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兵

  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鬼蜮伎俩。

  魔者翻身,黑煞漫延,八方朝游离困去,隔绝在玄武结罩外,游离沉下眉头。

  黑煞在游离的玄武兽结罩上磨蹭而过,急转掉头,扑向云烟,兵不厌诈,后者急急收了玄武结罩,纵身追赶,火花闪电。

  游烟的眼前遮天蔽日,一裹将自己拔地卷起,淹进乌黑,游离扑空了,奋起再赶。

  半空两股黑煞气交手,死缠硬磨,越过山崖前停驻献祭上空,游离承下一拳,坠落池坛,几丈深洞渊中,起身传来一阵凄厉,游烟的声音,揪着游离,这一声凄厉,尽管不知游烟经历了什么,沉了脸,杀心遂起。

  游离纵身黑煞,逆着坠落方向从魔者身后摸出,现出身来,一贯先声夺人,等着他闻声探来,猖獗多时了。

  眼前,匍匐在地的游烟,半身染血,吞声忍泪,她半虚掩的肩面,一个撕裂口子,撕裂得厉害。

  “所以你的弱点始终不在你的身上!”魔者道,瞧向游离,他已面非人色。继续着;“而是在你爱的,所谓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身上...”眉飞色舞。

  “那么...”魔者故意顿了口气,龇牙再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亲手摔了你最捧爱的东西!”得意得不行了。

  他把游烟扯了过来,揭去肩衣,现出一个齿印,深幽色,触目惊心,等着游离反应过来,也是目瞪口呆。

  “不错,我在她体内种入了魔血,还有片刻不到的功夫,她将成为魔族一员。”魔者咧着嘴,得意得不行了。

  这遭场面,确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游离动心忍性,游烟在煎熬,对于一向百伶百俐的游离,这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心间滂沱。

  一旦游烟陷入魔族,必然会被昆仑城啐弃,成为修仙界公敌,更何况她本就是无辜,只是成为自己和魔者之间的对崎筹码,一颗棋子。

  一些过往在游离脑海闪现,这一刻冷漠并非是一贯谨慎,怜惜身前人,在抽搐着,陷入呆滞,眼睁睁地看游烟再次被提立而起,气氛在凝结,异常缓慢。

  魔者喃喃念叨,游烟在嚎,撕心裂肺地嚎,只是一会功夫,她改了一身肤色,嫣然魔身无疑,游烟成为了魔者一员,彻彻底底,一去不返了。

  “怎样!”魔者沾沾自喜,弃了游烟,客气瞧过来,游离不再是那副冷峻,溃败的冷漠。

  兽困则噬,越是用极端的方式逼着游离,他那百折不挠的天性,越会用极端的方式回赠,对游烟的爱,一腔柔情暂放下,报复催生。

  本就是一贯心思缜密,也是突然眨了眼,抬头看了远处静立那一尊献祭亡灵,动了眉头,捻了个主意,又换回了那一幅简傲的态度。

  他是竖沙游离,一手创建了‘破晓’,端了整个黄河祭,威震山海天下,不因人热,舍我其谁。

  强者交手,声势夺人,有至上的修为武技,更有城府般心术,魔者眼瞅着不对,急得伸手要抓游烟,却突然间萎了脸色,身后异常。

  “白虎神力!”

  几乎是说得明明白白地送到魔者耳中,已回天乏术,游离的两仪境界,元神出窍,设了个障,另一个分身潜至他身后,亮出神兵。

  再祭出四象玄力,白虎境界,配合驱魔神兵,弹指间挨着他伸向游烟的臂膀,连同半个身躯斩下,势如迅雷,将魔者轰下山窟,久久回荡。

  魔者地底起身,远处被斩飞的左臂,喷着血丝,修魔一族没有痛感,但此刻的心情是被吊着的。

  游离像幽灵一般出现在身前,裹起魔者,要挟回到祭坛上,全然不在乎那只斩断的独臂,回身来到祭祀魔像旁,手一摆,神兵冉冉血光。

  “神兵!”魔者挺着牙,怒色。

  这一圣物是为克制魔族而闻名遐迩,纵本事再大的修魔身,没有一个不惧怕。

  直到最后这一刻,不见兔子不撒鹰,在双方消耗得明明白白,游离亮出神兵,稳吃三注。

  先是看了地面的游烟一眼,郑重其事,再瞧下魔者,不屑开口;“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游离居高临下;“解了游烟身上的魔血,要不然来年今日就是你...”顿了顿,再冷冰冰;”和它的忌日!”

  神兵遥指,刺向静立的石塑魔像,让魔者瞠目结舌,石塑魔像发出了喃喃声,魔者僵着神色在听,萎得急。

  游离高举神兵,霸气地屏蔽了主仆之间对视,宣示立场是谁在主宰,激得他奋起抵抗。

  “我再说一遍,解了游烟身上的魔血,今日你我之间恩怨两清,从此河井不相犯,我不管你出自何种态度又或者认为我自亵渎了你的神,没有必要为了一些理解和过旧的虔诚,而失去坚持了无数岁月换来的今天。”

  游离举重若轻,魔者已杵在风声鹤唳中,哪里听得下话,这番亵渎石像的架势,随着时间在剖着他的五脏六腑,熬着肝火。

  “我数着数,一到十,如果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立场,今天我不能将游烟完整地从这里带出去,你和这个亡灵一样如此!”游离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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