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樊呢,他怎么走了?”伍淑芬扫视了一圈,刚刚还见到伍樊在的,一转眼就不见人影,有一点失望。
“淑芬啊,樊仔刚刚吃饱,可能去外面走动了,都坐,饮茶吃点糖果。”伍三爷重新装满了果盘,招呼伍淑芬和她带来的姑娘道。
这位姑娘长得秀气,面容靓丽,皮肤白皙,胸部饱满,腰肢纤细,眉宇之间带了点忧郁。她身上穿的是短袖碎花衬衣和天蓝色的褶裙,颇有民国女神风范,文静的气质,很合伍三爷的眼缘。
“这个明显不是村里的姑娘!”胡玉玲看见她的姿色,和自己有得一比,心下狐疑。
“小冰,这位是伍三爷,伍樊的阿爷。”伍淑芬向她带来的小姑娘介绍道。
“阿爷好。”叫小冰的姑娘礼貌有加,起身向伍三爷鞠躬。
“胜文,三爷,她是老郭村里的人,她家早十几年就搬到了县城,去年大专毕业。阿樊不是还没有成亲嘛,老郭要我带她来介绍一下。”伍淑芬热情洋溢道。
“胡主任,不要客气,你也过来饮茶。”二婶在桌边坐下,招呼胡玉玲道。
“真是客气,还好今日得闲,聊聊天也好。”胡玉玲本来就想过去,有人招呼,就不客气了,走过来坐在郭小冰的对面。
“大同,快去找阿樊回来。”
二婶呼叫,大同应了一声就出门。
伍樊坐在学校门口的大奔上,开了空调,正在闭目养神,一边阅读风月宝鉴提供的修道知识。大同来到广场,不见伍樊的身影,就拨了他的电话。伍樊听见手机铃响,又看见大同在不远处打电话,就取消接通,开门下了车。
大同转头一看,道:“来了客人,你不招待,像什么样?!”
“有什么好招待的,又是相亲,都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再说,我怎么也是本科生吧,女的皮粗肉厚,更适合你的口味。”
伍樊不以为意,锁了车却不打算回去。
“这一次的不是,细皮嫩肉,真的,你要是不去,我就叫姑妈介绍给我,去不去?”大同推了一把伍樊道。
“细皮嫩肉我就要啊,说了不去就不去。”伍樊推开大同的手,一脸坚决。毣趣阅
“阿樊,你是发了财,这次回来跟以前都不同了。姑妈以前确实和你家不亲,但这次我看了她带给阿爷的礼品,两盒人参老贵的,你总得去招呼一下吧?”大同继续劝说。
“她家送了人参给阿爷?”伍樊停下了脚步,疑惑问道,见大同点头,伍樊犹豫了一下,又道,“走吧,回去坐一下吧。”
小院子中,伍淑芬在嗑瓜子,和二婶闲聊,郭小冰双手捧了茶杯,在怔怔出神,胡玉玲不时瞟郭小冰一眼,二人也不打话。
见到伍樊回来,伍淑芬赶紧起身,郭小冰见状,也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阿樊呀,过来坐,你是大人物了,就嫌弃姑妈呀。”伍淑芬的话让伍樊颇不受用,但为了礼貌,还是在郭小冰的侧边坐下,大同则去添热水。
伍樊有心注意地望了郭小冰两眼,才知大同说的不差,果然是细皮嫩肉,而且是水灵灵的,一双眼眸清澈灵动。她娥眉微蹙,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似乎有许多心事。
郭小冰抬起头,望向伍樊时,恰好四目相接,她见到伍樊的目光中流露出关切。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对方眼中,可以知晓对方的品性。
郭小冰望见伍樊清澈沉静的双眸,让她心中一暖,心底生出一股热流。
“她叫郭小冰,阿樊,他比你小两岁呢,去年大专毕业,还在待业。小冰家以前是你姑爷同村的,现在家在县城野猪塘那一带。你们多聊聊,一定会有很多话说。”伍淑芬笑容满面,期待地望着伍樊道。
“野猪塘那一带?”伍樊疑惑地问,他想了起来,中学死党钟凯家也是在野猪塘。
“靠近汽车站那边,你高中在城里读的,应该晓得。”伍淑芬道。
“樊仔,小冰是一好女崽,不要错过了,就是不知道她家里要多少彩礼,我娘家的侄子讨老婆,听说也讨的大专生,光是彩礼都要十八万。”伍樊的二婶又黑又瘦,她的儿子大同也面临婚姻大事,新楼建好了,但彩礼钱还没有着落,故而道。
