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李衍相助后，申南隐约也有了胯下骑着小母猪的趋势，走起路来无比嚣张，看样子自然是在夫人面前长足了脸面。至于申南和云无影给的药，李衍收起来一口也没吃。没处泻火，吃那玩意儿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

一直被俩为老不尊的妖兽打量，苏灵儿也感觉到羞涩。真不知道这哥俩除了关心那啥，脑子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苏灵儿和李衍自然是每日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但云、申二人看在眼里，只有浓浓的惋惜——多漂亮一姑娘，多俊一小伙子，怎么就不行呢？

不过一码归一码，申南办事效率倒也让李衍相当满意。很快道魁那边便传来了回讯，勒令二人押送李衍觐见。申南的办事效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衍身负大衍玄策，让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魁慎重起来。

四人在空中掠过，直直向着道魁所在飞去。李衍整个人都是蒙的，他曾想了许多和截天道牵线搭桥的法子，没想到最后却靠着酒神仙居的药搞起了外交，效果还出奇的好。

这一路上李衍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神魄力量的扫视，想必是两大圣使之一。不过有云无影开道，神使并没有现身阻拦。

被神魄扫过，又再奔行了许久，李衍这才皱了皱眉问道：“虽说徐北枳身陨，你们截天道如今的实力应该也不怕渡空或者风神秀吧？”

岳亭川曾对自己说过，人族四圣、妖兽七尊实力都在伯仲之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如他一样未上榜的修者和妖兽。道魁和圣王同为截天道领袖，想必实力也到了这个层次。再加上三大圣兽两大圣使，怎么看都能和风神秀及其麾下的伏羲盟分庭抗礼。

“哪有那么容易？再往南走是南溟，听说妖主就沉睡在南溟十万里外的瀚海深处。我们妖兽也不是表面上一团和睦，飞禽、走兽、海族摩擦多的很，烛世冥和我们一直不待见，我和老金、老铁走不了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申南身为八阶圣兽也不例外。

“烛阴？”李衍听岳亭川说起过，烛阴位列妖兽七尊，蛰伏于南溟，名叫烛世冥。

“对啊，是他。”申南叹气道，“如果不是有道魁护着，我们三个一起上也难招架住他。”

“当年徐南橘修为并不比圣王弱太多，再加上道魁，我们截天道才决定放孤注一掷重返江湖。可谁知徐南橘……哎！”云无影叹气道，“后来我们偃旗息鼓回来，烛世冥已经引动潮汐吞了上万里的陆地。”

“家大业大，你们截天道也挺不容易啊。”李衍听了直摇头，他居无定所惯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甚至能想象出当年徐南橘、徐北枳加上道魁三人横空出世纵横江湖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死的话，同样会随岳亭川走上这么一条路。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那个心思了，这片林子其实蛮不错的。外面人心太复杂，并不是人人都像道魁、圣王一样心胆赤诚。”申南的语气萧瑟无比，像是见惯了世事变迁的迟暮老人。

“心胆赤诚？”听到申南这种正面评价，李衍疑惑问道。

“对啊！咱们截天道一代代传下来，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人类和妖兽从来都是相敬如宾。”申南说起截天道的往事，一脸自豪的表情，“可惜那烛世冥铁了心做妖主的走狗，不愿意和我们握手言和。”

“那……你们的行宫，还有那些……”李衍点头推测道。

“嗯，都是人类教我们的。曾经我们虎族一盘散沙，各自占山为王。后来受人类影响，群居起来也好有个照应。”云无影接口道。

“我之前以为南荒森林是龙潭虎穴，还真没想到截天道的人居然在这和妖兽们和谐共处起来了。”李衍向着脚下望去，成片的古木在微风中摇曳，夏日尚且未到，叶子的颜色已经渐渐深了起来。

苏灵儿摁了摁丰满的胸脯，低头望着脚下随着山峦一道起伏的密林，笑得自然纯粹：“这林子里一样杀机四伏，但弱肉强食没什么心机，这一点比起人类来说就好很多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李衍下意识念出了大衍玄策道篇中一句始终无法理解的话。

“后一句话我大概能懂，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云无影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着深层内涵。

“你试试将全身上下完全放松，玄气是不是会自己溢出去？这就是天之道的一种表现吧。”李衍忽然邪魅一笑道，“你们血脉太强了，所以上天才不让你们繁衍太多子嗣。”

“嗯？果真？难怪老铁他老婆一胎能生十几二十个。”申南恍然大悟道，“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烛世冥这几千年卯足了劲儿，也没见他那些老婆下出个蛋来。”

“有道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凭借血脉自然修炼到七阶以上的妖兽能一生生一窝的。”云无影喜笑颜开道，“还好我们云纹虎族正常来说也就是六阶妖兽，老天总算待我不薄，三个全是儿子。”

李衍有点后悔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来了，他和苏灵儿再也插不上话。

壁立千仞，如同神刀鬼斧切削而成的岩壁之下是几块嶙峋的礁石。此刻还未涨潮，露出一大片金黄色的沙滩来。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动苏灵儿卷翘的睫毛，看起来分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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