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汇合口东岸有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哈巴罗夫斯克。
光说地理位置显得有些抽象,如果用更形象的方法来说明那就是,中国的版图是一只雄鸡,而这个哈巴罗夫斯克就在这只雄鸡的尾巴尖上。
所以,哈巴罗夫斯克与黑龙江真的只是隔江相望。
不过,黑龙江西岸的老人却习惯管那这个哈巴罗夫斯克称作“伯力”。
只因为在一百多年前,这个哈巴罗夫斯克本是中国的国土,那里是中国达斡尔族的起源地。
只是国弱被便人欺,伯力的名称终于被换成了拗口的俄语,变成了苏联的国土。
具有讽刺意味的却是,这个伯力的俄文名字就是以当年那个率兵侵略黑龙江的俄国强盗头子的名字命名的,因为那个强盗头子叫哈巴罗夫。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当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而就在伯力东北七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苏联的村庄,那里依山傍水森林茂密。
夏天可以在那里游泳,冬天可以在那滑雪。
由于已经是苏联境内了,黑龙江岸的日军自然不能过来,而于苏联一方来讲那里就又是地地道道的边疆,自然也没有多少人口。
而就在那个苏联村庄不远的树林里却已是多出了成排的木刻楞的房子。
一天黄昏,就在一所木刻楞房子前面,却是有一批穿着苏制军装的人都仰脸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黑板。
那黑板上却是用粉笔写了八个大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而站在旁边拿着个木棍当教鞭用的却是同样穿着苏联女兵服装的周让!
“这八个字都认全没有?”周让大声问道。
“认全了!”下面黑压压一大片人齐声答道。
而这其中小北风、二蛮子、勾小欠、胡梅、伊亭雪等一干雷鸣小队成员那是一个不缺,其余的人也都是抗联官兵。
“光认全了可不行!”周让说道,“赵凤才你上来把这七个字都写一遍!”
“是!”一向就闷不出的赵凤走在席地而卧的战士中站了起来,回答的那就是一个响亮。
(注:闷不出,东北话里形容少言寡语的意思)
赵凤才走上前来在周让手里接过了粉笔,然后他捏着那粉笔笨笨喀喀却又极其认真的瞟了一眼黑板上的字就要照葫芦画瓢。
可这个时候周让却是拿了个净粉笔面子的抹布把那七个字擦下去了!
下面坐着的官兵眼里现出了笑意,不过却是连嘴角都没咧。
现在雷鸣小队都穿上苏联红军的军装了那无论如何也代表了东北抗联的形象,旁边可还有苏联人瞅着呢,军纪必须严明!
可军纪严明却不代表了赵凤才的水平。
赵凤才一看周让把那七个字擦了就傻了眼,便凭着记忆开始在黑板上写。
要说赵凤才为了写好这七个字昨天那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奈何他从小大字不识一个,这七个字于他讲实在是陌生。
时下那可不是后世,那可没有什么简化字,虽然赵凤才下了苦功夫奈何没有文化底子,他写了一会儿后也只能闪身让开。
这时大家才看到他也只是写出前六个字来,最后那个“羲”字终归没有写出来。
“不错,最后那个字对你讲是难了点,回头让你家小伊子再教教你!你再把你的名字写出来我看看”,周让说道。
赵凤才胀红着脸就又写自己的名字,这回却是写对了,那三个字正是“趙凤才”。
“很好!”周让大声表扬道,“所有人不允许笑话自己的同志,咱们都是苦出身,赵凤才同志表现不错,大家鼓掌!”
于是掌声在山野之响起惊起了远处水草中的两只水鸭子低飞而去。
半个小时后夕阳终是落下了西面的山巅,学习结束,周让一声令下,下面坐着的上百名的抗联战士终是奔伙房去了。
雷鸣小队和其他部队进入到伯克地区已是有大半年多了。
当时他们与汪明贵支队在上级的命令下撤入了苏联境内自然是不了解这后面有什么事情。
而当雷鸣见到了东北抗联现在最高负责人周宝国的时候才也了解了为什么能够撤到苏联境内来。
日军那狂妄的很,在他们觉得已经经营好了满洲国之后一边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一边就往北发展了。
他们就在这两年却是与苏联红军打过两回了,一个叫张鼓峰战役一个叫诺门坎战役。
不过双方军事冲突的结果却是日军都输了。
日军一看苏联红军不好惹便和苏联签订了停战协定,满洲国和苏联的边界依旧维持不变。
而苏联红军虽然在这两场军事冲突中赢了可也看出日军同样不那么好惹。
苏联红军有苏联红军的难处,他们的难处在哪?那是因为他们苏联红军在前两年却是进行了“肃反”。
啥叫肃反?从字面上看那就是肃清反动分子的意思。
怎么叫肃清反动分子?那自然是杀了就肃清了。
而苏联肃反的结果却是,苏联红军五个元帅被杀了三个,67个军长被杀了60个!
这可肃反可是够狠的,那小苍蝇人家不拍那是专打大老虎啊!
于是苏联高官中有那么一位在得知自己也上了肃反名单之后一害怕干脆就叛国了,他却是直接投降了日军!
这位高官是个什么职务呢?是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远东地区部长。
所谓远东地区这个好理解,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