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噩梦

梦里,沈幽幽穿着皇后的装束,来到一间满是杂草的院子。

身后的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摆放着白绫。

一位浑身衣裳破旧,头发散乱的女子坐在院子里,看到沈幽幽过来,立刻跪到在地。

此人正是青黛。

青黛怕死,深知沈幽幽过来的目的,便如乞丐般跪在沈幽幽面前疯狂磕头:“小姐,不,皇后娘娘,先前是婢子不懂事,求皇后娘娘放过婢子,念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饶过婢子。”

沈幽幽走过去捏起青黛的脸,修剪漂亮的指甲轻轻拂过青黛白皙细腻的脸颊,语气不冷不热道:“确实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也难怪皇上先前对你念念不忘。”

青黛慌了,连忙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多年未曾召见过婢子,婢子对您没有半分威胁。”

“是已经多年未见,”不等青黛松口气,沈幽幽声音清冷的继续说,“可当初你是如何背着本宫爬上皇上的床,你当本宫记不得了吗?”

说罢,沈幽幽重重甩开了青黛的头。

青黛为了求活命,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到青石板上发出砰砰响声,不多时额上已经在冒血:“婢子身份卑微,被皇上瞧上,婢子也无可奈何,万不是婢子想要背叛娘娘。”

沈幽幽声音更是冷了几分:“若非是你蓄意勾引,皇上为何偏偏就看上你?”

沈幽幽心里清楚,青黛的容貌并不算是最好的,她身边的丫鬟还有比青黛容貌更好些的,可偏偏是青黛跟云恒有染,沈幽幽便猜测是青黛使了什么手段。

青黛泪眼迷离,回忆着当初与云恒亲密的模样。

那时,她确实是故意学了沈幽幽说话的腔调和姿态,存了接近云恒的心思。

只是连她也没想到,云恒竟然那般轻易地就跟她有了首尾。

为何只来责怪她,若是云恒无心,她还能强迫了他不成?

后来,大概就从她和云恒的事被沈幽幽发现后,她便被云恒冷落,虽然也会偶尔过去看她,可这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常见面时青黛的肚子尚且没有动静,后来见得少了,希望更是渺茫。

待到云恒坐稳皇位,宫中美人甚多,没有娘家撑腰又不得云恒宠爱的青黛变成了这宫中的一道孤寂身影。

昔日的美好早已远去,青黛每日都在对云恒的翘首以盼中度过,只盼望着哪一日云恒会突然想起她。

青黛的年岁越来越大,也渐渐认了命,只想着能安稳熬过余生便可。

纵然她再不甘心,也没了法子。

可如今十年过去,沈幽幽的儿子云笙已渐渐长大,沈幽幽母凭子贵,又仗着晋国公府的势力,在后宫中权势越来越高。

背叛过沈幽幽的青黛,沈幽幽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青黛就亲眼瞧着身边服侍的宫人尽数散去,她原先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再,每日来给她送的饭菜也是馊了的,住的院子杂草无人修剪,越来越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青黛被拘在一处小院子,不得出门,又见不到人,日子久了,再也不顾念容貌,整日一惊一乍,过得万分不安稳。

而这一日,便是沈幽幽派人来取她性命的日子。

青黛哭喊着,辩解着,沈幽幽只是冷冷吩咐道:“动手吧。”

两名上了年纪的嬷嬷拿起白绫,朝着青黛的脖子勒去。

不多时,青黛的呼喊声和挣扎声渐渐停下。

而在此时,沈棠眼前的场景转换。

还是身穿皇后常服的沈幽幽,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室。

屋子里的拘着的是一个被砍下手脚的人彘。

那人头发散乱,沈棠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

待视线近了些,沈棠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睡梦中的沈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沈幽幽开口:“萧妃娘娘,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声音凄冷,如同鬼魅。

萧济宁缓缓抬起头,看向沈幽幽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沈棠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云觅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抬手为她擦拭着额上的虚汗。

见她醒来,云觅连忙温声问:“糖糖,可是做噩梦了?”

原来是梦,沈棠微松口气,但又想着若是云恒登上皇位,沈幽幽成了皇后,梦中的场景就很有可能会发生。

青黛如何她不在意,可萧济宁那般耀眼的女子,若真是被沈幽幽做成人彘,委实是令人惋惜。

这些她虽然没有从系统那里得知,但梦中真实的程度让她觉得不像只是一场梦而已。

“王爷,不让韩王坐上皇位可好?”刚从梦中醒来的沈棠声音娇软,带着朦胧睡意。

云觅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

云觅没有问沈棠梦到了什么,只当是云恒登基后发生了不好的事。

沈棠窝在云觅的怀里,渐渐安下心来,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

翌日,云觅带着沈棠给府中私藏的宸妃牌位上香。

上过香后,云觅说:“糖糖,我已经找到证据,可以为母妃平反了。这是最后一次偷偷给母妃上香,下一次便是名正言顺。”

沈棠眼眸中闪过欣喜:“真的吗?”

云觅轻点了下头:“嗯,我查出当年刺杀母妃的宫女乃是淑妃身边一位大宫女的表妹。那位大宫女十年前突然病故,她临去之前留下了证据。还有父皇膝下子嗣单薄的原因,我也都找到了证据。”

沈棠当真为云觅感到高兴,但还是担忧道:“韩王和萧家那边不可不防,若是此事被公布,他们难保不会有异动。”

“放心,舅舅今日已经进宫面见父皇。父皇并非是糊涂之人,就算一时无法动摇萧家和老六,也会有所防备。”

“也好。”

过了午时,郁善那边便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完完整整跟云宗帝禀告,宫里正在调查此事,不日便会查出结果。

到了第三日,淑妃再次被打入冷宫。

淑妃所行之事,就算是杀了也不为过,云宗帝念在萧家的势力以及多年的情分暂时没有对淑妃动手。

而宸妃之名,云宗帝已是为她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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