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率军离开咸阳,心中总觉得不安,但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然士卒粮食充足,要么全胜,要么惨败,尚未可知。
定陶城外三十里,彭城项羽、会稽吴苪,皋城夏侯婴,衡山司马寅,蓟城藏荼,邯郸陈余,临淄田横,七处会盟,共有八万士卒,颇为壮观。
项羽为主将,其他人自是不敢违背,当日在雎水岸扎营,整理军队,帐内项羽居于首位,钟离昧龙且各在左右,其余皆是各国主将。
礼毕,项羽首先开口道:“今天下各有一处,暴秦未灭,安能享乐,汇集诸位,所谓之事即正天理,救万民!”对于项梁的事情丝毫不提。
众人闻言,皆是觉得有理,陈余率先回道:“霸王所言极是,既然军队整齐,不知何日可诛暴秦,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明日午时,发兵定陶,诸位可有其他想法?”项羽颇为认真地说道。
藏荼本是燕国武夫,见项羽为主将,心中略微有些不服气,见众将不答,颇为讽刺道:“既然是为了诛灭暴秦,理应攻打荥阳破函谷才是,为何前往赵魏交接之地,岂不是徒劳士卒,而无益处?”
随着藏荼话音落下,帐内瞬间安静了许多,项羽有些皱眉,吴苪司马寅则是在旁看好戏,夏侯婴陈余似乎想要帮助项羽解释,但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坐在中间的田横,稍微整了整衣衫,颇为冷静地对着藏荼说道:“将军,吾等所来乃为破秦,秦之所处乃吾之所往。”
“今定陶大梁皆是秦地,荥阳固守,若是前往攻打,难免会被陈留曲遇包围,倒不如先从外围攻打,省的秦摆开掎角之势,应付吾等,待时多有不便,今霸王之计,并无不妥,另外将军从蓟城而来,路途甚远,当好生休息才是,诸事明日商量也不迟。”
项羽见田横解围,稍微颔首道:“田将军所言极是,不知燕君还有其他的指示?吾与其平尊,至于将军,当知尊卑,若燕君无他,将军当小心行事,莫要逞强。”
藏荼想要反驳,却被旁边的田横止住,“吾等微尘,岂可显露锋芒。”
“田将军说的是。”藏荼有些皱眉道,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赵齐燕三国在楚秦交战之时,也曾交好,素质田横乃忠义之士,三国对其都很敬仰,藏荼亦是如此,况且霸王为东道主,还是忍一时,待风平浪静的好。
七军看似和谐,殊不知各自为主,心怀不轨,英布在定陶仅有一万多的士卒,听说联军就在三十里外,心中颇为担忧。
前些时候送往咸阳的帛书至今还没有消息,英布不知是退是守,正殿内,除了英布,便是李迈在旁,攻打城池英布擅长,但是安排城池,李迈稍微比英布强一点,因此并未着急离开,今听闻七国前来,更不能临阵离开,免得被人嘲笑。
李迈看着眼前的茶水,有些无奈地向着英布问道:“陛下当初执意要拿下定陶,吾等恐要死守了。”
英布面色忧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略作沉吟道:“所言极是,然当加派兵马才是,陈留曲遇荥阳大梁四处的士卒为何迟迟不来支援啊?”
“没有陛下的命令,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稍有忽视,贼人趁机而来,岂不是与秦祸患,自然不可为之。”李迈很是认真地说道。
就在两人迷茫之时,外面的士卒忽然跑了进来,不待英布训斥,那士卒直接躬身行礼道:“启禀将军,陛下亲征,特有帛书一封,还望将军亲启。”
英布闻言,有些发愣,李迈老成持重,直接上前将帛书拿起,摆手道:“汝继续查看敌军动向,随时禀报。”
“将军,陛下旨意,您不阅览?”李迈说话间已经将帛书拆开,哪知道英布猛然惊醒,一把将帛书夺了过去。
“陛下给某的,你岂可拆开,某阅览过,汝在观之。”
胡亥帛书其言曰:“皇帝召,英布听令,楚相亡,楚军怒之,士气旺盛,不可轻举妄动,定陶两战,城池难守,况七军八万,若强攻,汝等难免被擒。”
“朕欲得定陶,然不忍心士卒为之赴难,将军有过人之勇,岂一城可换之,见令即刻撤军大梁。”
“不日朕率军五万,抵达大梁,此乃重地,万一破之,新郑等地被围住,恐无万全之策守之,望将军三思。”
英布看罢帛书,心中大喜,当即对着李迈说道:“汝看其中所言,乃是陛下望吾等撤军,汝速去收拾,一个时辰后撤军!”
旁边的李迈有些茫然,随即将帛书夺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若是这样撤军颇为不妥啊,“将军,陛下真是让吾等撤军?”
“帛书上所言甚是清楚,难道还有其他的看法?”英布大声道。
“这个倒不是,为何前几句让将军撤军,后几句又让将军三思,若是陛下心意已决,为何前后不一致?”
“况且吾等有士卒近两万,还是固守大梁的好,待到陛下率军前来,吾等在撤军也不迟。”
帛书被李迈这么分析后,英布也觉得有理,随即颔首道:“守城倒是比攻城简单,既然如此,那就留守一些时日,三天可行?”
“三日足矣!”李迈亦是认真道。
此刻胡亥率军行动迅速,已经过了荥阳,曲遇,恰好三五日的路程便可到大梁,胡亥早就听了扶苏的嘱托,那就是不要前往定陶。
项梁的坟墓就在定陶城中,今项羽集合了八万士卒,不来攻打荥阳,也不去攻打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