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朱由校的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李启元顾不得失态,立刻跳了出来。只见他激昂的说道:“陛下……江南虽然富裕,但盐税也没有可能这么多,朝廷若是如此逼迫江南士绅,恐怕会引起江南震荡百姓不安啊!”
“江南动荡百姓不安?”朱由校冷笑起来:“恐怕不是百姓不安,而是那些士绅不安吧?”
李启元脸色有些尴尬,但他却不打算屈服,依旧“据理力争”道:“陛下,往年江南的盐税不过每年两百来万,可您一下就要求半年上缴五百万,这一下就上涨了五倍,这让江南盐商们如何承受得起啊!”
朱由校笑了,笑得是那么的阴冷,只见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朕却记得,在洪武、永乐年间,我大明每年的盐税却是每年一千多万两银子,怎么到了现在却不行了,不知李爱卿何以教朕?”
“这……”李启元不禁语塞起来,无论如何如今的大明各种税收不断下降,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洪武、永乐年间大明的人口不过数千万人,但每年的税收却有两千多万,其中有一半是盐税贡献的,而现在大明的人口涨了数倍,盐税却反而只有开国时的两成,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李启元无论如何也狡辩不了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对于那些不管多么荒谬的事情他们总能找到一些奇葩的理由来掩饰。
这时,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大声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国朝初年,大明百姓大都民不聊生,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为了驱除鞑虏,自然要提高盐税以供军需,可如今蒙古人早就对我大明构不成威胁,所以后来的历代帝王体恤民间疾苦,不忍让百姓加重负担,所以对于盐税的征收也没有那么严苛,自然也就……诶哟……”
这名御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脑袋发出了诶哟的声音,还没等众位大臣找到仍东西的“凶手”,就听到一个怒斥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耻之尤!”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影大步走到对方跟前怒斥道:“卢建深,你还要不要脸,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亏你还是大明的御史,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江南的那些士绅盐商,而没有大明朝廷和皇上么?”
这个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杨峰了。
原本杨峰退回列班之中后就不准备再说话了,毕竟他今天怼的人已经够多了,再怼下去搞不好就要跟那些人玩真人PK了,可他刚才听了卢建深的话后却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卢建深,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些,你这是在说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残暴不仁,横征暴敛么?
“想我大明在洪武年间和永乐年间虽然不断对外用兵,可大明境内却也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也没听谁说由于多征收了几个盐税就搞得民不聊生。可本伯听你说的话却在指责太祖皇帝和高祖皇帝搞得大明境内怨声载道,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样凄惨,你如此诽谤先帝,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么?”
说到这里,杨峰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丝丝的杀意,对于卢建深这个搅屎棍,杨峰好几次早就想把他干掉了,不过苦于没有机会,不过现在貌似就是个好机会啊。说完后,杨峰便朝着朱由校拱了拱手:“陛下,卢建深在朝堂上公然诽谤先帝,罪在不赦,臣恳请陛下将其拿下治罪!”
朱由校沉默了,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大殿里的大臣们也是一片沉默。
这时的卢建深也开始害怕起来,刚才的他不过是想出来打个酱油混一下脸熟,顺便还可以拍一拍户部尚书的马屁,没曾想马屁没拍到却把一只老虎给拍了出来,但更让他心凉的是这个时候大殿里竟然没有一个同僚站出来为他求情,这让他心中涌起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卢建深将目光看向了离他不远的高攀龙,没想到这位向来挺他的都察院大佬此刻却站在那里打瞌睡,再看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启元,卢建深的心立刻就凉了起来,他立刻就意识到今天大事不妙,刚想求饶,却看到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睁开了眼睛,冷冽的说道。
“都察院御史卢建深,藐视且诽谤先帝,罪在不赦。着……摘掉乌纱帽扒掉官服,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全场一片肃静,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为卢建深求情,当官的都不傻。卢建深这货纯粹是智商有问题,你什么人不好怼,偏偏骂起了老朱和朱棣父子俩,作为子孙的朱由校要是还能饶过你的话他就不是皇帝了,现在朱由校很显然已经动了杀心,谁要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找不自在恐怕就要跟卢建深做伴了。
听到要把自己拖出去斩首,卢建深全身都瘫倒在地,就在两名侍卫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要将他拖出去的时候,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从两名侍卫的手中挣脱出来,挣扎着朝朱由校跌跌撞撞的爬了过去大声喊了起来:“陛下……臣没有诽谤先帝,臣冤枉……臣冤枉啊……陛下……”
看到卢建深竟然从自己的手中挣脱,两名侍卫大感面上无光,他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的他们一把抓住了卢建深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按的同时伸出腿在他的膝盖处一踢,只听到吧嗒一声,卢建深的胳膊和膝盖两处同时脱了臼,然后象拉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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