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坐在旁边,听到韩信说了这么多,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言语,心中暗自窃喜,若韩信不和他来秦,恐守全秦域都是问题,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为今之计,先回咸阳,也不知兄长能否将事情处理好,项羽欲要长久,吾偏要速决。”胡亥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这会儿蒙文冯正已经安全抵达咸阳,自从胡亥没了消息之后,咸阳可谓是暗流涌动,毕竟是陛下不在,这个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久。
好在扶苏仁德,对于别人的妄议和猜测都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时刻提醒自己,为国为民,无愧于心即可,况且胡亥临走之前也说三个月的时间,如今才过去月余的时间,根本无需着急,蒙毅和扶苏两人足以威慑众官。
咸阳相国府中,扶苏面色又显苍老几分,案牍上的文书甚多,扶苏眉头微皱,现在百姓虽然稳定,但战事却又急促起来。
苏角、涉间把守边疆倒还好,武侯控制燕赵,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唯一担心的自然是李由的荥阳,扶苏也曾想过让武侯去和项羽周旋,如果这般行事的话,燕赵恐怕又是一个大的缺口。
“当为之奈何?也不知蒙文和冯正是否有下落。”扶苏有些自顾自地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侍从突然来报,扶苏的脸色先惊后忧,毕竟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好事情,但也希望是胡亥的消息。
“何事来报,难不成是战事吃紧?”扶苏有些无奈地说道。
侍从脸色欣喜,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相国,陛下找到了,冯正蒙文正在府外面候命。”不等侍从说完,扶苏当即摆手,示意其赶紧宣进来。
片刻,冯正和蒙文便同时来到客厅,而张芸儿就跟在他们身后,扶苏未见到胡亥,眼神略显失望,“这位是?”
扶苏看着后面的少女说道,冯正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位是陛下的心爱之人,另外陛下确实找到了,不久将回咸阳。”
听到这里,扶苏也不去关心眼前的少女,有些激动地问道:“果真如此,不知还有几日能够到达?”
“启禀相国,陛下比吾等晚一日路程,明日中午便可到达,不知是否安排百官上朝?”冯正有些试探地说道。
扶苏脸色欣喜,“必须上朝,另外前朝老臣也要来,他们一直不信陛下尚且安全,多日来的隐匿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解决了。”
诸事解决完毕,这才想起身边的张芸儿,扶苏似乎也是感到有些失礼,略有些歉意地问道:“汝何方人士,吾乃陛下兄长,诸事但说无妨。”
张芸儿虽然没有来过咸阳,但是扶苏的名气他还是略微知晓的,如今虽位高权重,却给人一种非常和气的感觉,大权掌握在嬴氏子孙手中倒也没有什么隐患,现如今秦国骑兵都是武侯负责,士卒和刑徒则是诸位将军负责,况总兵权需要咸阳的虎符才能调动,总的来说如果不是敌军攻破咸阳,整个嬴氏帝国体系还是非常稳定的。
两人叙礼毕,芸儿先低声道:“吾韩国之人,名张芸儿,兄长张良字子房,自韩灭,便一直跟随兄长,自遇陛下,便心有所念,追随而来。”
扶苏略微颔首,心中想道:“张子房可是韩国相国之后?吾记得父王当年遇刺一事,似乎与他有关,难道陛下并未说起?”但现在张芸儿已经来到秦国,想必陛下也不再介意这个事情,扶苏只好避而不谈。
反而笑道:“原来如此,芸儿乃是世家大族,能够让陛下遇见,自是陛下之福气,在下这就安排住宿,还望芸儿不要着急,只是为何张子房未来?此疑惑还望解之。”
芸儿未经历世事,竟脱口而出道:“兄长自有打算,欲往他国。”
霎时间,府内寂静无声,芸儿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话语有些问题,可是为时已晚,谁知扶苏却没有在意,只是笑笑而已。
“人嘛,终有大志,现如今正值乱世,有志气当如此,今秦已不是六国之前,实力大不如从前,汝兄长择有志之君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放心,日后若有机会相见,吾等皆是朋友,除非灭国尔。”言语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是扶苏的心里话。
“多谢相国宽慰。”芸儿立即赔礼道。
几人说了几句,便被扶苏安排出去,次日清晨,扶苏也是穿上了久违的相服,旭日初升,便先站在咸阳大殿的中间。
蒙毅等众位大臣陆续入殿内,陈平本来是要跟着胡亥一起的,因为朝中之事便先回了,之后便再无胡亥的消息。
过去月余,今日的扶苏竟然开始召集大臣,陈平喜欢占小便宜,个人的生活作风不是很好,但也算是有底线的人。
陈平本来要与众人一同位列大殿,但看到扶苏得意洋洋的姿态,不免有些疑惑,因为此刻已经有大臣开始劝扶苏自立,只是胡亥生性秉承,并未如此。
站在一旁的陈平,心中很是惆怅,想来就算脾气性格再好的人,也挡不住别人的撺掇,时间久了,很有可能生有二心。
想到这,陈平快步走到扶苏的跟前,先躬身行礼,见扶苏照常还礼,便有些胆气地问道:“相国多日不临朝,为何偏偏今日前来,且衣着华贵,似有好事。”
“正如卿所言。”扶苏很是高兴地说道。
陈平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不知是前方战事告捷,亦或是陛下归来?或是他国有人去世?”
“陛下今日回来,卿可要谢罪?”扶苏颇为打趣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