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营地很乱,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王合在帐内听见外面传来的隆隆鼓声,心中计算着时间。蒙毅身穿铁质扎甲,手按剑柄,浑身肌肉紧绷。申二几人则站在营帐门口外,手拄长矛,身穿皮质扎甲,姿态挺拔。
一通鼓过后,吕吉忠率先进了营帐,接着是胡麒和秦怿在二通鼓中进了营帐,杜宇清江和段良文则是在二通鼓末最后进来的。“哗啦”一声,王合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甲胄,带着六人出了营帐。
在营帐前的大空地上,乌泱泱的站着一片士卒,他们按照各自的出发地排成了一个个小的方阵。排头的是羽林军,八百多人组成了一个方阵,他们形象最好,士气还可以;郎卫军人数很少只有不到五百人,方阵比羽林军略小。边郡士卒数量最多,有两千余人,北边三郡占大半。
申二几人抬来了一张桌案,王合卷起一张竹简当作喇叭,喇叭这个东西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至于王合为什么会做,这个得问他的脑袋,他记忆里就有这个东西。
“兄弟们,我叫王合,是太原郡守冯劫冯将军新任命的都尉,总领的部下就是你们这三千多人,我是羽林军出身,和诸位兄弟一样,刚从阏与战场上逃回来。十万人啊,全埋在了那里,那里有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你的战友。现在你们还活着,我问你们,你们的心里痛苦吗?”王合大声喊道。
三千多人的队伍鸦雀无声,他们无言以对,是啊,战友亲朋都死在那里,只有他们活了下来。“吕吉忠,你说,你心痛吗?”王合对着吕吉忠大声吼道。“心痛!”吕吉忠想到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以身挡矛的堂弟,眼睛通红,眼角晶莹。
“但是心痛解决不了问题,心中的痛苦,胸中的愤怒,只有杀光冀国狗贼,才能够疏解。现在赵奢带着他的冀国军队来了,他们要攻下这座城池,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要打败赵奢,为战死的同袍们报仇!”王合大声的说完,接着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三千余人逐渐的从前排到后面也唱了起来。
蒙毅一边唱着,一边看着王合,心中想道:“这就是一军之将的魅力吧,能够让这三千余溃兵重新振作起来。
等到歌声唱完,王合开始了自己整顿军队的过程。“现在我宣布军令:第一,所有的人领取统一的制式甲胄,没有羽林军郎卫军边郡兵之分了。第二,所有的人员都会打乱,分成五部,第一部由吕吉忠任军侯;第二部由秦怿任军侯;第三部以胡麒为军侯;第四部以杜宇清江为军侯;第五部以段良文为军侯。各部领五百人,各百人将、都伯、队率、什长、伍长由军中比武推选。第三,拣选士卒,选出三千战卒,剩下的规划到辎重部,由白术任辎重部军侯。”
两军交战,人数并不是决定胜败的唯一因素。士卒的训练度和披甲率;军队的士气和辎重;将领指挥能力的高低都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战阵之上,个人的勇武几乎被无限的缩小,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就算勇猛如任鄙也只能避让,面对如墙而来的重甲武卒,就算是神勇如乌获也需勒马止步。
发布完命令,王合就带着蒙毅忙碌了起来。三千余人每一个士卒都要考验,首先是看身体有没有重伤,然后力气。就这样王合在营地里忙碌了一整天,把五部战卒的员额选拔填满了。因为是要防守城墙的,所以王合特意派蒙毅去找冯劫要装备。
主将营帐外的大空地已经被平整成了一个标准的大校场,校场上三千余人整整齐齐的列成方阵,神情肃穆。王合决定把这三千余人训练成后世唐军那样的多功能兵种。
汉朝和唐朝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两个顶峰时代,唐朝更是将华夏武功发挥到极致。唐军是一支以汉人为主体,容纳了各民族士兵的混编军队,武功极盛,与唐军的精良装备有莫大关系。唐朝时期,唐军无论是武器装备、兵员素质、军队士气还是将帅能力都达到了冷兵器时代的一个高峰。唐军的武器精良,战斗力强悍,为公认的事实。
唐军的铠甲是以明光铠为代表的唐十三铠,现在的雍国没有技术、能力和条件来制造明光铠。王合选用侧襟长袖皮甲装备部队,这种甲带有竖起的盆领和两侧甲袖及手背甲片,手背部护甲片可以将整个手部覆盖住,再配上皮胄,整体防护性能还是不错的。以长矛为主战武器,腰佩长剑,带长弓或者弩一副、箭囊一副、弓箭三十支,另外每个人还配有方盾一面。
雍国的军队一直都奉行着兵种分离制度,就是说长矛兵只装备长矛和短剑,盾兵只装备方盾和短剑等类似的,甲胄也分很两种,步兵、弓弩兵和车兵穿着的甲胄是侧襟短袖皮甲,骑兵穿着的侧襟无袖皮甲。这种制度的好处是每一个兵种都很明确,将领在指挥上有一定的便利,缺点是每一个方阵都很杂乱,需要多兵种配合,大兵团作战的时候,对将领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的要求相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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