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听了蒙恬讲述的事情,也是一阵叹息:“可惜了,如果能够控制这座城门,即使只是夺得外城,也是一大功劳。”
“是啊,只能说,我们差了那么一点运气。”蒙恬也觉得可惜,然后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挠了挠头发,一脸尴尬。
“伯安兄,王上准备怎么打?”王合站在图架前盯着地图问道。
“平东将军孟明圭建议水攻,汴梁城虽然高大,但是所处的地势低洼,北面不远就是河水。这一段的河水水底由于常年有泥沙堆积,河水的地势竟比地面还高出数尺。只要在鸿沟到汴梁之间挖出一条深沟,再挖开荥阳的防河土垣,就可以水淹汴梁了。”蒙恬刚刚从雍王的营帐中出来,当时在营帐内都快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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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早上。
雍王的中军大帐中,雍王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坐着的诸位将领。“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汴梁了,都说说吧,怎么打?”雍王定了调子,这次会议就是论怎么打汴梁。
安东将军百里颢第一个发言,他朗声道:“王上,臣请命出战,安东军上下已经急不可耐要为王上建功了。”百里颢身材粗壮,身高接近一米八,声音洪亮,一上战场,勇猛无比,三四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平东将军孟明圭嘴角一抽抽,心中无奈地想着:“百里傻大个,就知道冲冲冲,连个章程都没有就想抢头功。”心里吐槽完,他就向着雍王一躬身,说道:“王上,臣听说决荥口,魏无大梁;决白马之口,魏无外黄、济阳;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丘。陆攻则击河内,水攻则灭大梁。汴梁城地处洼地,北面河水的河床高出汴梁数尺,所以臣献策在荥阳决大河河堤,在鸿沟和汴梁之间挖深沟,引河水灌城,如此我大雍只需耗费些许时日,些许人力,不费一兵一卒,即可攻下汴梁。”
孟明圭的话,直接引起了摧锋旅校尉秦骏的驳斥:“一派胡言,你想过决荥口的后果吗?河水决口,即使你挖了深沟,就能够保证大水不淹没我雍军吗?你要知道启封、中阳、荥阳都在水灾范围之内,我大雍难道要后撤吗?”
孟明圭接口道:“当然要后撤,臣本来觉得既然要灭国,当然是白马口和宿胥口一起掘开,到时候整个豫国就都成为了泽国,灭掉豫国,易如反掌。”
“圭郎啊,你有想过豫国的百姓们吗?河水决口,千里泽国,大灾之后必然大疫,到时候,我雍国大军接收的就是一片死地,我大雍为了这片土地,将要投入的钱粮无算,还要迁移人口。王上,这样的灭国,臣不认同。”孟明圭的叔叔,羽林军第三师偏将军孟明途出声反对道。
“臣觉得,孟明偏将军的话有道理。我大雍攻灭六国统一天下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能够不受战乱之苦,如果在灭豫国这第一场灭国战中就用这么惨绝人寰的战术的话,接下来的灭国之战,臣怕会艰难上百倍。”陷阵旅校尉百里文鸿出声支持孟明途。
蒙恬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默默地关注着帐内的情况。坚持和反对水攻灭国的人互相相持不下。坐在上首的雍王秦政听到这两种意见的时候也心中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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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王上现在还没有选定用什么办法攻打汴梁城喽。”王合挑起眉毛问道。
“是啊,我估计王上也在权衡利弊,有可能会召见你去觐见。”蒙恬起身在亲兵的帮助下穿好了甲胄,对安坐在席位上的王合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你的营帐,别在我这里赖着了。”
王合看到蒙恬这么说,也只能起身跟着一起离开了营帐。还是类似于在方城时的安置,前面是两人居住的营帐,后面是马厩,石磊将两匹战马安置好后,就准备烧水。
这时蒙柯带着一名身穿宦官袍服的人往这边走来,王合一看来人,呵,熟人啊。“胡尚监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王合拱手行礼道。
“王大人气色好了许多,咱家就放心了,这次来是传旨的,王上要召见王大人。”胡朝元没那么多客套,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王上要见我?胡尚监可知是什么事情吗?”王合上前搭住胡朝元的手,同时一锭二两银子就顺到了胡朝元手中。
宦官就喜欢两样东西,钱和权,没有钱,就不能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不能用钱结交宫中权贵,就不能收买手下人为自己卖命;而没有权,又怎么能弄来钱呢。
现下的流通货币,金子太少,那是顶级硬通货,只有王上才有,而铜钱数量庞大,银子在中间构成了金子与铜钱的桥梁,所以二两银子的购买力在现下是很强的。
“咱家知道的也不多,干爹就交代了两个字,水攻。”胡朝元不敢透露太多,只是提了水攻两个字。
王合一听就明白了,雍王内心中很是挣扎啊。以王合的心思,水攻是不可取的,尤其是人为控制不了的河水。黄河是华夏诸族的发源地,是七国黎民百姓的“母亲河”。黎民们在黄河周边建立了一个个城市、文明、国家,享受母亲的赠与,同时也在承受着母亲的鞭挞。黄河下游沿岸城市每两三年就会迎来一次决口,河水泛滥,冲垮了庄田和房屋,也带走了黎民的生命。为了对抗河水带来的灾难,各国在黄河岸边都建立了坚实的土垣以阻挡河水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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