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魔君想尝受你的灵魂!”魔者应道。
暗藏在坐垫下的结印唤醒,斗于卓熊先前带进来的人,坐立在每一个地方都是有原因的,为的就是提前布下这一结界的一步,符印激活,形成一个封闭结界,将二人收括其中。
门外,暗处藏着三个人身,远远观望,感受着从房中泄出的罡煞两气,被结界削弱地溢出,随处磕碰,磨下一层又一层墙灰。
一个贼头贼脑人身藏在一处石柱后,鬼鬼祟祟,瞧着里头动静。
只不过一时半刻,房屋里头安静下来,暗处围观几人迸气,期待局势,门打开,魔族拖着游离的身体走出,化作一团黑煞穿过蜿蜒的洞穴出了日落城,朝黄河方向挺进。
“不出手吗?”三个黑风衣尾随小段路,出了地堡,仰望星空,质疑计划出现了错节。
游离是交代过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干预他和魔族的处境,只要稍待在日落城,等待后日众残部竞技,黎明之前他必然出现。
“他说过不要干预!”另一个附和,将信将疑。
游离的能力和权谋众人有目共睹,或许他在刻意在演一番什么,釜底抽薪。
“那个匹夫开始为所欲为了。”暗道口传来一阵阵猛烈撞击,一股力量在锤击,震得小片山坡颤颤在烁。
“走!”另一个打了声招呼,三人隐入黑暗中。
地堡里,公爵大夏霸感受着远处紧闭的大门,轰隆隆作响,无论如何敲击,坚如磐石,也在猜疑福祸先至。
门外,斗于卓熊随从,人类先民利用祖传秘药,变身巨猿人,力大无穷,挥舞着雄壮前肢,猛烈地重击着被封了结印的石板门,丝毫不见动摇。
这帮蛮力族群,比拼力量,在日落城中,乃至面对多出几个个头的赣巨人,向来无畏,偏偏绊在身前这块石板上,扒耳搔腮,躁得不行了。
“让我来!”斗于卓熊吼道,咽了秘药,青筋突爆,瞳孔扩张,整个骨架嶙峋突起,撕裂着周身,血肉延伸覆盖,刹时高出一个人身,长出一个巨猿身型,前肢粗壮,除去胸腔周身黑发覆盖,泄恨捶击,瞪着身前石板一顿重锤,两道黑煞缠绕过众人周身,停滞石板前,现出身来。
掩盖得封闭的黑风衣,向来不轻易示人。
当前一个只手抬起,口中作语;“玄武神力!”罡气漫延,一只龟像蛇尾的玄兽流罩覆盖石板及二人,承下斗于卓熊重击,便见他冲冠眦裂,一见二人阻挡在前,勃然变色,一顿扛砸,不痛不痒地阻隔在玄武兽流罩外,不仅仅是阻挡了进击,更吸逝了他的蛮力。
流罩内另一人从背后取下箭弓,搭上长箭,拉张,迎向斗于卓熊眉心处,要他注意过来,松手,长箭穿出玄武兽流罩,抵住斗于卓熊眉心,缓慢旋转,听受指挥,不再挺进。
众人哗然,放箭者心无旁骛,面不改色。
猿身的斗于卓熊萎了脸色,愣着长箭停驻眉前,两只瞳眼挤成斗鸡,感受寒锋,试着后倾,长箭不依不饶地抵着眉心前进,便毛骨悚然,全无架势。
“我想盟主说得很清楚,处置昆仑城贵族,只等到后日各族部勇士竞技角逐,最后一个摘得头冠的,便得此殊荣,处决犯人,在此之前谁都不能碰他!”黑风衣收了玄武兽流罩,持弓者只是动了一下手指,长箭打了个旋,重新回到手中。
“他已经...”斗于卓熊叫嚣道,却也突然止口,掩盖什么。
“他已经怎么了?”黑风衣抬了抬头,听到自己也想知道的答案,见他有意回避,立刻来了精神。
“盟主的行踪,我们怎么会知晓!”斗于卓熊骂咧道,装怂,身躯开始收拢,缩回人型,推开前来搭手的随从,瞪着眼前两个黑风衣,瞋目切齿;“那就祈祷你们的昆仑山朋友这两天能睡个好梦,因为后天..”咽口气,一幅气嚣;
”因为后天我将亲手拧下他的脑袋!”遥指地堡囚牢中的大夏公爵,往地面啐多两口,大步跨前离去,一贯狐鸣枭噪。
