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听闻胡亥要封韩信为侯,不免有些担忧,当即提醒道:“今韩信不过下一弱国,以此封侯,日后有功,当以何赏?望陛下三思啊。”
说话间,胡亥酒气醒了几分,遂谨慎道:“爱卿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汝可带诏书前往邯郸,朕拜韩信为平北大将军,位同三公,以示嘉奖。”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不过眼前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端着酒杯的胡亥颇为认真地看着赵魏两位,甚是低声地说道:“此时尚不可,待时机成熟,子虚乌有将之处死,以绝后患,乱我秦者,命当亡矣。”
宴会结束,魏赵两亡安排在了一起,至此胡亥再也没有过问两人的消息,毕竟囚禁在咸阳,应该搞不起来什么大乱子。
且说齐国昌城内,藏衍与田横守城多日,钟离眛见燕国来援,更是不敢轻易出兵,而藏荼与项羽的军队却陆续赶来。
两军以昌城为界限,相持日久,项羽连下齐国那么多城池,未曾想被卡在昌城,心中异常烦闷,仅率领两千士卒便去叫战。
当真越是莽夫越讲道理,藏荼见项羽仅带领两千士卒来战,自己亦是带领两千士卒迎战,丝毫不耍花招。
燕楚两军阵前,藏荼一人策马上前,甚是客气道:“大王不远千里而来,竟只为攻打齐国,如今占地甚广,何不就此罢手,使百姓安居耶?”
项羽冷笑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藏荼匹夫,若非汝不求上进,一意孤行,秦早灭矣,今日安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实乃罪恶不赦!”
“汝黄毛小儿!穷兵黩武,我今日就杀你祭祀上天,宽慰苍生!”藏荼说着便冲了上去,两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和,三言两语便成怒气,项羽自是不惧,当即上前应敌。
“汝坏我大计!还敢如此!”项羽举枪去战,藏荼手持两根铜鞭,直接向着项羽的腹部敲去,项羽侧身躲闪,长枪横扫,勉强躲过。
藏荼还未反应过来,项羽已经一手抓住藏荼的铜鞭,欲要将其拽下马来,藏荼见状不妙,双手靠拢,猛地向一侧用力,项羽这才松开铜鞭,用枪驻地,两人终究都是匹夫,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藏荼身为燕人,气力更是不弱于项羽。
项羽挑起长枪向前冲去,转身又是一个回合,藏荼双鞭本来还有架势,时间久了完全就是拼蛮力,然藏荼年岁不低,体力与项羽相比,多少有些差距,百十回合,勉强平手,藏荼有些气虚地说道:“战马疲惫,改日再战!”
“老匹夫休走!”项羽酣战之际,怎容他说走就走,当即策马上前追赶,此刻城门楼上的藏衍见情况危急,飞速出城迎战。
好在燕国盛产宝马,藏荼所乘之马快速进城,转而接战的乃是藏荼之子藏衍,项羽见状,勒紧马缰,有些不屑地看着藏衍。
“汝是何人,速速退开,吾饶你不死!”
藏衍手握双锤,略显精神,立即高声回道:“吾乃藏荼之子藏衍,汝身为霸王,竟欺老至此!当真可恶矣!今日我便取你小命!”
“原来如此,本王战你父子二人不在话下!休得多言!”项羽话音未落,藏衍手拿铜锤快速上前,双锤全部向着项羽的头部敲去。
项羽双手架起长枪,勉强接过重击,不过就在藏衍诧异的同时,项羽双手猛然发力,竟差点将藏衍推下马去。
藏衍回身,双锤护住前身,这才稳在马背之上,两人不过是二三十回合,藏衍便觉不敌,藏荼在城楼上看出自己的儿子破绽百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随即命人鸣金收兵,藏衍见状,策马快速回城,项羽连战两员虎将,自知身体乏力,便不在追去。
昌城本由田横把守,现如今又有藏荼藏衍两父子相助,楚军一时间竟然难以攻下,毕竟两军士卒数量相等,且楚军战线太长,项羽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齐国临淄若是再发兵支援,项羽恐怕还真不是敌手,楚国营帐内,项羽面色难堪,钟离眛在旁根本不敢言语。
“昌城猛将甚多,一时难攻啊!”项羽自征战以来,少有这般感叹,今日若不是楚国战线从彭城拉到昌城,也不会这么沮丧。
钟离眛这时才低声说道:“启禀大王,莫不是担忧齐国临淄发兵?”
“卿言如是也。”项羽颔首道。
两人沉吟片刻,钟离眛似乎有些踌躇,最终还是认真道:“启禀陛下,何不先发制人,若是担忧齐国临淄出兵,莫不如带领小队人马绕过昌城,直扑临淄,虽险但可一试,若擒住齐王,田横等人不战自降,燕人藏荼自会回国。”
项羽神情立马高涨,“正所谓兵行险招,诚如是也。”
就在两人要做安排的同时,哪知道周兰却从彭城赶了过来,项羽见状颇为惊讶,现如今彭城事宜范增为主,周兰季布为辅,未曾想今日却来到营中,自然奇怪。
君臣礼毕,项羽脸色茫然,有些疑惑地问道:“卿不在彭城,何故来此,莫不是后院失火?”
周兰叹息一声,“启禀大王,此真乃后院失火也!”
“彭城前有泗水,后有雎水,且与秦讲和,周兄何必玩笑?”钟离眛颇为不信地说道。
“此后院非彼后院也!”周兰叹息道。
钟离眛闻言,眉头微皱,上前低声问道:“莫不是会稽?”
周兰这才颔首,面向项羽说道:“启禀大王,近日丞相在会稽的士卒前来禀报,九江汉王刘邦与楚帝来往甚密,楚帝大有南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