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带着众人出了县衙,行走在南郑城的街道上。王合观察着城中的情况,大街上行人还算蛮多的,甚至还有十几支商队行走在街面上。南郑城自从成为了汉中郡治,就成了雍国的一个商业周转中心,南面的巴蜀向北销售井盐和锦缎等,北面的关中向南销售牛羊马骡等,商税和关税成为了汉中郡的一大收入。
王合一行人匆匆的掠过街面,然后到达了城内的驻军大营,汉中郡兵大营坐落在城西南角,大营圈占了西南角的城墙以及一座城门,城门外联通着依汉水而建的水寨。城内大营布置了两道寨墙,高约两丈,北寨墙西接西城墙,东寨墙南接南城墙,东寨墙和北寨墙连接处向外突出了一部分,设置了一道寨门,寨门两旁是高约三丈,快与城墙持平的望楼。军营外围一里范围内没有民居,也没有树木。
站在望楼上的斥候看到北面浮起的尘土时,马上就向自己的队长报告了情况。这名队长迅速组织自己的手下军卒持枪列阵,望楼和寨墙上也站上了弓箭手弩手,同时派人去大营内找管事的第三团都尉于纲。就在这名队长布置完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来着的人,这队人马身着一身侧襟长袖扎甲,头戴铁胄,这是羽林军中的甲胄样式。
王合收拢缰绳,让马停在了营门前,把守营门的队长迅速上前,躬身行礼道:“请问上官到汉中大营有何差遣?”
王合把怀中汉中郡守秦栎开出的交接文书,枢密院的调任文书还有“验”“传”递给了那名队长。这名队长接过去仔细对照验看之后,恭敬地把这些东西还给了王合,然后躬身行礼道:“郡尉大人,卑职已经派人通知了第三团都尉于纲大人。”话音刚落,从营内驱出一队骑兵,于纲看到王合他们的装束,就知道上面调任的新郡守到了,他可是听说过,新郡守出身羽林军,还是频阳王氏子弟,在晋阳城立了大功,而且非常年轻,典型的有功有人有钱有后台,他一个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平民都尉,和人家没法比。
王合也看到了于纲,嗯,不是鱼缸。这个第三团都尉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峻,典型的从底层一步一个血脚印爬到都尉这个职位的,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脸上右脸颊处有一处伤痕,应该是被长戈小支豁开的,然后又愈合了。
只见这名都尉先是听了队长的汇报,然后翻身下马,来到王合马前,行了一礼说道:“不知郡尉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合跳下马,回了一礼,然后脸色淡然,大方地说道:“无妨,守卫大营乃是职责所在。”然后就带着众人一起入营,来到了中军大帐内。左侧坐着第三团都尉于纲以及他辖下三营军侯,右边坐着石焱、吴杲和白术。
王合看着下面的众人,说了一个短暂的开场白:“在座的诸位,有的是我的熟人,有的还不认识我,我呢,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王合,原为羽林军什长,晋阳保卫战中,任晋阳郡军所属假都尉,因为战功,升任汉中郡郡尉。于都尉是汉中郡军的老人了,我有不懂地方还望您能够不吝赐教。”
“郡尉客气了,客气了。”于纲连连谦虚道。
王合接着就颁下了自己到任后的第一个任命:“那么,我先说第一件事情,由于我汉中郡军缺额巨大,所以郡守大人已经颁布了征召令,征召汉中郡的公士造士良士到南郑城集结,以供拣选训练。第二件事,重建汉中郡军第一团和第二团,由石焱和吴杲分别担任第一团和第二团的都尉。第三件事,整合匠营,同时成立辎重团,由白术担任辎重团都尉。第四件事,从并州冀州战场上逃回来的原汉中郡军士卒,我决定不予追究,同时伤者治伤,亡者治丧,对伤残阵亡士卒的抚恤一律加双倍补偿,同时我会奏请郡守,伤残士卒免税赋两年,阵亡士卒家人免税赋三年。”
“唯,郡尉仁义。”帐内众人一起起身躬身行礼道。尤其是以于纲为首的四人,脸上忐忑之色尽去。汉中郡军原第一团第二团和现在仅存第三团,上到军官下至普通军卒,都是汉中郡内征召的,沾亲带故是肯定的。雍国法律严苛,尤其是对逃兵,更是惩罚严重。王合的话给剩下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些原第一团第二团的溃兵们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分配下去后,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合一直在了解自己的部队,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有些空旷的汉中郡军大营,逐渐热闹了起来,一队队从汉中郡各地赶来的军卒,慢慢地把能够容纳一万人的大营填满了。
石焱、吴杲和白术这些时日忙的是脚不沾地,拣选士卒当然是要身强力壮的了,三人争抢的正热闹的时候,王合则是骑上马带着石磊和自己的亲卫队来到了城外的水寨。
汉中郡内的主要河流汉水,为汉中郡提供了充沛水资源,向东直达长江。所以汉中郡军有一只水军,不过规模不大,只有一个营左右。来到水寨中,王合首先观察到的就是水面上停泊的船只,只见靠栈桥停泊着十数艘船只,没有看到高大的楼船,都是一些斗舰艨艟还有走舸之类的中小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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