“看来游离所猜测的,远比想象中还要甚少!”持弓黑风衣朝前踮走两步,想象什么;“这估计和魔族的勾搭,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哼!”一个不屑地吐了一声,心中怨恨这帮人,到了心比天高的地步。
另一边。
魔族带走了昏迷的游离,一路西北挺进,停落在黄河边上,荒杂的石岩丛,念叨了咒语,开了结界走进去。
呼唤沉浸在水里的骷髅幽灵,爬上岸驮着游离过了水,绑缚在石柱上,钉穿了手掌,他始终无意识。
眼前还绑缚着另一个女身,一见骷髅怪上岸,慌得魂不附体,惊瞪黑风衣帽下,那半张熟悉的脸庞,立刻来了精神,心慌意急。
“认识吧!”魔族凑前来,惺惺作态。
游烟愁肠百结,眼前是自己的亲哥哥,竖沙游离,昏迷状,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主人。”魔族跪下,喃喃用魔族语言朝着石像呼唤道,禀告什么,石像眼睛闪烁,同仆人交流,仆人虔诚,不停叩首。
半响,魔者起身,施法,黑煞缠绕游烟和游离,剥去意识,打开一条通经,供石像吸噬魂魄,却突然受卡,魔者脸上折现出困惑来。
眼前的游烟,意识清醒,不为所动,游离是昏迷状态,一样不为所动。
有股刚克在阻碍,魔者疑神疑鬼,顺着迹象摸索,一个身影竖立在石柱上空,居高临下地等着他看过来。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自己,一手能让我屈服?”游离轻蔑道,从袖中拿出一张黑符纸,斗于卓熊安放在房间内被自己调换的结印之一。
化成一束火焰,灰烬飘下,啼笑他自不量力。
“你真的太令我刮目相看!”魔者怨声载道,磨着牙根。
“我始终坚持,一贯为人作风,不仅仅是对于个人,对于组织...”绑在石柱上的游离侃然正色,放眼过来,说道。
“两仪境界是吧,修仙一族。”魔者瞧出什么。
柱子上的游离跳下身,挨到游烟身边,提防魔者举动,谨小慎微,解了游烟捆缚,挨靠进怀。
游烟瑟瑟惊慌,夹杂着对眼前的恐惧,或者是这个杀人如麻的亲哥哥怀中,左右为难。
“所以你故意佯败,深思熟虑,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接近她,接近祭坛来。”话说间,魔者双手放低,四周池水涌动,白骨铮铮的骷髅身在往上攀爬,唬得游烟往游离怀里钻,再无顾虑。
与此,另一个分身,上了两仪境界的游离能同时使出两个自己,元神出窍,解了绳索,掌心现出火精灵,一吹,滚滚火焰沿着祭坛一周熊熊燃烧。
一股风元素的力量加剧火焰更发狂地雄起,穿过火焰的骷髅怪没多走出两步,粉身碎骨,一滩灰烬。
一道剑锋劈下魔者脚边,断了他施咒,正蠢蠢欲动,要解这困局。
“我还是一贯的作风,不仅仅是对于个人,对于组织...”游离接上话题,先礼后兵,要他把话听得更明白;”或者是说,对于昆仑山,日落城,众残部联盟,山海天下...”俯身看了怀里游烟一眼,她憔悴了许多。
“种种恩怨和名利,权势我可以都不在乎,但有一点!”故作停顿,再高抬头,直瞪魔者,要他明明白白地听到肺腑里去;”但凡是我游离想要保护的,任凭是谁,都不能从我眼前夺走,不管是你,还是那一尊半死不活的幽灵!”
最后落款,击中魔者内心最不能动摇的信仰,激得他目眦尽裂,泄恨而出的黑煞气形成魔道像,张吼地扣向游离。
这一边也不依不饶,飍魔神拔地,八面威风,压制着魔道像来个下车之威,按着一顿锤,四方山河被牵制,翻滚倒摆。
“你竟然敢一而再地亵渎魔君...”魔者目尽眦裂,起身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