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宇刚才也看出了余飞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心里猜测她十有八九会把责任推到机器泡水这件事上。
如今她忽然说机器没问题,白敬宇第一反应不是认为她良心发现,而是觉得她是怕连累到这位文涛,所以才不得不开口解释。
白敬宇心中冷笑,无论她是怎么想的,她没说谎推脱,算她运气好。
可如今机器摔坏了,价钱又太贵,擎翼科技这个最被文涛看好和看重的产品,在这次的推广会上算是彻底拉稀了。
文涛陪着白敬宇把摔坏的机器带回宿舍去修,刘大柱一伙人看余飞不领情,也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了。
陈双急急问余飞:“你刚才是为了文涛才说那机器没问题的?”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开口?”陈双不懂。
余飞一脸懊恼:“我就是想要让那个姓白的吃点苦头,没想到会连累到文涛。”
陈双听完松了口气:“文涛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担心你吃哑巴亏。”
余飞一脸自责的看向陈双说:“放心吧,以前在海城我是没办法,现在在自家门口,我还能吃他的亏?我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就是担心文涛因为刚才的事会有麻烦。”
“文涛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不用担心他。”陈双说完,又愤愤道:“他们云上科技之前在海城那么欺负你,要是我,说不定刚才就顺坡下驴,直接说他们的机器有问题了。”
余飞被陈双的样子逗笑:“我也想过,但最后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要真这么做了,我不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嘛。实话实说才心里踏实,这东西的确是我弄坏的,赔给他也是应该的。”
陈双叹了口气:“可这机器这么贵,修起来肯定不是笔小数目。”
余飞的目光也沉了下来,心里盘算还有多少钱可以还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得马上赚钱,看来买无线网卡的事得马上去办了。
此时文涛开着单位的捷达车把白敬宇和机器送回了县一中的老师宿舍,满脸抱歉说:“白技术员,我们县政府电工那边有很多工具,你维修的时候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马上给您送来。”
“文干事客气了,这边的工具没有合适的,我会让同事从海城寄过来,你不用费心了。”
“哦哦,好。”文涛有些尴尬的顿了顿:“检修机器大概需要多久?”
“现在还不太确定,要等拆机检查后才能知道。”
“哦哦,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你这边有什么需求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慢走。”白敬宇起身送文涛到门口,看他搓着手,像是有话要说。
“还有事?”
文涛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说道:“白总,我想麻烦您件事。”
“你说。”
“是这样。其实这次的推广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责任,是我没把试验田围好,才让宋奶奶跑了进去。飞哥是个新手,当时也是没反应过来才让无人机撞树上的。等检修费用出来了您就跟我说,这笔钱我来出,要是飞哥问起来,您就说没太大毛病,不需要她出钱了。”
白敬宇没想到这个文干事这么帮那个余飞。想到余飞刚才也处处维护文干事,白敬宇问说:“你和飞哥是?”
文涛看他误会了,忙说:“飞哥是我高中同学,陈双是我媳妇,我们三个以前就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飞哥家里最近出了很多事,她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真挺不容易的,我就想着不能再让她替我背锅了。”
白敬宇没想到他们是发小关系,看来真是他误会了。
看白敬宇没马上说话,文涛以为他还在恼余飞没早点为他说公道话,他给余飞圆场说:“飞哥刚才估计是被宋奶奶的事给吓到了,所以反应有些慢。她脾气有时候是比较冲,但我可以保证,她决不是个坏心眼的人。”
白敬宇想到这个文涛嘴里没有“坏心眼”人之前偷偷点火烧房子,故意没把黑箱子的下落告诉他,刚才又特意让他成为“偏见”的靶子,他只能在心里呵呵。
文涛看了眼桌面上的无人机,继续说:“其实飞哥对擎翼一号是很感兴趣的,她之前跟我说她要留在村里包三百亩地种棉花,我就跟她提了擎翼一号的功能。她今天去会场就是为了看擎翼一号,要是今天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她大概率会是您的第一批客户。”
其实这话文涛也是夸张了,就冲这个价格,飞哥也不可能会是擎翼科技的第一批客户。但现在这种情况,当然要捡好听的说。
白敬宇有些意外,不止是因为余飞对他的产品感兴趣,还因为听到她要留在村里种棉花。
他记得严志高说过这个余飞是海城大学的研究生,还曾在仕达会计事务所工作过。能考上海大,还能进仕达的人肯定是优秀的。一个全村甚至全县的骄傲,真会像那天他在小卖部听到的那样,余飞在公司贪污,现在行业没人敢用她,所以她只能从城市回到农村,种很多农民都不愿种植的棉花?
鉴于之前两人不愉快的接触,白敬宇也不想花时间去想她的事。人各有志,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撞坏的机器上,他只想快点修好这台机子。
文涛也是识趣的,说:“那你先忙,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送走文涛,白敬宇回到房间就给海城那边的老蒋打了电话。
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老蒋的语气是意料之中的失望:“这第一炮没有打响,虽然有突发情况的原因,但主要是价格问题。只要价格降不下来,我们产品的市场真的很难打开。”
这白敬宇当然清楚,他沉默了好几秒:“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只要市场打开了,价格就能降下来。前期贵是因为要收回研发和生产的模具成本。只要市场打开,买的人多了,成本平摊开,价格就自然下来了。”
“话是没错,可现在价格已经在这架着了,市场怎么能打开?”老蒋觉得白总的话有点像废话,但他却没胆说出来。
然而在白敬宇看来,这不是废话,而是一个思路的转变。之前他们想要靠一个样品和一张嘴去让农民们相信产品的作用,进而达到销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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