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那个山坡后面的盆地,休整半日再行军。”
“诺!”
谢艾目前的位置是在拓跋代国与柔然部落联盟的边界,他受命率领一万两千骑兵北上,随行的还有上千系统的农民,他们一路上是尽力走着荒无人烟的区域。
拓跋代国目前正被冉闵亲率的汉军入侵南部,由拓跋孤统率拓跋代军应对冉闵,大半的拓跋代军是被拖在南部区域的草原。
谢艾是先进入河套,从九原方向走阴山山脉,再穿插向北去峻稷山,期间经过夫羊句山狭,峻稷山的北侧就是柔然山脉,随后才拐路向东。
今一次谢艾孤军深入也没想干点别的,就是学习曾经的冠军侯,差别是霍去病的千里奔袭是对着匈奴的空虚而去,谢艾则是奔着诸王会盟。
诸王在狼居胥山旧址会盟,柔然可汗必定是会在那里集结重兵用以炫耀武力,各个去会盟的诸王必然也是带着精锐的护随部队,可以想象狼居胥山那边该是多么难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有足够的底气,谢艾的底气是冉闵的配合,还有刘彦承诺中的援军。
拿主意要进行这一次千里奔袭的人是冉闵,按照他的说法,事情干成了就是俘获或杀死多个王者的伟业,要是搞砸了无法也就是略略损失一些部队,收益太大的前提下风险可以无视。
当然了,冉闵可不会将那些话对谁都说,谢艾率军出发时的誓师上,冉闵亲自赶到河套很是鼓舞了一番士气,讲古说今地提起了那些将事情干成了的人,更直接说参与千里奔袭的每一人都将名留青史,除了名声之外出发前还将优渥的实惠拿到了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乎现在正是汉人在经过一连串悲惨之后的重新崛起阶段,不会缺少胆肥敢于冒险之人,他们被告知要是能够完成任务就将奠定大汉的帝国基业,历史将由他们亲手来造成既定史实。
谢艾驻马于边,目光烁烁地看着骑兵不断从身侧走过。
每一名骑兵都是三马,两匹战马一匹驮马,除开必备的军事器械外,携带可用于七天的口粮。
那些口粮仅是防止有人走散重新寻找部队的需要,每五天部队还会重新再分发七天的口粮,士卒感叹军方准备充足,能够了解内情的将校则是对自己那位王上越加敬畏。
部队进入盆地,先前放出去的游骑兵则是回来换班,他们周围不管昼夜都有游骑兵和斥候游弋。
脱离大部队执行军务前,骑兵会从袍泽那里交接一种碎绿色的斗篷(类迷彩),这种斗篷能够有效增强隐蔽性。
没有伪装成为胡人是因为伪装不了,这么大规模的部队,里面没有老弱妇孺,怎么都不能伪装成为迁徙中的部落,能够躲避的前提下不会去找事,实在没办法只能来个不留口活。
草原非常广阔,胡人的逐水草而居注定不会像农耕民族那种扎堆,每一个部落都是相距很远生活,互通消息最快也要花个两三天,平时没什么事也不会互相窜门,那个就是为什么曾经的霍去病能够千里奔袭而没有被发现,是除了侦查做得好之外,灭掉沿途部落还没被及时发现,等被发现早就溜远了。
谢艾率军北上期间,进入到柔然山脉之前并没有发生交战,按照匈奴向导的说法,过了柔然山脉则是有些说不定了,毕竟匈奴早就不是西汉时期的匈奴,匈奴人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到过柔然山脉以北的区域。
没有错了,汉军之中是有匈奴向导,有早就投靠汉国进行规划的,也有刘氏帮助寻来的向导,止于汉军突进到柔然山脉之前,事实证明向导还是非常可靠的。
拓跋代军从雁门撤军,冉闵率军杀入拓跋代国南部,但是拓跋代国南部的战事只是一种袭扰战,真正在爆发大战的区域是朔州。
朔州战事是由李坛主持,而定襄那边还是处于围困状态,这个被围了两个月的城池是一片恶臭,二十余万人不是突围时被杀就是在城内挣扎,该是还有个六七万的活人,其中宫城那边就占了两三万。
石虎具体是恢复得怎么样没人清楚,龙腾卫士一直坚守宫城是事实,汉国这边对定襄宫城是个什么模样不是很感兴趣,汉军只要牢牢地将定襄围死,就是围个十年也愿意干。
负责主持围困定襄的主将换成了张温,他曾经是石虎的臣子,后面当过冉氏秦国的左将军,现在是汉国的一员郎将。他指挥两个常备军和十七万郡县兵围困定襄,还真的就只是围困,为了保险起见是在城外挖壕沟和修土墙,摆出的就是“老子就是不进去,你们也别想出来”。
李坛率军杀入朔州,汉军还没有到之前,匈奴七部中的三部宣布骑兵响应,另外有三部选择继续站在石羯那一边,剩下的一部远窜西北进入张氏凉国的国境。
挺进朔州的汉军是两个禁卫军、三个常备军和接近八万的郡县兵,李坛的攻势非常迅猛,一开始就是按照刘彦的直接指示投入禁卫军,不计损失和代价就是进攻。
禁卫军发起狠来谁也挡不住,他们就是一直不畏惧死亡的军队,情势再恶劣也会战至最后一人,绝无可能出现逃兵。
李坛其实挺讶异为什么要让这么精锐的部队不计损失去征战,要是好好计划一番分明能够减少损失,可刘彦那边要的就是横扫,不计代价地横扫,像极打慢点会发生什么不可测的风险。
事实上刘彦要不计代价横扫朔州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