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在这个山坡上!”一名砍柴人指着那山坡嚷道,而他的后面则是跟了二十来名荷枪实弹的伪军。
伪军排长的二舅被抗联的人给抢了,衣服也被扒了就穿着个大裤衩子跑回屯子去的。
这事儿,不光是屯子外围据点的日伪军看到了,那不少屯子里的人也看到了。
再怎么说也是初冬了。
就在初冬里,那人要是穿件夏天浅色的衣服别人在感官看上去都会觉得冷,更何况一个人近乎luǒ_tǐ的只穿了个大裤衩子呢!
这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一个屯子里的恶霸那都拽(zi)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就比如,水浒里面的那个牛二,非得和青面兽杨兽叫板,结果被弄死了。
就比如,西门庆勾搭潘金莲,结果却是被潘金莲的小叔子武二郎给弄死了。
而这位伪军排长的二舅也是如此。
他自忖自己那当伪军排长的外甥在屯子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儿?
他往山下跑的时候还回头喊,让那个抢了他新袄新裤的抗联的人在那等着!
这个可真不是吓唬,这个场子那必须是得找回来的。
于是,当他近乎光不出溜的出现在日伪军的炮楼下面在日伪军的哈哈大笑声中自然会喊他那个大外甥。
他那个大外甥这才发现是自己二舅被扒光了!
然后又问了一嗓子才知道,竟然有一个抗联的人流蹿到他们屯子附近来了还抢走了自己二舅的新衣。
而且,他那外甥还在炮楼上问了,二舅啊,抗联有多少个人?
他那二舅自然就答了,就一个,还没有枪,用把斧头就把我的新褂子给抢了!
就这种事,绝对是舅可忍甥不可忍的!
现在都是什么时节了?都是抗联大败势力渐微的时节。
竟然还有独行的抗联分子敢到村屯周围抢穿的,那这不就是拎个土篮子满大街逛当――找屎(死)吗?
所以,伪军排长一声招呼,二十多名伪军端着枪就从那据点里跑了出来,回来给他家舅老爷找场子来了!
(注:土篮子,东北话,筐的意思。
那时也没有化肥,为了给地增产,农民就积农家肥,而东北冬天又冷,牲口的粪便就会冻住。
所以,农村人就会拎着筐满大街的捡牲口的粪用以积肥。)
而那位二舅由于是光着的,他那外甥再着急找场子也不能让他二舅再带着那冻得满身都是的鸡皮疙瘩往回跑。
所以,他们却是在其中一个砍柴人的领着下就往那事发地点跑。
那事发地离屯子也真的就没有多远,也就一里地多点,而这一点上就又让伪军们的底气又足了不少。
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有着欺软怕硬的毛病的。
伪军们敢嗷嗷叫着大声旗鼓的往外追,那是因为他们听他老舅和砍柴人都说了,那个抗联的没枪!
而那个砍柴人想的却也是那个抗联没枪,所以他既想巴结屯子里的当权派又欺负抗联只有斧头没有枪,那他也是才敢领路的。
一群伪军和一个新晋汉奸气喘吁吁跑到了山脚下时,就见又一个光不出溜的人却是从那坡上的树林子里跑出来了。
这无疑是留在最后面的那个砍柴人了。
此时的他却是比伪军排长他二舅还惨呢!
伪军排长他二舅好歹不计还剩了件裤衩子呢,可是他却没有,他却真的就是一丝不挂的跑出来的。
倒不是说他的裤衩子也被人家抗联给扒下去了,实在是因为他是穷人!
要说,穷人再穷那也有穿裤衩子的权力,可奈何他家是真穷,他却是真的就没有穿裤衩子!
就是这样的时代,那老百姓穷的吃不上饭的,那一家好几口人就一床被就一套衣服谁要出去谁就穿的,那穷成那样了,那又跟谁说去?
好赖不计这最后一名砍柴人那一家人还是每人有棉衣穿的呢!
“抗联的人呢?”伪军排长急吼吼的就问。
“刚把我扒完往山后跑了!”那名砍柴人拉着哭音就喊。
“上!弟兄们今天咱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那名伪军排长真来精神头了。
于是那些伪军们端着枪就往山上冲。
“哎,二赖子,把你棉袄给我围围,都特么冻死我了!”最后那名砍柴人就喊那个领路的同伴道。
“没**事,你跑回去得了,也冻不死你!”那个领路的砍柴人也不理自己这名可怜的同伴,他却也跟着那些伪军们往山上跑。
“我艹!”那最后的那名砍柴人骂了一句后就往屯子方向跑了。
别看他现在一丝不挂的比那个排长的老舅还凄楚,可是他心里却已经在骂那个二赖子了。
你个狗日的,好人不做你偏去当汉奸,这回你死的都不知道咋死的!
这最后一名砍柴人可是一直在山坡上了,那个抗联的年轻人眼看伪军们往这头跑了才让他开始脱衣服,那自然是怕把他冻着。
而那个时候,那名砍柴人却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人家抗联不是没枪,是人家压根就没想动枪!
人家是用斧子给那伪军排长的二舅打劫,然后就勾着那些伪军过来。
那要是那个抗联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他敢一个人打好几十号人吗?
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肯定是有帮手,人家那就是奔着干大事来的!
他劝那名叫二赖子的砍柴人那也是好意,你说那警备军抓抗联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