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前是今非i

    长安忽而一夜飘雪,银白笼罩了这古老的都城,大雪纷纷扬扬一夜又是一整天,气温骤降,长安不论是达官显贵亦或是平民百姓,都缩在家里不想出来,然许多在长安城内外一些作坊工作的工人以及汉朝的官僚们却依旧要顶着鹅毛大雪为了生计去上班,马车车轮、马蹄在雪白的雪地上留下的印记很快被大雪重新覆盖,寒风裹挟着冬日的料峭,直冷的人往里缩脖子。\www、qΒ5。c0m\

    夜色渐随大雪落下,笼罩了这长安古城,一天一夜的大雪到了晚间依旧没有停的迹象,虽然小了许多,但是却极其有耐心的不多不少的下着。

    “我来吧……”

    丞相府的后院,诸葛亮会客用的书房廊子内,披了一件裘衣的晴儿将下人端过来的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姜汤接过来,然后瞥一眼烛光跳跃的书房,无声的叹息随着雪落而下,下人将填充着今年新棉的帘栊掀开,房内温暖如春,与房外几乎是另一个世界。

    此时书房内只有一童子侍候,诸葛亮也并未会客,他此刻正站在一副地图前,汉建筑依旧免不了的低矮,他的个子又高,所以房内悬挂的地图他不得不弯腰去看,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灯光又不甚明亮,他凑的很近,看的很专注,以至于晴儿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晴儿注视着那微微弯起的背影,抬起的脚步忽然停住,热汤的蒸汽缠绕在眼帘,看向他的视线也一时雾雾的,莫名的悲伤心情涌来,这几年来的思念、这年来的朝夕相处,世事的瞬息万端变化,促使她几乎哽咽出声。

    也只有此刻他独处时的背影,才让人觉得这满是落寞笼罩,晴儿清楚的知道,他一旦转身,又是那个强势的丞相。

    在未曾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敬仰着他的一切,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神一样对待;在来到这个时代未嫁他之前,她也一直把他当做神来供奉着,甘愿为他驱驰,甚至甘愿独自抚养诸葛瞻一等就是将近五年之久,然就是这年来的朝夕相处,反而让她觉得诸葛亮于她来说是越发陌生了。

    当年她刚嫁给他,他待她尚算亲昵,他离去时,依旧是意气风发天下唯我,就连当年去军营探望他时,晴儿还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然就是在还军旧都、曹贼余孽唾手可得之时,晴儿反倒越发觉得诸葛亮不快乐了,他笑的时候极少了,就连……平日外交礼仪式的笑容也少了;就连看向诸葛瞻时,都少有的笑容,偶尔还会盯着诸葛瞻发呆;诸葛瞻是他的独子,她依稀记得当年在军营探望他时,他深为诸葛瞻未能来到而遗憾,询问了许多有关诸葛瞻的琐事儿,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那个时候的他却听的极其认真的津津有味,然如今见了亲儿,晴儿反倒觉得诸葛亮像是有一种刻意的躲避似的,虽然对她、对诸葛瞻的关怀不减,然晴儿总觉得这里面少了什么……又或者说是多了什么不该有的……

    这种近在咫尺的疏离让晴儿整日郁郁寡欢,反倒怀念起当年在成都守望他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她盼着与他见面,欢喜有关他的任何一条捷报,而如今近在咫尺,偏偏又像远隔天涯,晴儿想不通这是为了什么,这几年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这个意气风发的强势人物也会不快乐、也会受伤……

    难道做他的妻子,也注定的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吗?或者这便是,黄氏离他而去只存夫妻之名的原因?

    曾经,晴儿一度以为诸葛亮是喜欢她的,那个时候的诸葛亮还不是现在的诸葛亮;自从迁都来到长安,他权倾天下,功成名就,实现了他多年的抱负,虽然半个中国在李四良手中,然他身体康健,有着充足的时间和实力慢慢吃掉楚国;从私的一方面来说,他的养子现在也有了实权,又有了亲子,月前又喜添了一孙,可是他为什么笑的依旧那么勉强呢?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却客气有礼?


    就连诸葛琤,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名字却让初雪给起的。

    晴儿敢肯定的是,这些年他在外面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或许是那件事儿才让他的性情变了许多的吧?然她不会去问,她知道,自己问了,他也会客气的说没有什么。

    这种陌生的疏离,饶是以晴儿的好性子,也渐渐的快没了耐心坚持,她想,当年那些艳羡自己嫁给诸葛亮如今却已经嫁做人妇的穿越的女子,每一个都应该比自己过的好吧?就连当初与费祎相爱的初雪这些年都渐渐的与诸葛乔有了感情,更何况她人?偏偏的自己在外人眼里是最为幸运的,却不知自己是最为……辛苦的。

    若是能再选择,晴儿想,在诸葛亮说出“做我的女人,可好?”时,她会立刻的摇头,说,“不好!”

    是的,嫁给他,一点不好。

    两滴热泪落在碗内,荡起了丝丝涟漪,这轻响使晴儿快速的回过神来,那身影对身后所发生之事依旧毫无察觉,晴儿迅速的抬起另一只手拭去眼角液体,一旁的童子只是垂手侍立一句话不说,晴儿冲那童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出声说道,“怎么不去歇息,又看这了?”

    那童子见晴儿使眼色便微微一点头走了出去,诸葛亮听出了是晴儿的声音,也未曾回身,不答反问,“你觉得,若是楚汉交战,拿下李四良,需要多久?”

    晴儿知道自从今年诸葛乔开始增兵北上之后,李严就一直找茬儿,中间还夹杂了一个楚翰与耗子下落不明的事情,与楚国的关系若即若离,如今又因李严贻误军机致使楚国捉到曹睿,他一直为此忧心,然此时听他发问,心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她也未曾回答诸葛亮的话,而是走到了他身边,说道,“这两天天气凉,你先喝了这碗汤吧。”

    诸葛亮这才直起腰,转身低眼看了看那泛着涟漪的姜水,又看了一眼晴儿,方才在外面有雪花落到了发上,进了这暖和的房子呆了会雪花早已融化,以至于她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他的身高极其占优势,这般打量她,加之晴儿又没有抬头,是以晴儿未曾发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奇怪神色,那一刻,他想到了偶然遇到的陈斐。

    他接过了姜水,很干脆的一饮而尽,又将空碗递给晴儿,然后坐到了一旁铺着一张虎皮的椅子上,晴儿将空碗放到了一侧的桌子上,看着诸葛亮略有疲态的坐在了椅子之上,并没有任何说话的**,晴儿心中的委屈又涌了来,这委屈促使她鼻头一酸,眼泪险些落下。

    “瞻儿睡下了?”他微微眯着眼,突然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晴儿点点头,然后她再一次的委屈了自己,迎合着他的话题心情,说,“李四良虽是一时豪杰,然却不是成大事的人,若是楚汉交战,相信再有五六年的光景,就差不多了吧。”其实说这话时,晴儿没有一点底气,且不说她担忧着建兴十二年的那个月份,纵然天命假年,李四良又岂是泛泛之辈?然她是亮迷,是诸葛亮的人,她必须要这么讲,或许是为了安慰诸葛亮,更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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