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伍樊送走了范董一家人和杨满楼,却接到村委会会计的电话,说吃了夜饭,到村委会一趟,结算四年来伍三爷应得的低保。
伍樊寻思,领到就当作修路的捐款,全部捐出去。村里人闲话多,白得一大笔钱,一定会有人眼红,不要算了。
夜饭,是伍大同张罗的,伍樊和阿爷一起到了他家吃饭,因为给他家建楼的工程师傅也在,正好商量一下,伍樊一家准备建楼的事情。
边吃边聊,决定将伍樊家隔壁几间房的宅基地买下来,这样地方够大,就在那里起楼,到时和老院子围在一起。预算下来,起楼在三十万左右,伍樊说交由伍大同负责,要求地基尽量要打得好,打得实,能抵抗一般的地震。
饭后,伍樊领着阿爷,回到自家的院子。爷孙二人搬了板凳,坐在屋檐下,絮絮叨叨聊了一阵。伍樊估摸村委会会计吃过了饭,应已到了村委会,便向阿爷说他要去结算几年来的低保。
“樊仔,这个事让人难做,不要了算了。”伍三爷劝阻道,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想多生是非。多吃一点,少吃一点,在他并不重要,平安度过一生,就是圆满。
“阿爷,低保不是谁给你的,是国家给你的,我们不要就便宜了别人,领到我会捐出去修路,这个事我晓得怎么处理。”伍樊说罢,出了门向村委会小楼走去。
一小段路没有路灯,但伍樊有风月宝鉴,就如打着强光手电筒。
村委会亮着灯,伍樊推开大门进去,走到有灯光的会议室门口,却只见里面只有妇女主任胡玉玲在。胡玉玲见是伍樊到来,即刻从电脑桌边出来,笑脸相迎。
“阿樊哥,是你?来来来,进来坐,我倒杯水你饮。”胡玉玲喜出望外,过来就要拉住伍樊,嘴里的嗓音,嗲声嗲气,好似一碗蜂蜜一样,黏黏稠稠。
“会计红英婶呢?她约我过来的。”伍樊见没有其他人,疑惑问道。
“红英婶的孩子发烧,她带孩子去县里医院去了,黄支书有人叫去饮酒,还没有回来。”胡玉玲手忙脚乱,在饮水机上给伍樊接水,一边道。
“胡主任,我是来算低保款的,红英婶不在,只有明日来了。”伍樊本不愿意进去,但人家如此热情,太客气反而不好,于是进了门内道。
“你坐,不急。”胡玉玲将装了水的塑料杯放在桌上,拉过一张靠椅,让伍樊在第一排的桌边坐下。
面向会议室的主席台,除了没有黑板,伍樊倒是像坐在学校的教室一样。
“难得呀,像阿樊哥这样的大人物,好不容易来村委会一次。”胡玉玲感叹道。
伍樊没有接话,他打量着会议室,读着墙上的标语:计生工作,一个都不能放过。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将来会取得巨大的成就。”胡玉玲拉了一张椅子在伍樊旁边坐下,这样一来,伍樊倒是不好出入了,因为另一边是一排椅子,紧靠前后的长桌,等于胡玉玲将出口拦住了。
过年的时候,伍樊回到了羊角岭,他见过胡玉玲,那时就觉得这个胡玉玲清纯美丽,可她高高在上,并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我想结了数,还要回去休息的。”伍樊对此时的暧昧氛围,颇不适应。以前看见胡玉玲的身影,听见她的嗓音,伍樊都是脸热心跳,但此一时,彼一时,他在光州的见识多了,也成熟了一点。
“哦,现在才九点,还早呢,我好想听听你在光州的故事。”胡玉玲抬起纤纤玉手,拍了一下伍樊的肩膀,顺势搭在上面,一脸悠远的神情道。
伍樊准备起身,告辞离去,看了一眼水杯,觉得不饮浪费,于是端起来饮了一口。
“哎哟——”不料有点烫,伍樊的手一抖动,纸杯的水洒到了手上,被烫了一下,伍樊赶紧放下水杯。
“烫伤了没有,我来看看。”胡玉玲焦急地一把将伍樊的手抓过去,仔细端详。
“不用,不用。”伍樊口中阻止,却料不到胡玉玲看见伍樊右手手腕处烫红的地方,凑上嘴就亲吻起来。伍樊的右手臂被胡玉玲紧紧夹住,不好发力抽出去。
伍樊穿的是短袖T恤,手臂皮肤紧紧贴在胡玉玲饱满的胸前,透过薄薄的上衣,一阵温热而又柔软的感觉传来。而手腕处被一条灵巧的香舌舔舐,带给人又痒又麻的感觉。此刻,即使伍樊见识多,都有点意乱情迷,感觉生理反应十分强烈。
“还疼吗?”半晌,胡玉玲结束了亲吻疗伤,抬起头,眼中含情,脉脉地望着伍樊的双眼,无限爱惜地问道。
“不疼了,我,我要走了。”伍樊担心这样的氛围下,发生一点什么,站起身等待胡玉玲让路,却被她拉住。ßĨQÚbu.net
“不要急嘛!我知道,你很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孩子,永远地,一辈子在这大山里的村子,一直到老死。”胡玉玲眼中闪着泪花,语带悲伤道。
“你可以选择去大城市,实现你的梦想。”伍樊道。
“以后要嫁给一个农民,生儿育女,我想起来就绝望。”胡玉玲将伍樊的另一只手抓住,又道,“阿樊哥,你是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的男孩子,你好帅气,正是我理想中那种类型的男孩。你能接受我,让我好好爱你吗?”
