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虽说是权利小人,但也有些骨气,听到韩信这般羞辱,心中愤懑,直接自杀,韩信见状,颇为感慨,只得将陈余厚葬在江水一侧。
赵王听闻井陉被占,大为惊讶,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军竟然输的这么彻底,陈余被斩杀,如此这般,致使得赵国除了李左车再无能人。
邯郸城中,百官担忧,反观韩信已经和陈平汇合,将井陉口占领,赵军全部投降,后又连下城,直接逼向赵王都城。
胡亥听闻此事,心中大喜,当即命蒯彻星夜兼程赶往邯郸,告知韩信,邯郸城乃是赵国都城,不可强攻,只能智取,免得留下暴秦之名声。
赵邯郸城外二十里,秦军两万五千士卒驻扎在附近,至于伤员全部遣回咸阳,不过数日,蒯彻便已经赶到,而陈平和韩信此刻正在商议围剿邯郸,继而攻打燕国,毕竟燕国臧氏不在,燕王广不成威胁。
正在两人商议间,蒯彻缓缓进营,韩信见状,不免有些惊讶,当即起身问道:“蒯公不在咸阳料理诸事,何故来此,莫不是陛下有何吩咐?”
蒯彻亦是躬身行礼道:“正如将军所言,陛下确实有令,望将军莫要强攻邯郸,此城乃为赵繁华所在,况且有李左车在内,若是相逼,恐有祸患,依照陛下的意思,希望将军全城而下,莫要以兵相攻。”
“公所言,正是吾二人所想,邯郸李左车尚在,定能成事矣。”陈平亦是认真道。
蒯彻略微颔首,“陛下有诏书与我,令我入城,如此李左车定然投降,并与赵王肉袒负荆出城。”
“莫不是陛下知晓李左车之事。”韩信脸色狐疑的问道。
旁边的蒯彻则是抚须大笑道:“陛下早知井陉口不可力敌,需缓兵离间,故而派韩将军前来,算好时日,正值今日围邯郸,微臣按照吩咐,日夜兼程而至,诚如陛下所断矣。”
“两位在此好生休息,蒯彻先去赚城。”说罢洒脱出营,韩陈两人甚是钦佩胡亥,未曾想陛下竟这般料事如神。
次日清晨,赵国邯郸城门紧闭,赵王歇正在左右为难,忽然有侍卫来报,说有秦使来说和,请求大王相见。
赵王正惆怅不知如何是好,今见秦国故意给出台阶,自然不胜欣喜,当即命人设宴,款待来使,蒯彻与赵王礼毕,酒过三巡,方才说起正事。
使得蒯彻诧异的是,李左车竟然也在宴列之中,然神情自若,似乎并不为赵国的事情担忧,反而就像是意料到结果一般。
蒯彻先是客套地说道:“微臣奉陛下之命,前来说王,今有诏书一封,还请大王读之,望好生思量,以保全宗庙社稷。”
说罢直接取出帛书,由宫人呈给赵王,亲自启封,其言曰:“秦君胡亥觐赵王歇,今离乱之时,家国难保,非草寇为王,即盗贼为侯,使得天下凋零,百姓荼毒,尔来数年矣。”
“朕听闻赵王仁厚爱民,宽而有度,如古之侯相,前有李良祸国,后由陈张乱政,以至于社稷立丘墟之内,群僚居火炉之间,敢怒而不敢言,广武君乃国之栋梁,赵之肱骨,王不宜用,是为可惜矣。”
“陈余祸国日久,井陉之战,妄自尊大,以至于赵军非死即伤,若非我秦国爱民,长平之景今又复现矣,韩将筑城在外,吾知其攻城心切,故而派使臣前来,保全百姓社稷,今王若早降,功名虽不在,利禄优厚,望三思而后行,今若不降,韩魏彰显,韩王听信谗言,身首异处,虽爱而无名,魏王识之时务,保全咸阳,虽狠而有终,言不多载,赵王承起,拜而再拜。”
赵王看罢帛书,心中思绪万千,赵国自立国两载,事故多发,内政失和,方有今日之患,实属命数如此啊。
蒯彻还未开口,赵王便问向一旁的李左车,“公为国无私,本王不识也,竟至于这般田地,公可有良谋也?”
这些天的事情李左车历历在目,韩信陈平之徒尚且能够被秦所用,可见秦君爱才不择出身,今若投降必被厚待,况邯郸城多是平民,一旦开战,殃及池鱼,非己所愿也。
想到这里,李左车缓缓说道:“启禀大王,今赵国不过孤城一座,且燕齐被楚所缠,一时不能脱身,且秦君英明,韩国乃前车之鉴,古之秦统六国,齐王虽被唾弃,却能保全国民,乃大智若愚也,望大王三思。”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主张投降啊,要说以前李左车也是意气勃发,谁料想今日竟然劝降赵王,可谓是人情冷暖谁可知,唯有心中暗自明啊。
蒯彻在旁,亦是紧接着说道:“广武君所言甚是有理,还望大王早做打算,何必一辱再辱,今秦君屈身来请,大王若是执拗,恐身家难以保全是也。”
宴会结束,赵王终究有些动容,拿着手中的酒杯,有些怅然地说道:“本王无能,以至于今日,实乃自取也,怨天尤人诚不该也。”
“下令开城投降!”
随着赵王的声音落下,赵都邯郸城归秦所有,赵王由陈平蒯彻护送离开邯郸前往咸阳,又命李左车跟随韩信,继续北上伐燕,欲要以楚国之事,从后方占领燕国。
咸阳城中,胡亥正在太史院临观诸生讲学,今听闻赵王来咸阳,心情大好,立即命人设宴,特别邀请魏王魏豹前来。
秦王宫前殿,扶苏等人皆在,陈平蒯彻身为功臣亦未曾缺席,赵王魏王一身秦服坐在左右,脸色似乎有些惭愧。
陈平先敬酒秦帝,很是恭敬地说道:“陛下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