伍淑芬一听,赶紧道:“阿樊在光州做出了大事业,哪里还会担心彩礼,结了婚最重要的是一家和和美美。我看呀,小冰家里也不要计较彩礼,合适就领证摆酒。三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作为女方媒人,伍淑芬居然劝说女方不要彩礼,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众人听到伍淑芬的提议,都一时讶异,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伍淑芬,想不到她通情达理,在市里见过世面,想法就是新潮,紧跟时代。二婶大同和胡玉玲三人想到的是,毕竟是堂姑妈来的,心里还是向着伍樊。
可是,伍樊心知肚明,他路上救了范董一家,到了堂姑妈家才知,她一家的生意要仰赖范董的集团公司,她这是讨好自己。
伍樊正要开口说话,表明态度,他无意相亲,因为他已经有女友,不料郭小冰先开了口。
“不,我家是一定要彩礼的!”郭小冰说罢,脸色通红,咬着嘴唇。
胡玉玲心中好笑,她望望郭小冰,又望望伍淑芬,疑惑她们一道上门相亲,没有事先沟通好么?
“多少也说个数,我娘家侄子讨的老婆家,家庭条件好,才要的十八万,你家要的数,可不能太离谱。”二婶道。
“五十万。”
郭小冰口中冒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后,即刻又咬紧嘴唇,低下螓首。
“五十万?我可以娶两三个老婆了,真是狮子大开口。”站在桌边的大同听到,语气冰冷道。
“哎哟,小冰说笑,都不是来和我家阿樊相亲的。”二婶满脸堆笑道。
“小冰哪,你妈可没有这么跟我说呢,你,你这样。。。。。。”伍淑芬一脸不解,望着郭小冰,也以为她是说笑。
胡玉玲一听,望了望各人的表情,脸上流露出笑容,目光最后落在伍樊脸上,蕴含了一丝讥诮的意味。
黄水根闻声过来,问大同是什么情况,大同将他拉到一边,说了一遍,黄水根摇头笑了起来。
伍三爷不发一言,站了起身,就要离桌,伍淑芬赶紧扶住他,说三爷怎么能走。
“几只羊儿还没有喂饱,我要去添点草。”伍三爷不管伍淑芬的劝阻,坚决要走,伍淑芬怔怔地望着他离去。
伍樊的脸上并没有震惊的表情,仍然一副豁达淡然的神色,他望着郭小冰。郭小冰感觉到了伍樊的目光投来,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对伍樊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但伍樊没有,只是心中想,这个女孩,开出天价彩礼,必定有她的理由,但这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不管如何,自己并不会和她发生交集,等她和堂姑妈走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各安天命。
郭小冰低下头,仍然在沉默不语,伍淑芬问了她几次,要考虑清楚,她还是抿着嘴,涨红了脸,就是不再说话。
“我还要去看看菜地呢,你们多饮一阵茶。”二婶起身离桌,伍淑芬嘴上不停说多坐一会,但二婶还是走了。
“小冰,我们走吧,我去找侄子阿浩,他开车送我们到县城。”
伍淑芬无可奈何,站起来去拉郭小冰,伍樊和大同黄水根都知道要散了,走出了小院门外。胡玉玲看足了戏,想要跟伍樊说说话,却见伍樊三人已经朝学校的方向快步走去,她赶忙追上去。
“我不走,淑芬婶你先回吧,多谢你辛苦带我来。”
郭小冰的话,让伍淑芬错愕不已,问她什么原因,为什么要留下来,郭小冰却又沉默。
劝说了许久,郭小冰都不肯改变主意,伍淑芬无奈,向伍三爷告别之后,悻悻然离去。
学校门口,胡玉玲各处摸摸,欣赏了一番伍樊的豪华大奔,她有很多话要跟伍樊说,比如人生,理想等话题,但伍樊似乎不感兴趣,反而和黄水根大同瞎扯。
