梅~你过来看看娘娘……”腊梅离床榻极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榻上那一动不动的夜殇，出口的声音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门边的雪梅似是听出了腊梅的声音有些怪异，忙快步上前，在榻前与腊梅并肩而立，看到榻上安静之极的主子时，顿时眸子大睁。

“娘…娘……”

雪梅颤颤地伸出手，费了半天劲才颤抖着来到夜殇的鼻翼下，“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

雪梅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嘴里不住地喃道。

“雪梅~你不要吓我~~娘娘没事的，对不对？……”腊梅看着雪梅疯狂摇头的样子，又转头看着榻上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的主子，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地低喃道，“娘娘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娘娘！！！……”雪梅砰地一声跪在榻前，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娘娘这般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呢……

慕天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早地结束了早朝，甫一下朝便急匆匆地往霓裳院赶，刚跨进霓裳院，便闻得雪梅那声惊天动地的哭吼声。

心蓦地一沉，一把推开扶着他手臂的陈公公，快步来到房门前，枯瘦的手掌覆在门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房内传来腊梅和雪梅二人的哭喊声，慕天璟枯瘦的大掌颤啊颤的，却没有勇气去推开这一扇房门。

“皇上……”紧跟在他身后的陈公公，担忧地望着慕天璟瘦削单薄的身子，心中有些不忍，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慕天璟沉吟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有些艰难地踏入房内，此时他的眼里只有榻上那个一脸沉静，仿若睡着了一般的女子，每走一步心就狠狠地疼上几分。

陈公公看着榻前哭得忘我的腊梅和雪梅二人，赶忙上前将她们两人拉到一旁，为皇上让开道。

慕天璟停在榻前，缓缓俯下身，枯瘦的手掌抚上她细腻白希的面颊，感受到掌下那没有丝毫声息的容颜，心像是被一刀一刀狠狠地剖开，鲜血淋漓……

“殇儿是在怪朕吗？怪朕让殇儿忍受这非人的折磨~~”慕天璟眸中一片暗沉，轻柔的声音仍如以往那般地温润，“殇儿是在罚朕吗？想让朕也尝一尝殇儿受过的痛彻心扉的疼痛~~”

“皇上……”陈公公立在一旁也是眼泪婆娑，却不知该如何劝慰，他还没从没有见过皇上这般模样，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深沉的无力的悲伤仿佛能把人淹没……

皇上这些时日的转变他看在眼里，皇上对娘娘的重视他也看在眼里，只是为何上天总是这样不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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