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麻衣正骨的手法很标准,只是她的力量太小,肖菁菁虽然是女性,但她长期练习脉象术,身体好于常人,而且正骨讲究经验技巧,尤其是爆发力那一下至关重要。服部麻衣在正骨的造诣上,显然还有所欠缺。
若是患者是个跟她提醒差不多的女子,筋骨没那么强硬,或者她那几下足以矫正错位患处,只是对方是个强壮的大汉,筋骨、肌肉不仅有韧性,而且强度很高,服部麻衣使用的力量不到位,不仅达不到效果,还极有可能造成对方伤势加重。
不过,现在危机解除,自己的师公苏韬出马,眨眼间手到擒来。
那大汉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刚才那位是苏韬吗?”
服部麻衣颔首道:“对。”
大汉啧啧感慨道:“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见到偶像了。哎呀,刚才应该抓住他,拍张合影的,太可惜了。”
服部麻衣有点意外,显然没想到看上去块头这么大的男人,竟然也是个追星族。
苏韬听说急诊室有病危的患者,于是急匆匆朝那边赶,来到外面的监控室,石洲等核心坐堂医都在显示器前观看里面的情况。
“陈店长这是打算效仿苏韬,用刺络拔罐疗法逼出患者脑部的淤血,我看他有点太莽撞了,不是所有人都是苏韬,奇迹是所以被称作奇迹,不仅是因为想要创造的难度极大,同时也是无法复制的。”
“东施效颦,哗众取宠,可笑之极。”
“你们怎么能说风凉话呢?陈店长无论怎么说,都是希望能避免事态严重,即使无法治愈患者,但通过针灸的办法,还是可以减轻病情恶化。”
“心脑血管疾病,哪里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我觉得他是在玩火,还不如趁早送往心脑血管治疗经验丰富的医院进行治疗。”
坐堂医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并没有发现苏韬突然到来,否则,当着他这个老板的面,还是得注意一下分寸。
他们都知道陈德风身受苏韬的器重和信任,虽说陈德风的医术不是第一,但对于老板而言,忠诚度比起医术要更加重要。
在很多人眼里,陈德风现在的行为有点难以理喻,将患者送到其他医院,虽说对三味堂的名誉有点印象,但如果他治疗的过程中,出现什么失误,那会让事态变得更加恶劣。
“在很多人眼里,赵师兄的行为很愚蠢,但我认为他做的很正确。”身后传来苏韬的声音,大家转过身,看见一脸凝重的老板,均是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坐堂医,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
“以陈师兄的情商,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冒险吗?他为了维护三味堂的尊严,可以放弃自己的名声和身份,这一点是在座诸位都需要沉思的,如果换做你们,有几个敢像陈师兄这样站出来的?”
始终保持沉默的石洲,走向苏韬,道:“你过来了,还是去急诊室吧,由你出手的话,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苏韬摇头道:“不,我相信陈师兄不会让我失望,既然他有信心给那名患者解决病痛,那就有成竹在胸的把握,大家先去忙正事,恢复正常的门诊工作,我会在这边守着。”
苏韬的意思很简单,先让陈师兄试试手,如果他解决不了,自己到时候会介入。
石洲暗叹了口气,原本是想看陈德风好戏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大家都散了吧,各就各位,正常的工作不能耽误。”在石洲的协调下,其余医生都重新返回自己的岗位。
苏韬喊住准备离去的石洲,“石师叔,请你跟我一起观摩吧。”
石洲微微一怔,颔首道:“好。”
陈德风额头上布满汗水,针灸不只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再加上压力很大,刺络拔罐结束之后,已经耗尽他体内所有的能量。
肖菁菁从患者的头部取出了大量紫黑色血水,从患者的面色来看,陈德风医治手法很有效果。
黑血慢慢减少,出血量越来越少,陈德风松了口气,成功近在眼前。
等血水停止流淌,陈德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手术缝合线,开始进行伤口缝合。
苏韬侧目望了一眼石洲,看到他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因为从陈德风缝合伤口的熟练程度看得出来,他下过不少苦功夫。
“陈店长,还是真人不露相,难怪他那么有信心。”石洲自嘲地笑了笑,“我为刚才的心态和言辞,感到无比羞耻。”
“石师叔,换作任何人,事先不知道陈师兄有这个能力,都会有所质疑,您不必放在心上。”苏韬安抚道,“今天发生这个变故和插曲,在我看来是一件好事。陈师兄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我们有很多地方需要进步。中医固然要坚守,但中医也要与时俱进。现在国内不少西医都在学习中医的知识,而中医也得接触西医的基础知识,比如在外科、心脑血管方面,西医有不少可取之处,值得我们去研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嫉妒是万恶之源,也是无数人内心都会深藏的黑暗。
石洲作为一名赫赫有名的大医,虽说暂时被嫉妒迷惑了眼睛,但他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一直以来,我都坚持认为中医要讲究纯粹性,对高校开设的所谓中西医专业,极为看不惯,认为这些学生毕业之后,学的都是四不像,但仔细想想,并不尽然。西医在近百年来,获得患者的认可,那是有原因的。中医想要进步,就得抛弃所谓的纯粹,要吸纳优势,让中医更有包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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