时已正午,日头火辣,黄水根提议下河摸鱼,大同热烈响应。羊角岭前面的这一条河,因为没有工业污染,河水清澈,下河游水,一来可以解暑,二来如果能摸到几条鲫鱼,午饭做个鱼汤也不错。
乡村的午饭,多数晚到下午两点三点,有黄水根在,伍樊不用下厨,最是省事。
伍樊斜靠在大奔车身上,说了一句下河摸鱼好,黄水根于是跟着大同去他家拿网兜和水桶。
“阿樊哥,你不愿意跟我说话吗?”胡玉玲幽幽地问道。
“没有的事,你不是还在村委会任职吗?怎么今日这么得闲?”伍樊随口问道。
“我已经和黄老狗说了,以后不去村委会上班,去光州打工算了。”胡玉玲的神色有一点黯然,一个人要离开已经习惯的环境,总是很难。
“你要想清楚来,光州做事很辛苦的,离家又远,你爸妈也担心。”伍樊道。
“我都想好了,跟着阿樊哥,一定有适合我的工作。”胡玉玲微微一笑,露出一排贝齿,语气柔和,带着一丝暧昧。
“我也是到处找赚钱的门路,跟着我没用的,如果你去工厂,估计你也受不了,留在白河好,至少有爸妈的照应。”伍樊望了一眼胡玉玲的胸部,想到那里曾是黄老狗肆意蹂躏的地方,不由有一点反胃。
甚至,伍樊根本没有一丝念头,要开启透视功能,欣赏胡玉玲。
此时,黄水根和大同都回来了,拿了网兜,水桶,还有一张拉网。
久在都市的伍樊,长久没有体念过乡村的捕鱼之乐,兴致勃勃,将拉网从黄水根肩上拿过去,一起前往河边。胡玉玲跟随在后,她并不下河,只是打算在岸上看热闹。
河水清凉,伍樊三人游了一阵,就开始捕鱼,收获了五六条大鲫鱼,小的他们都放生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伍樊担心阿爷误以为没人做饭,招呼黄水根大同上岸,提上水桶,往家里去。
伍樊一进院子,眼见的一幕,却将他惊呆了。院子收拾一新,郭小冰正里里外外忙碌,洗菜切菜。
摇井边,郭小冰已洗好了半篮子青菜,她望见了伍樊,却不招呼,继续低头洗菜。伍三爷坐在一张竹椅上,抽着水烟,怡然自得。
阿爷多年来都没有碰过水烟筒了,这又让伍樊吃惊。
黄水根和大同也看见了这一幕,都是满肚子疑问。胡玉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狐疑地望着郭小冰,想要开口询问,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望着伍樊。
伍樊放下了拉网,黄水根提了水桶到摇井边,给鲫鱼换水。
短裤湿漉漉的,伍樊想要去换过,却被胡玉玲拉到了院子外。
“你喜欢郭小冰是吧?”胡玉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没有,哪里有这一回事,我还想要问她呢,为什么还不走。”伍樊应道。
“别骗我了,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多温柔啊!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胡玉玲突然说出这种话,让伍樊莫名其妙。
“哪里有看不起,你也是没有办法嘛,黄老狗那么色,你们夜里又住在同一层楼,他欺负你,你也是被迫的。”伍樊的脑海中,浮现了胡玉玲被黄支书压在身下的画面,脱口而出道。
“好,我走了。”胡玉玲爽快地应了一句,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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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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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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