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面八方的目光都盯在了这神圣而又庄严的一幕上,除了那些站立在冥河水面上的冥河水族外,在那漆黑的夜空中,更有不少隐藏于黑幕中的强者窥视着这一幕。
大家在其它的事情上也许会出现争执或争夺,但是今天,这一幕的主角只属于冥河水族中的离宫黑鲤一族,无人敢擢其荣耀。因为这是冥河黑鲤的先祖,用无尽血泪和苦难所换来的,福及子孙万代的荣耀。
那屹立于冥河中的古老化龙门,那破空而来的天马,无不述说着那场已经过去无数年的沧桑往事。作为后世子孙们,实在无以回报祖先们用血泪所积攒下的恩德,只能怀着激动的心情虔诚叩拜……
作为不知道那段往事的跃千愁,只觉得这群家伙有够无聊的,不就一辆破空而降的马车嘛!用得着行如此大礼吗?不屑之余,却是有些庆幸,终于把那倒霉孩子给打发了,遂松了松衣襟,拉展了衣服,舒服了不少。
然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群水族们行完大礼起身后,小元又哧溜闪了过来,小脸兴奋得通红,又死死拽住了跃千愁的衣袍,似乎怕他跑了一样。
衣服又被拉歪了,实在是有损形象,这里可还有美女在场啊!跃千愁无语了,暗中往回拽了拽,奈何小元就是紧拉住不放,仿佛就认准了他一般。无奈之下,跃千愁也只能由着他了,因为此时的离广正虎目巨睁,情绪激动的扫视臣民们,跃千愁不方便让对方看到自己欺负他儿子,暗中抢夺的手一松,衣服领子又勒住了脖子。除了“我靠”,跃千愁无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祖宗恩泽,福及子孙万代。古有遗训,不可轻慢祖宗恩德,须代代遵循!”离广情绪激动的嗓音响起,兴奋得有些发红的虎目巨睁,环视离宫众水族道:“我冥河黑鲤一族,聆训!但凡在上一次恩德降临时已经尝试过的,回避!没有尝试过的,但觉有实力的,皆可倾力一试。但古训在前,须铭记,今番尝试过后,若失败,从此便失去了再尝试的机会,望好自斟酌是不是留待把握下次再倾力一试。”说完大手一挥。
“啪啪”两道鞭声当即响起,化龙门周围的一大片水域顿时风谲云诡起来,水波搅动,数不清的冥河黑鲤从水底浮游到了水面,到处是背鳍和鱼尾在水面划动。
上上下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片水域,大量的冥河黑鲤一阵徘徊犹豫后,有许多体型颇小的或许觉得没有跃过龙门的把握,遂在激动过后纷纷冷静的沉入了水底,这些是大多数。剩下的依然有数百只,但观其体型无不是长达五六米以上的,光那露出水面巡游的背脊就是长长大大的一道。
就在这时,在化龙门面对离广夫妇的那一面,等于也就是跃千愁他们所站的这一面。数百只巨大的冥河黑鲤突然分列两边,露出水面的巨大背脊排成了长长两排,中间空出了一条十几米宽的水道。
最尾端的一条黑鲤游出了队列,迅速游到了水道的最前端,转过身来在水中一阵停顿后,突然如梭般在水中破浪急冲,瞬间到了离化龙门数十米的位置,“唰”的一声五米多长的硕大躯体猛的窜出水面,以微微倾斜的角度,直接射向了龙门之上……
此番举动,别说是离广等水族,就连一向漫不经心的跃千愁也跟着揪心起来,希望这条黑鲤跃过化龙门,然后目睹化龙的传奇场面。更有甚之的,便是他身后的小元了,激动的拽紧了跃千愁的袍子。跃千愁当即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脖子勒得慌都是小事,当众被扯破了衣服就不太雅观了。然而骂又不好骂,就更别提动手或用脚踹了,憋屈的腰身跟着被拽的衣服慢慢弯去……
那条迎着笼罩整座化龙门琉璃霞光而上的黑鲤,犹如在瀑布中逆流而上一般,身躯灵动的在霞光中摆动,奋游而上。然而逆流而上至还不到一半距离的时候,上升的速度就越来越缓慢了,身躯却摆动得越发急促起来,似乎想拼命游上去。可是突进那么两三米后,便无法再寸进了,在霞光中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遗憾的一头栽了下来,在一片惋惜声中,庞大的身躯“咣咚”砸在冥河水面,隐没在了水底下,再也没有出来了。
到了此时,任谁都看出来了,这龙门之所以难跃,恐怕最大的难处便是那静立山头的马车上所挥洒的琉璃宝光。想这马车能破空而来,其身上的琉璃宝光肯定非同一般,难以冲破其阻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水面分列两派的冥河黑鲤中,忽然有数十条悄悄的隐没在了水中,不再出现了。想必这数十条乃是估计自己的实力和刚才那条打头阵的差不多,自我掂量过后,觉得没必要做无谓的尝试,还不如等到实力增长后,静待下次的龙门感召再来一试身手。
“这空置的天马宝辇,不知谁能有幸坐上它,谁又能化龙乘它破空而去?”
说话的是个女人,正是站在跃千愁前面一排的离宫二公主。此话一出后,兄弟姐妹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山顶上那静静等候的空座琉璃宝辇上,一个个流露出羡艳神情。倒是最先露面的那个三公主,神情依旧恬静淡然,似乎对跃龙门之事的兴趣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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