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冉闵一身轻便骑跨在副马之上驰骋,朱龙马解开马鞍等用具轻松跟随在侧免,周围是一大帮没有身穿甲胄的骑士。
他们从雁门关出草原,先去君子济……也就是盛乐那边溜达了一圈,后面转道弹汗山游逛,又沿着山白古道前往濡源,到了濡源才是径直北上,往北八百余里一路清扫,找到一些没有汉国分发游牧令牌的部落,很是愉快地玩耍了一番。
一千骑兵,再加上冉闵一人和一百亲随,共一千一百零一人,两个月内在草原纵横,砍了三四千颗的脑袋,又为汉国增加了将近两万的奴隶,牛、马、羊和物资缴获无数。
俘虏和缴获安排送往本方的屯兵点,斩获首级也已经登记上缴,自身也数量减少到九百六十七人,冉闵却是带着众人进入柔然境内。
“本将有的是自强的决心,却是压根不信什么厚德载物。”
冉闵放声高喊,一众骑士是哄然大笑。
观看驰骋中的这批汉人,不到千人却有将近五千匹马,令人作恶的是一些马上用绳子捆绑悬挂密密麻麻的首级,一些首级甚至已经干瘪。不用说,首级是进入柔然境内之后的斩获。
草原非常大,没有明显的地标很难认得清楚自己是在哪,冉闵等人知道自己进入柔然境内,还是碰上了放牧状态的柔然部落。
误会什么的是没有发生,哪个带兵的老将不会派出斥候在周边境界,斥候必然是比本部更早得到发现,冉闵知道是柔然部落的前提下依然选择发动进攻。攻破小部落的营寨等柔然人愤怒指责汉军为什么要攻击,他才假惺惺地解释打错了人。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打错了就是打错了,挨打的柔然部落打不过冉闵,等待冉闵拿着抢来的东西跑路,死了再多的柔然人基本也是白死,就算是柔然可汗庭向汉国抗议,基本上也不会得到什么赔偿。
事实上,挨打了柔然部落是收拾了一下立刻迁移,他们甚至没有向柔然可汗庭进行汇报。草原人很清楚强者和弱者的区分,挨打了叫屈不会有什么用,他们要是真的向可汗庭汇报,损失严重的部落不会得到什么公正,还会被迫与其它部落合并,那时候会更惨。
冉闵等人不止袭击了一个柔然部落,他们向西边移动的路上,缺少物资了就是找个能下手的柔然部落抢,还每次都能得手。
屡屡得手之后,他们有问过柔然人,得知压根就没有什么人示警,一个部落这样是正常,每个部落都是这样则太诡异,也就猜出被抢的部落是干净利落地跑路谁也没有通知。
他们一直向西,直至看到峻稷山,后面的斥候才回报有大军逼近,不用说只要是在他们后面,除了柔然人真没谁了。
峻稷山是在汉国西北的北部,以现代的地理位置来算是外蒙古,不过现在却是汉国的疆域。
汉国在峻稷山设校尉部有长期屯兵,柔然方向有大批人马接近,校尉部的前哨其实是已经点燃狼烟,本部也是做到了应对准备。
“来者前部为友军,后方近万骑乃柔然人。”
“柔然人竟然有胆迫近汉土?”
校尉部自然是校尉为主官,斗阿就是这个校尉部的主官。他集结本部人马,又向后方示警,却是不知道前方的友军属于哪个部分。
“大汉并未向柔然宣战,友军怎么是从柔然而来?”
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能看出那万余骑的柔然人是在追击,可见是那些友军干了什么惹毛了柔然人,要不然柔然人是轻易不敢集结人手靠近汉国疆域。
说起来冉闵并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号,队伍里面漂的是很普遍的汉军旌旗。他们在柔然境内肆意胡为,袭击的部落多了,就是柔然可汗庭反应再怎么迟钝都该察觉端倪。
柔然可汗庭得知有汉军在己方境内肆无忌惮抢劫和杀人,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间不是震怒,其实大多数人是被吓尿了。他们是很不容易才将诸多的消息汇集起来,又确定那股汉军只有千余,汉境边上也没有大肆集结军队的迹象,很肯定汉国没有要开战的意思,经过一番惊吓觉得没有面子,又不能毫无作为,才有了等待冉闵都要接近峻稷山,才派出柔然骑兵前来追击。
柔然是接替鲜卑人在草原的新霸主,就是这个霸主与之前的鲜卑并不是一个档次,与曾经盛极一时的匈奴更没得比。他们的疆域大概是后世的外蒙古和俄罗斯的中西伯利亚局部、外贝加尔湖边疆区,按照诸夏古时候的地理命名是在漠北。
汉国与柔然的关系属于相对友好,主要是汉军横扫看似强大的拓跋代国和慕容燕国,吓住了当代的柔然可汗郁久闾跋提,使他们无比忌惮汉军的强大。
再来是,拓跋残部和慕容残部退却到鲜卑草原(贝加尔湖东部),对柔然东部造成严重威胁,还有西高车和东高车也包夹着柔然,迫使柔然真不敢去招惹汉国。
自谢艾率军击败柔然,郁久闾跋提就向各部下达严令不得主动挑衅汉国,游牧民族的特性也决定各部落其实并不会多么听可汗庭的话,自然是有部落挑衅汉国边军,就是前往挑衅的下场很不好,连带自家部落也要被收割,有了惨痛的教训才算是认清强者不可欺,变得相当懂事。
柔然人的懂事得到了回报,其实也是汉国希望柔然人能更好地去找丁零人(东西高车都属丁零人)和两部残余鲜卑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