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子元诚恳的面孔,自然对眼下这场席卷了整个太行根据地春旱很清楚,也知道地方和部队眼下困境的老班长。尽管很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能不能保证部队粮食供应,对部队战斗力的影响,老班长实在是太清楚了。
虽说部队绝大部分干部和战士,甚至可以说除了李子元和马永成之外,百分百都是农家子弟出身。但是这种大规模的生产自救运动,没有一个懂得农活的人来把握的确是不行。就算是开荒,也得有一个统筹计划。不能见到一片地,就上去一顿乱刨吧。
不过,虽说心里面也有些意动,但对于李子元却是有些不放心的老班长,多少有些怀疑这个小子的阴谋,语气有些狐疑的道:“你小子是不是看我整天没啥事,算计着想要给我找点事做?再不就是找这个借口,想要阻止我下地方?”
“你小子少在这里给我打哈哈,说瞎话忽悠人。你小子那个狗肚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能水,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脑袋转的也快,一会一个花样。你的那些话,我得打七折后来听。”
面对着老班长的质疑,李子元连忙摆手道:“老班长,您看您说的。咱们之间什么关系,我哪能算计你啊。这两个问题,我琢磨来琢磨去,都认为您才是最佳解决问题的人选。再说,我能拖住您一时,我还能拖住您一世吗?”
“老班长说实在,您的带兵经验丰富,什么兵油子到你手里面,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出来。您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说话却是话糙理不糙。跟您说句不外道的话,现在咱们部队内部没有捋顺之前,战斗力最多的也就能发挥出三分来。”
“现在如果鬼子发动扫荡,我都不敢把队伍拉出去。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越是在这种情况,就越需要您的经验在这里当定海神针。还有生产运动的统一、协调,也需要您的经验。”
见到李子元极其诚恳的表情,老班长虽说还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团长,后面开展大生产运动的事情,我可以帮着张副团长抓起来。这事你就是不说,我也要说几句的。咱在老家的时候,那也是种地的好把式。”
“庄稼地里面的事情,也难不倒咱。别看这边不种水稻,都是麦子和小米、高粱一类的粗粮。可咱从小就是在庄稼地面长大的,这玩意也算是不陌生。但眼下这种情况蔓延下去,恐怕就算开展大生产运动,咱们也很难解决问题。”
“咱们的根据地内部,没有什么太大的河流。就那几条小河,还是当地的农民主要的灌溉水源。去年冬天就没有下什么雪,开春到现在更是滴水未下。单靠泉水来补充,这几条河现在基本上都处在严重缺水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流。”
“如果避开这几条河流的话,那就得想办法打井了。可现在供咱们开荒的地,以及去年开的那些荒都是山坡地,根本就没有打井的可能性。所以,这场大生产运动怎么搞,我得好好的琢磨一下。我不能让兄弟们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劳累了一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估摸着这种大旱,也不会持续太久。春旱不代表夏天也会出现旱灾,现在已经开始入夏,搞不好这一半天就会下雨。不过这边的节气不像咱们老家,入了夏也就意味着离秋天不远了。种粮食恐怕是来不及了,补种什么我好好的想想。”
“还有,这里都是山坡地。我就怕入了夏,一旦来雨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如果入伏了,来几场暴雨那可就糟糕了。行,这事我和张副团长去商量,你就不要操心了,练好你的兵比啥都强。”
“不过前一个事,你能不能换一个人去?我这些年都没有带过兵了,再说我当年只是一个炊事班长,做这个事情不合适。再说,改造部队这事,一般都是政工干部的事情。咱们眼下的政工干部的确有些缺编,可还不至于到了不够用的地步吧。”
对于老班长的回答,李子元摇了摇头道:“老班长,这事不是单靠政工人员能够解决的,这种事情更多的是需要经验。咱们部队的那些政工人员,甚至包括老马在内,都没有改造部队这方面的经验。”
“山西是咱们八路军主力东渡黄河后,活动的最早区域。不像冀鲁豫和冀南那样,咱们开过去的时候已经遍地都是武装。至于决死队,那是特殊情况。咱们太行地区的部队,基本上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
“老马是宣传干事出身,应付这种复杂局面,火候还是欠缺一些。其余的政工干部,就那几个指导员,本身就是军事干部转行的。说实在的让他们上战场打仗还行,去做战士的思想工作差的太多了。”
“而所有出身那边的人,尤其是杂牌军出身的人,对政工人员又是相当的排斥。尽管那边的政工人员,跟咱们这边的政工人员不是一个性质,纯粹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但这些战士却是不知道,两边政工人员的区别。”
“我担心以政工人员为主,搞不好反倒是会适得其反。您和董平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我想至少对董平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而董平是一个算是标志性的人物,只要将他搞定,我想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原因。”
说到这里,李子元将董平找自己,以及提出的那些要求,详细的告诉老班长。而且董平当时虽说没有标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但眼神还是告诉李子元,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