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和王慧芝二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方知天下之事，大多都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这个道理就跟买房子一样，价格便宜，一降再降的时候，少有人问津，反而是那些噌噌上涨的时候，更能勾起大家的购买欲望。人们都那么个惯性思维，认为事情会按照当前的趋势，无止境地运行下去。

    事情终究是会有极限和拐点的，现在康宁集团状况不好，不代表它就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但什么时候是极限，拐点又会在何时出现，即使是夏晴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也无法准确判断。

    于是蔡行长就来了个隔岸观火，不催收也不放新的贷款，静观康宁集团的走向。

    夏晴其实并不怪蔡行长，如果将心比心，她也不敢贸然放那么大额的贷款出去，所以现在也无所谓谁对谁错。

    夏晴的肚子里能撑船，王慧芝可不是这样，她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主儿。

    王慧芝抱怨道：“夏董，您瞧瞧蔡行长那个样子，跟以前可是判若两人。也就去年吧，他还笑脸相迎，巴巴地想求咱们多贷点款呢！”

    夏晴替蔡行长开脱道：“他也有他的难处，现在银行也不好干的。”

    王慧芝撇了撇嘴，说道：“你可真是菩萨心肠，都这个时候了，还替别人着想呢。”

    夏晴微微一笑，反问道：“这个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呀！”

    “居然还笑得出来……”王慧芝继续道，“刚才你可说，都要质押股份了！”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夏晴说道，“我看上市公司的大小股东，质押股份的多了去了，甚至还有不少，把手里的股份全都质押了。”

    “夏董……你是不是傻……”王慧芝说道，“他们的质押，跟你的这个质押，是一回事么！他们质押股份，是为了套现出来，‘改善生活’，你呢！是为了找来钱解集团的燃眉之急，这能一样嘛！”

    夏晴是个物质欲望很低的人，她从来没动过质押股份“改善生活”的事情，听王慧芝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他们质押了股份，是为了生产经营呢！”

    “呵呵……”王慧芝冷笑了一声，说道，“还经营个啥呀，都换成豪车豪宅了，各种造作。”

    夏晴摇了摇头道：“咱们可不学他们，如果有银行愿意接受质押，所有资金都得用在帮集团度过难关上面。”

    王慧芝问道：“那夏董你有没有想过……质押换来的资金，应该算是你的私人财产吧！如果用它帮集团解了困那还好说，大不了以后盈利了钱还给银行去解除质押。但万一……我是说万一……集团经营不善挺不过来了呢！钱还不上，股份可就成了人家的了！”

    夏晴现在是一门心思各种找钱，能找来资金才是第一要务，对其中的这些弯弯绕，她还没真往深处想，经过王慧芝的提醒，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夏晴略一沉思，便想到了办法，说道：“咱们先去跑股份质押的事情，如果能行，回来再开个董事会。杨总和金副总裁不出钱可以，但我这笔质押回来的钱，算是借给集团的，如果真有清偿的那一天，这笔钱需要优先还给银行。”

    王慧芝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可以，总不能让夏董你自己独担风险。”

    “唉！此一时彼一时了！”夏晴感叹道，“想想前两年，咱们集团刚上市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没想到现在居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维持了。”

    王慧芝安慰她道：“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发不了大财，也破不了产，下班回家不走脑子，多舒坦呀。”

    夏晴笑了，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辞职找个班上了。家里边还好有徐来尽心尽力照顾着，不然肯定后院起火。”

    “那可不……”王慧芝说道，“我感觉夏董就跟绑定在集团了一样，早来晚走的，怕是家里大事小情，全都照顾不到。”

    夏晴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照顾不到家人了。”

    提起这个来，王慧芝问道：“小蝶现在出国了吧！怎么样，生活还适应么！”

    “对，她现在在巴黎第六大学。”夏晴回答道，“前几天刚和我通过话，说语言上问题不大了，就是饮食上不大习惯。咱们中国人，哪受得了天天吃面包喝咖啡……”

    王慧芝同意道：“偶尔吃个一顿两顿，还挺香的，要是让我天天吃这个，那可真是受不了。”

    夏晴说道：“我让咱们驻法办事处的程经理照顾着点，她会做饭，时不时地就请小蝶过去改善一下伙食。”

    “那敢情好呀！”王慧芝笑道，“没看出来，程经理还会做饭！这年头会做饭的女生可不多见。对了，前阵子咱们集团都在传，说好像这个程经理，跟晓军有点……”

    夏晴笑了笑，说道：“他们之间的事，谁又说得清呢！我只知道他们是高中同学。”

    “喔……高中同学……那小道消息就不是空穴来风……”王慧芝继续道，“我可听说，之前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