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居瑶云翰

  “你叫什么名字!”地堡中,火光摇曳,权座上一具黑风衣,座下杵着一排,鳞次栉比,冷冷发问。

  “居瑶云翰。”跪着,双目无关。被喂食了丹药。

  权座上的黑风衣将头伸上前,铮铮电气。

  “竖沙游烟是你什么人?”再问道。

  “妻子。”云翰。

  “竖沙游离是你什么人?”再问道。

  “妻舅。”浑浑僵僵。

  权座上的英招,拉开手腕,铮铮电气,看着和游离订立下的不可违背誓言,绝不能亲手再伤害他身边的人,顿时来了兴趣。

  可以借刀杀人,心顿了一下。

  接下来,居瑶云翰度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改造酷刑。一遍遍被质问;

  “你叫什么名字?”

  “居瑶云翰。”回复道,万分痛苦。

  从山海天地雷震山艮卦位,中部第十一,第八,第十之间,人类都城向南,一处地名‘雷泽’,所收集来,携引着铮铮电气的石头,一遍遍击拍在云翰的脑颊,催着意识。

  “你叫什么名字!”纹着骷髅脸的喽啰啐道,一口黑牙。

  “居瑶云翰。”努力道,奄奄一息。

  “啊...”闪着电气的岩块再往他脑门上扣,催得哇哇嚎。

  “你叫什么名字!”重复地问。

  “居...瑶...云翰。”

  如此反复,直到权座上的英招起身,折磨的喽啰终于成功地将云翰洗脑;

  “你叫什么名字。”啐骂。

  “不知道。”云翰昏死过去。

  这一个上阁修仙者,昆仑山养尊处优惯了,从未进行过一系列远征,实境地试炼,终倒在英招的脚下,磨碎了意志力,等待他的,将是一系列的改造计划。

  喂食丹药,灌输信仰,学着众骷髅山民,每日朝向赤魅的石塑,顶礼朝拜,诵经念文,按着既定的日例活动,一日复一日,他已经完全遗忘了昆仑山的所在,修仙的信仰。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是这一具具黑风衣供养了自己施以言教,奉承为尊,到了一日用武之地。

  这一天,云翰从日殒城暗窟走出,只身一人,依然着原有服侍,双目暗淡,挨着挪着来到昆仑山驻守丰沮玉门山的防御线,触碰了感探结印,引来族部。

  皆目瞪口呆这一个消失了几日的上阁爵爷,浑浑僵僵地杵在跟前,呆头呆脑。

  首领点个头,众人将云翰搀扶进了城堡里,奉在高座上,候立一边,瞧着反应。

  “人都到齐了吗?”云翰和日殒城下的英招同时说道。

  “到了爵爷。”回话的起了戒心。

  “结印在何处!”问道。遥指防线外的封印结印,阻碍了魔族的外通径道,每次需要花费上几日功夫,绕着长江下游走,还要蹑手蹑脚,生怕闪失。

  众人引着云翰来到地底禁地,一路结印封锁,层层严防,开了石窟大门,进入。

  眼前一个刻纹着符印的石盘上,悬浮着五张大型符印,在不停地生出梵印符文,缔结远在防线外的结印,生生不息。

  石盘上堆积满了一种散发着淡蓝色的草本,名;‘祝余草’。

  祝余草是修仙者用来提罡修炼,冥思,滋养永生符咒的必要条件,要想使符印持续地发挥作用,就必须供养祝余草,任其吸摄,让符印源源不断地输出能量,形成威慑结印。

  供养石盘四方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云翰瞪了很久,严格来讲,日殒城的英招瞪了很久,这一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结印,取自上古修仙鼻祖伏羲之手,境界道行皆在自己之上,碰不得,催不得。

  只有找到结印的源头,符印的真身,那盘踞在防线外的布控,将形同乌有。

  日殒城下的英招大袖一摆,众黑风衣遁成黑煞,翻出洞窟,远远朝目标袭去。

  这一边云翰早已暗藏得当,将手腕衣物撕尽,一个纹刻在皮肤上的符印,唬得身后众人如履薄冰。

  英招下了狠棋,直接将符印纹刻到云翰手臂上,让伫立的修仙一族防不胜防,尚有警惕意识的一直在候着这个走了魂的上阁爵爷,突发点动静来,预想到种种结果,特别提到监察符印这一行。