“我,我以前觉得你。。。。。。”伍樊嗫嚅起来。胡玉玲吹气如兰,身上的少女气息,以及手臂上传来的触感,都让他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我知道,你早就喜欢我。”胡玉玲松动了一下姿势,双臂环抱伍樊,又道,“亲我,我想你亲我。”与伍樊的身躯紧紧相拥,也挑起了她无比渴望的情绪。
看着胡玉玲娇媚的面容,艳若桃花的红唇,伍樊再也顾不得其他,轻轻吻了下去。灵活的香舌带来软糯温热的感觉,让伍樊欲罢不能,积极回应。
轻车熟路,与顾萱婷的接吻练习,此时让他游刃有余,根本没有了笨手笨脚之感。
“你,你们——”
大腹便便的黄支书饮酒回来,半醉半醒,靠在会议室门边,见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
伍樊赶紧松开胡玉玲,可是推开她的时候,胡玉玲却紧紧抓住他的双臂,不肯离得太远。
“伍樊,你不要以为有县里的领导给你撑腰,市里的首富也是你的老友,就敢搞我的女人,信不信我打死你!”
黄支书饮了半肚子烧酒,酒壮人胆,他已经是几乎癫狂,中午酒桌上被县领导诘问,生不如死的窘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哟,黄支书,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胡主任说她喜欢我,我才和她接吻的。”伍樊眼见黄支书颓废的模样,戏谑地望着他道。
黄支书脚步轻浮地走了过来,一双猩红的眼睛,愤怒地望向胡玉玲,他不敢开罪伍樊,但不表示他不能将胡玉玲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胡玉玲,你这个臭婊子,你说了要嫁给我,今日下午,我都跟我婆娘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了,你竟敢在村委会偷人,看我不打死你!”
黄支书怒骂着,上前就要去揪胡玉玲的衣领,胡玉玲大惊失色,往伍樊身后躲。
“哎哟——”
黄支书惨叫一声,他伸出的手被伍樊一把扭住,用力一推,黄支书向后踉跄几步。
伍樊拍了拍手掌,轻蔑地望了一眼黄支书,走出了桌子边。他现在完全清醒了,刚才胡玉玲的诱惑,让他一时情迷。
这样搞是不行的,伍樊准备离去。
“黄老狗,我忍你很久了,你就是一个流氓,混蛋!”
胡玉玲眼见伍樊一脸寒霜,义无反顾地要离开,尖声大叫起来。
伍樊已经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胡玉玲,因为此刻的她双手掩面,欲哭无泪,到了歇斯底里的边缘。
“臭婊子,你敢骂我?!就算你叔叔在镇政府,如果没有我点头,你能做上妇女主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婊子!”黄支书不敢望向伍樊,却是咬牙切齿地骂道。
“黄老狗,你这王八蛋,占老娘的便宜,老娘我忍了。谁说要嫁给你,也不看看,你就像一头猪一样,我要嫁给一头猪吗?我死了算了。我,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那么苦,呜——”
胡玉玲骂着骂着,已经是嚎啕大哭,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悲凉,尽在不言中。
一地鸡毛!
伍樊想到胡玉玲被黄支书摸大腿的画面,以及脑补出来她被肥壮的黄支书压在身下的一幕,感觉如吃了苍蝇一般,转身快步离去。
“滚,别碰我,老娘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
伍樊的身后,传来了胡玉玲疯狂的嚎叫。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习习微风拂面,伍樊想要将俗世的纷繁抛下,望着皎皎明月,往自己家信步而去。
不过,只走了一小段路,胡玉玲已经追了上来,一把将伍樊拉住,不肯放手。
村委会的会议室中,黄支书瘫倒在地,有如一滩烂泥。今日,他遇到了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作为村支书,他是吃香喝辣,好吃好饮,但也仅限于此。如果一旦不再是村支书,还得回村耕田,而多年来早已离开了农田,不可能再去吃苦,以后只怕将凄凉终老。
“阿樊哥,你要救我,带我走!”
胡玉玲泪流满面,她美丽而清纯的脸庞上,既有凄凉,又有坚毅,让人我见犹怜。
乡村,有田园风光,也有黑暗丑陋;城市,有奢靡繁华,也有艰难孤独。
月亮渐渐被乌云遮盖,繁星点点,灯火阑珊,而这个时候,像光州这样的大城市,万家灯火并没有人赞美,人们流连的是灯红酒绿。
“胡主任,我救不了你,也无力带你走,一切都是靠你自己走路,自己去闯荡。”
伍樊不想误导他人,他也不是救世主,一个美丽的乡村女孩,她愤懑,她无助,最终靠的还是她自己。
“我需要你,只有你才能改变我。”
胡玉玲不断呢喃着,好比祥林嫂一样,但她因为听不到伍樊的回应,神色变得越来越落寞。
“胡主任,我理解你,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家。”
伍樊搂住胡玉玲的纤腰,用柔和的语气,试图安慰,安抚她平静下来,一边往学校门口走去。
等胡玉玲上了副驾驶座位,伍樊启动了大奔。胡玉玲家在几里外的长田村,过去不用十分钟,伍樊打算将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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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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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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