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自那日与瞻空道人还有三位廷执议谈过后,因为林廷执正在追索那法器的下落,他便散了化影,于修持坐观之中等待消息。
不过才是五天过去,明周道人便就来到宫中,说是又得消息,几位廷执请他过去商议。
他由此分出一道化影,重至武廷执的沉勾道宫之内,见陈廷执、林廷执还有瞻空道人等人都已是来到了此间。
陈廷执见人都是到来,道:“诸位,方才上宸天使者卢星介送递来了一个文书,说是有一件事希望我天夏配合查证。
其所遇到之事,与我此前所见类似,而出问题的,也恰好是那位与管梁有过交手之人,此书瞻空道友和张守正且先一观。”
说话之时,自有道童过来,将符书分别递至二人面前。
张御将书信接来,打开一看,这里其实是两封书信,一封是出自卢星介的正式递书,说是疑似发现了寰阳派留下的手段,并查知此事与天夏一位玄尊有所牵连,还望天夏能予查证。
还另一封,则是风道人那里传来的,这里内容则更为详细一些,前后因由都有,且应当是上宸天有意泄露出来的。
通过卢星介,上宸天是为告知他们在这件事内的态度,而风道人那里送过来的东西,才是关于这件事的具体原委。
林廷执道:“上宸天这次寻我配合,倒是耐人寻味。”
陈廷执沉声道:“不奇怪,上宸天虽然说是欲要召唤寰阳派,且这件事大概不会再生变化了,可那主要是为了对付我天夏,但他们却不会容许自己因此事而受损,更不会对寰阳派有所宽容,若我天夏不在,那彼此之间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张御点了下头,陈廷执此语可谓说到了根子上了。
上宸天虽是想把寰阳派召唤回来,可目的是希望寰阳派联手对敌,然则寰阳派是什么态度,现在还没人知晓。
上宸天只是基于天夏势大的前提,推断寰阳派有极大可能会与他们联手,但这里也是有可能会出现纰漏的。
这不是他们在冒险,而是因为他们在对付天夏这件事上,以往能用的方法得都是尝试过了,实在没有办法才做了此等选择。
所以此刻的上宸天,对于寰阳派自也不会有任何好感,要不然也不会有一部分人在那里反对后者回来了。若是寰阳派留下什么手段危害到了他们,那么他们一定是会下死手清除的。
瞻空道人想了想,道:“我等这里一出管守正之事,上宸天那边也是有了这等变故,这两件事怕不是什么巧合。”
林廷执道:“事机起由当是源于百年前那卫茂与管梁一战,在此一战之后,那卫茂回去闭关不出,而管梁也是自此失踪,若无差错,这应该都和管梁所提到的寄虚之器有关。”
陈廷执沉声道:“情由如何现在我们不必去管,若能找到那寄虚法器,那么一切自明。”
林廷执道:“那我们该是如何回应上宸天?”
陈廷执沉声道:“此事我等先行处理为好。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追查之中,若有消息,自会回告他们的。”
林廷执了点头,若是上宸天那里并无潜藏敌踪,那么这件事处置起来也就简单了,要是双方真是联手的话,可是谁都信不过谁,假设寄虚法器落入到上宸天手中,那还不知道会是如何。
他道:“那法器我尚在搜寻之中,如今已见眉目,数日之内,当见分晓。”
陈廷执道:“此事拜托林廷执了。”
林廷执道:“当尽心力。”
此事议定,诸人再度散去。
林廷执则是回了自家道宫之中,继续找寻那法器下落。
在那一片虚无之中,有一枚似存非存的玄幽长梭漂游着,此物正循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追过去。
身为玄廷之中最擅炼器的廷执,他过往师门之中自有传承,再加上上层根本不缺任何宝材,自身寄虚之地中足有九件法器维护,攻守追逐皆备,而这“是非因念梭”乃是其中之一,就是专以用来找寻敌方寄虚之器的。
神虚之地与世间不同,并无时日挪转,唯有起因终落,寻见便可寻见,寻不见便是寻不见,若不见结果,便要重启因由,这需得退出定坐,再入定静,如此反复为之,于不变之中觅求变机。
因为有法器牵引之故,即便反复施为,那一份牵连并未断去,随着一次次的尝试,他也感应之中,距离那物已然是越来越是接近了。
在又一次入至定坐之中,随着感应寻去,忽然间见到一道赤光映现出来,他神情微动,睁开眼道:“找到了。”
半刻之后,随着明周道人传来消息,张御化影第三次来到了沉勾道宫之内。
林廷执等人到齐,便道:“我方才已是寻到了那件寄虚法器,此物应当是受人驾驭,在我窥见之时,似有所察觉,此刻又是已然遁去世间了,我同样以法器追了上去,但需得将之尽快捕获,若是拖得太久,那么恐生更多变数。”
修士之间斗法,寄虚法器一旦在神虚之地被寻到,那就意味着无可逃脱了,下来只能设法守御。但这寄虚法器似是单独存在的,不需要去保护什么神气,故是发现自身暴露,直接遁入了世间,想以此避开追寻。
可林廷执费心将之寻到,哪有可能就这么放其逃脱,而这东西也终归不会比元都玄图难寻,连元都玄图当时都可寻觅到一瞬,自不用说此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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