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产品有产品，要销路有销路！”蔡行长把王慧芝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解道，“那不是挺好的！这样怎么还会缺钱呢！”

    “暂时周转不开……”王慧芝说道，“现在康宁集团不只是制剂企业，还是创新药研发企业，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夏晴点了点头，补充道：“是的。制剂产品虽然进了欧洲医保，但协议规定两年内不能提价。国内非洲猪瘟的疫情，恐怕蔡行长也有所耳闻。上游原材料涨价，不能及时传导到下游，现金流的压力就会比较大。”

    “现金流压力大”是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削减了利润。蔡行长搞金融搞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诀窍，而且他还炒股，前几天刚看过康宁集团过山车一样的价格走势，心想谁买了这个瘟股，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王慧芝见蔡行长沉默不语，给他画大饼道：“制剂不能提价，也就两年时间，挺过这段就好了。现在集团的看点都在创新药上，好几个品种在进行三期临床，还有二期一期的十几个，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蔡行长也不傻，说道：“可我听说这个创新药，可是九死一生呀！花钱费力不说，要是有个闪失，之前的投入可就都扔水里了。”

    “富贵险中求。”王慧芝说道，“人无横财不富，其实这个道理用在企业上也是一样的。”

    夏晴补充道：“肝素发现几十年，是个很成熟的市场了。如果只在这个领域发力，注定成就有限，天花板在那放着。”

    蔡行长眯缝着眼睛，好像对这个结论并不是太同意，说道：“我看也不尽然吧。比如咱们人人都喝的可乐，人家可是这么多年，就只做这个。”

    要论起商业里的道道，夏晴可是要比蔡行长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她微笑道：“快速消费品和医药行业区别很大。可乐可以早上喝、中午喝，晚上还喝，薄利多销也能发展壮大。药品不大一样，好多人十几年、几十年也不去一次医院。”

    蔡行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别的都是借口，他只是不想放贷罢了，哭穷道：“夏董呀，你也知道，现在各行各业都有困难，我们银行也是。以前是有钱怕没人来贷款，现在是怕贷出去收不回来。”

    蔡行长顿了一下，继续道：“以你们康宁集团的体量，资金不上亿，基本就是毛毛雨，洒洒水。可如果这么大手笔的资金成了坏账，恐怕我这行长也就干到头了。”

    夏晴赶忙说道：“蔡行长，您放心，咱们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肯定不会害您的。”

    王慧芝也赶忙帮腔道：“就是，就是，蔡行长您多虑了。”

    蔡行长听完仍然紧缩双眉，因为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帮这个忙。从公来说，这笔资金贷出去风险太大，能按期收回还好，如果真收不回来，那就是个天大的窟窿，他承担不起。从私来说，自从侄女蔡晓梅离开康宁集团之后，就没少在他耳边吹风，说夏晴这不行，那不好，公司管理如何混乱云云。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气人有，笑人无，自己喜欢的就吹上天，厌恶的就踩下地，不外如是。

    蔡行长砸吧砸吧滋味，问道：“夏董，情况大概我也了解了。咱们有啥说啥吧，你们这次来，想申请多少授信额度！”

    夏晴和王慧芝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两亿……”

    “两……”蔡行长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他觉得一个亿就已经顶天了，没想到还在上限的基础上翻了一倍，由此可见康宁集团的资金状况真是出了大问题。

    就冲这个数字，蔡行长无论如何是不敢放贷了。

    夏晴见蔡行长脸色不善，说道：“我知道这次的数字大了些，您可以把贷款利率适当上浮一些……”

    “贷款利率就是上浮100%，我也不敢贷！”蔡行长这回连等开个会集体研究，集体决策的托词都不说了，直接了当地否决了。

    王慧芝说道：“蔡行长，我们知道您也有难处。不过我们康宁集团，现在真的是内忧外患，您如果能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们肯定会记住您的好处的。”

    “记住有啥用！”蔡行长脸色铁青，说道，“先别说再贷两亿了，就说之前贷给你们的伍亿元，能按期还款不！那可也是我贷给你们的，真要逾期变成坏账了，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夏晴保证道：“蔡行长您放心，那笔贷款肯定没问题的，不会逾期。”

    蔡行长都快哭出来了，说道：“放心！我怎么放心！五个亿都还没还，又过来申请再贷两个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贷新还旧呢！”

    夏晴知道最近康宁集团在社会上传言不少，但没想到居然都这么不受待见了，蔡行长甚至直言不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王慧芝是个暴脾气，听蔡行长这么说，火噌一下就冒了出来，说道：“什么贷新还旧呀！之前的贷款，不是还有一年多才到期么！我们资金暂时周转不开，又不是逾期不还了！”

    夏晴也赶忙解释道：“蔡行长，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无论是那笔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