  瞧中他手臂上密集的梵文间一个‘爆’字清晰无比,拦也来不及,纵身扑向符印,瞬间轰塌了地窟,云翰的手臂,连陪同的几个族人炸成碎片。

  那几道符印没了供养,在慢慢地放弱克性,显现在出了洞窟的众黑风衣脚下。

  稍以迟待。

  英招在云翰身体画满了符印,炸了一只臂膀,身体其他部位符印同时作用,保全了肢体,埋在了废墟中。

  待至结印完全没了克制力,黑煞漫天卷涌,朝这一座防线城堡每个瞭望口突进,剑拔弩张,所到之处,尽皆屠尽。

  英招出了洞窟,大袖一挥,纹着骷髅脸的山民部落,铺天盖地地吞了这座城堡,斩断戟旗,占为己有。

  废墟之上,将手一挥,碎石拨开,找到云翰的身体,引着回落在手中,候着他微睁眼。

  “主人!”顶礼膜拜,奄奄一息。

  “感谢你为魔族所做的一切,神不会忘记你的付出。”扶着向一边,众黑风衣搀立,只身上了城堡最高处瞭望点,远眺隔着黄河西海的昆仑山,志盈心满。

  迎驾魔尊,荡平昆仑山,收覆山海天下,指日待矣。

  高声厉吼,一道惊雷自身体擎天,窜向昆仑山,骤然轰鸣,引得封闭的白虎堂兴风作浪,那一个尘封在书籍中的亡灵,唰唰地翻动书页,搅整个白虎堂中的书籍精灵叽叽喳喳。

  月支天罡驾着神行飞剑回府途中,也是眉头拧紧地琢磨这个惊雷,远眺西海。

  月支居府。

  “义父。”七夜欲行礼,还未完全痊愈,有些艰难。

  “免了。”公爵大袖一挥,示意赐座。他身后情人夜莺体贴入微。

  “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大夏一族那里把你带出来么?”一本正经。

  “孩儿知道,孩儿有错在先,罪该承受。”七夜不敢抬头,自小供养,衣轻乘肥,都是拜公爵所赐。

  “何止有错,简直胡闹。”砸了茶盏,响亮的一声问责。

  恨铁不成钢,历经诸事,还收不住情绪,众目睽睽之下伤了大夏御牧,没被扒掉一层皮,已经算是大夏公爵的恩赐了。

  “近来我越感云翰这次南下,九死一生,魔族所崛起的程度,可能要远远超乎我的预料。”起身,走向义子,细细要探。

  “云翰一等诸人,只留他一个活口,虽生死未卜,但留下一个上阁身份,权贵之人,定然有英招的想法,这只怕会祸了哪里。”瞧了七夜脸色,隐隐苍白。

  转身走向大门,杵立,看着庭院雀鸟在翻食,纵使当下阳光明媚,公爵的内心,自发现英招叛逃塔境之日起,就一直愁云惨淡。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迎亲古族,颐楠婚期,昆仑盛节,诸多事,魔族必然会趁此机会,再兴风作浪,你要谨慎为人。”看向养子,和蔼道。

  “谨记。”七夜屈礼道。

  “下去修养吧,两日后你率领族部南下,去看看云翰到底在何处,这些人自降生在昆仑山,偏安一族,养尊处优,已经完全适应不了天下形势,特别是英招这等出其不意之人。”抬起茶盏。

  七夜训听着,仿佛有事。

  “怎么?”公爵瞧出端倪。

  “有一件蹊跷的事情。”禀道,神眉鬼道。

  “说来。”月支天罡。

  “孩儿被关押在大夏军部地堡的这些天,虫尾巴也进去。”有些疑惑,不知道几日来外面的动静。

  “他和御仁暗通了英招,释放魔族梦魇符印的,就是这二人。”放了茶盏,恬不为怪。

  七夜有些震惊,也撮合理了为啥御牧要煞费心机地折磨他,理了理思绪。

  “御牧应该是给虫尾喂了魔物,逼了他说真话,这其中涉及到一些蹊跷,英招让虫尾巴返城,将知道梼杌兽的地点告知与我。”千奇百怪。

  “梼杌兽。”月支天罡有些震惊。

  这是毒兽,它能将任何活物,只要啃咬一口,便化成一个分身,在上古一战中,让伏羲集团吃尽了苦头,是太岁赤魔的坐骑。

  “如此看来,魔族崛起,已经势在必得了。”起身,好不生恨。

  “为什么要告知于你?”连同老练的自己,也琢磨不明白这期间的关系。

  “孩子不知,只是随口旁听。”七夜道。

  公爵陷入沉寂中,面目深沉。

  再抬首;“我恰好要去召集上阁四族所有直系旁系权贵,商议接下来诸事...”停顿继续沉思;

  “你趁这个机会,拿我赦令,再去寻一趟这个虫尾巴,问清楚了缘由,必要时可以以我之名,保全他这条身命,只要代价足够抵偿。”将符印令牌一掷,压到义子手中。

  “你要且记,不要再鲁莽行事,大夏一族行事风格世人皆恨,心知肚明,但眼下不是纠结上阁体制改革的时候,魔族兴起,昆仑盛节将之,一切波谲云诡,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仿佛间都有联系,定是英招在布一个怎样的局势。”

  戳紧义子的瞳眼,要他明白大义,这个时候不能再生多滋事。

  看了他身后的情人,夜莺一眼,懵懂无辜,便径直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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