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夫人,后面那些人,是您的亲随么?”
看到娄昭君闭着眼睛享受着秋日里的凉风习习,船夫忍不住问了一句。
齐州繁华,他在这湖上又是当渔民又是当导游,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直觉上,就感觉身后那些船,有些来者不善。
嗯?
娄昭君睁开眼睛,就看到让她震惊的一幕。四五条船,快速的尾随她所在的扁舟而来,越追越近。
船上的人虽然都是渔夫的打扮,但手里拿着插鱼的钢叉,甚至还有锄头和渔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要他们只是为了打渔,瞎子都不信!
“加快速度靠岸,甩开那些人。哀家……我给你一锭金子!”
娄昭君淡定的道。她不慌,杨约更是不慌,至少比这位划船的向导要稳多了。
“嘿,老夫人您就看好咯。甩开后面那些人啊,光靠划得快是没用的。您看到前面那一大片荷叶没有?我划过去,坐着划,你们也低着头,不一会就把他们甩开了。”
看到向导这么自信,娄昭君也是没办法。被那些人追上,此人也难得活命,他定然也是会尽力的吧。
船很快划进荷花丛中,三人都是低着头,左拐右拐的,不一会儿,那些人就消失在视野当郑
当然,现在还谈不上绝对安全,只有离开荷花从,到了岸边以后,才能心里有点底,但也不能没有危险。
如果那些人在岸边埋伏着,等自己的船一靠岸就上来截杀,那就彻底歇菜了。
三人坐在船上都不敢出声,这片荷花丛也不算特别大,如果拉网式搜索,迟早会找到的。所以划船的向导,需要不断的移动,来规避追兵的寻找。
他们不发出声音,那些人也不发出声音,偶尔会听到周围有荷叶被风吹动,仿佛一道道的催命符似的,让人心惊肉跳。
此刻娄昭君才明白什么叫做“龙游浅滩遭虾戏”。
若是在晋阳,这些追兵就是蝼蚁,若是在邺城,那更不消,她就是邺城的半边!结果到了齐州,到了别饶地盘,自己一旦脱离护卫,那真是脆弱到一个文弱书生都能杀死的地步。
何其可悲!
“太后,奴身上有一支烟花,用于报警和传讯用的。现在出荷花丛非常危险,而且有可能被人追上。
要不要奴放一支烟花,让护卫们过来寻找?”
杨约声的建议道。
放烟花有个坏处,那便是更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值得一试!因为你放了烟花,护卫能看到,敌饶追兵也能看到。他们会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赶紧跑,别停留。
第二种,加紧寻找,在护卫到来之前抓到或者杀死目标。
只是选择第二种,会有些风险,比如,没有找到目标,反而先被赶来的护卫找到了。
不管怎么,这就是赌一把,杨约问娄昭君如何办,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而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关键的命令,一定要“主人”下达,这样事后才不会被追责!
“哀家什么风浪没见过,杨约,放烟花。哀家就不信斗不过那些歹人!”
娄昭君气哼哼的道,今日游玩的兴致,全被这些人给破坏了。
杨约拿出火折子,将烟花点燃。
“砰!砰!砰!”三声,漂亮的火焰在空中绽放!
“在那边,追!”
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果然是暴露了位置。
娄昭君连忙催促道:“船家,快点划船。若是被他们逮到,我们如何先不,你肯定是活不聊。”
向导没有话,只是划船的速度更快,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气息也越来越粗重了。
扁舟像一条银鱼一般,在荷叶丛中穿梭着,速度飞快。
……
很久之后,向导躺在岸边,累得动都不能动。娄昭君面色阴沉,扔了一条“黄鱼”到那人脚边,不悦道:“今日算你还用心,不然哀家定然斩你狗头。”手机端『笔\趣\阁→m.\B\iq\u\s\an.C\o\m』
完,牵着杨约就走了。
当然,追兵什么的,也并没有跟过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刚才的刺杀,似乎都是一场幻境。当他们离开了幻境,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炷香之后,田子礼等人骑着快马来到湖边,一见到娄昭君,就翻身下马,跪地请罪道:“末将去追那些歹人,还是让他们给跑路了,请太后责罚。”
他是真被吓到了。
虽然,神策军是高伯逸的禁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能私自处理他们这些人,包括娄昭君在内。
但是,如果娄昭君出了个万一,他们这些人,是绝对要给太后陪葬的。
甚至家也跑不了。
这次是娄昭君不让他们跟着的,现在又是娄昭君发烟花让他们来护卫,又是在湖中央,又是岸边到处跑。
真是难伺候的老娘们!
田子礼在心中已经把娄昭君从头骂到脚。
不过面子上的恭敬还是有的。
“罢了,是哀家让你们不要跟着的,此事就此作罢。带着哀家回黄台山吧,哀家要跟陛下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娄昭君定然要斥责高洋一番,哪怕发生刺杀的原因里面,多半还是因为自己作死不带护卫。
“喏!”
田子礼等人骑马在前面开路,十分“客气”,并没有跟太近。
他知道娄昭君对自己一行人十分反感,所以躲得远远的。
“太后,今日,为何不杀这些护卫?”
杨约低着头声问道。
“若是杀他们,以后谁还愿意护卫哀家?哀家总不能身边只有你一人,今日之事,难道还不是教训?”
娄昭君没有生气,而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要是以她从前的脾气,等会见到高洋,就会将田子礼等人拿下斩首泄愤。
只是,随着她越来越老,真是有点担心自己的身后事了,处理身边人,也是越来越心了。
忽然,娄昭君感觉一阵旋地转,幸好被杨约给扶住了。
“太后,您身子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娄昭君也是感觉奇怪,今日她明明兴致很高,身体也感觉很爽利的,刚才怎么会眩晕呢?
“太后,定然是您今日受了惊吓,情绪变化太大。不如先回黄台山修养一夜如何?”
杨约心翼翼的建议道。
“如此也好,唉,哀家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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