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在阳武虽不参与战事,但对情报颇为知晓,在得知盟军三万,秦军蒙恬率军五万,心中便有了打算,那就是趁机夺取城池,献于秦国,谋得侯爵。
然而魏国大梁距离秦国疆域稍微有些遥远,且其中尚有魏咎和周市,难以力敌,况且被其收留,若反而来攻打其国,为人不重诺。
故而彭越商思量之后,方才决定进攻韩国新郑,现如今的韩国新郑仅有韩王广和韩生大夫,这些人素无大志,不通兵法,守城甚难。
且韩相盟军出兵一万,周边城池几乎属于无兵状态,彭越带领五千兵马长驱直入,十日时间,驻兵新郑城外五里。
韩王广得到消息,心中大惊,立即写信告知张良,若是其带兵不回,他恐怕连韩王都做不成了。
新郑宫中,气氛很是焦灼,韩生身为老氏族,自从郑昌死后,平时行为收敛了许多,但其为国倒也是真心。
韩王广无人诉说苦闷,只得对着韩生说道:“今敌军前来,当若何,还请老大夫谋略,本王感激不尽。”
韩生须发皆白,略有六旬,眼神尽是焦灼之色,有些慌张地说道:“今城中尚有千人,守城不是问题,且大王已经写信告知相国,大可不必着急。”
“若是相国不回,吾等岂不是要死在城中?”韩王广有些胆怯地说道。
不待韩生答话,外面便有彭越的书信送来,其中意思很明显,分析利弊,外围无赵国来救,魏国无援,投降是最好的打算,且彭越已经示意,只要投降,不会残暴生灵。
韩王广看罢书信,脸色略显惆怅,转而将帛书递给了韩生大夫,“老大夫,你也来看看吧,这都是些什么话!”
韩生有些吃力地接过帛书,看了两眼,直接丢到蜡台上焚烧起来,很是愤懑地说道:“他彭越何许人也!”
“并非名门,仪仗兵马,横行无道!今城门禁闭,他就是有千军万马,何足惧也!还望大王做好准备,待时以身殉国!”
韩王广有些惧怕,见老大夫如此,心中多少也有了些勇气,亦是沉声道:“诚如老大夫所言,明君死社稷,忠臣死君命,诸位且与我披甲上阵!”
彭越驻扎城下,将帛书送出两日,并未见回话,反而见韩王广亲自于城门楼上把守,不免有些嗤笑。
“韩王无才,定是韩臣所逼!”
当日彭越带领一千弓弩手,三千士卒,欲要架云梯攻城,两军对持,韩王广站与城门楼上,脸色微变,也算镇定。
“彭越,汝占城为王即可,何故前来攻打吾韩国城池!”韩王广高声喊道。
彭越抽动马鞭,上前两步,“汝韩国城池?当真可笑,汝有何盛名,可据城为王,今日投降,可拜汝为将军!”
韩生在旁,随即挥动左右,弓弩手悄悄上前,韩国弓弩自战国以来,甚是强劲,这也是韩国仅有九百里之地,这也是其活跃在战国七雄之中的原因。
彭越见状况不对,慌忙后退,韩生随即摆手,弩箭齐发,彭越反应极快,见势遁入队列之中,并未受伤。
“如此小城,还敢死守!”彭越心中大怒,立即点兵放箭,另有小型投石车,装上砂石土砾,向城中投去。
趁着尘土飞扬,烟雾弥漫之际,云梯迅速架上前去,彭越士卒不畏凶险,直接冲上前去,韩王广持戟抵挡,时至午时,不见效果,彭越方才下令撤军。
而新郑都城却被打的破败不堪,也不敢开城门维护,韩生只得命人从里面修复,彭越兵精但是少,所以不能围城,此次攻城不下,也使得韩王广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彭越以为新郑无兵,甚为好攻,没想到却出现这种状况,韩王广此番表现,也算是大涨韩军志气,使得彭越颇为谨慎。
晚间时刻,彭越独自坐在营帐之中,脸色惆怅,“当初此为栾步之计,未曾想计策虽好,然实施甚难。”
“况秦将蒙恬已经与我书信,若是三日攻城不下,直接前往敖仓投奔蒙恬未尝不是一条良策。”
“虽无功劳,但某之心亦是可嘉。”彭越心中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士卒来报,说是西北方向有军队正在赶来,彭越闻言,慌忙起身查看舆图,正是敖仓方向所来士卒。
“你可见其旗帜模样?”彭越认真地问道。
那士卒挠了挠头,“这个不曾得知,看其服饰似和城中将士一样,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彭越来回踱步,既然和城中将士一样,那就说明是张良所带军队,看来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张良得到消息,所以撤出盟军,前来支援新郑。
“可知共有多少士卒?”彭越紧接着问道。
“骑兵将军,略有六七千。”
彭越当即颔首,“既然如此,汝速去下令,收拾行装,灭了火把,然后绕行前往敖仓,不可怠慢!”
城中的韩王广听闻彭越撤兵,心中大喜,片刻方才得知是张良带兵前来支援,两军却并无任何交集,彭越灭火缓行,两军相隔二里,张良甚难察觉,况心存救韩,行军急促,故而相安无事。
张良辰时到达新郑城外,见城池残破,且外有贼众旗帜等弃物,方知城已经守住,不觉长舒一口气。
恰好此时韩王广开城相迎,张良趋步行礼,“微臣来迟,还请大王恕罪。”
韩王广面色大笑,立马上前扶起张良,“相国无罪,此次若非贼众探知相国援军,定然不会撤军。”
“以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