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小酒配上两样小菜,师徒二人相对小酌,不亦乐乎。
“徒弟啊,你最近进益不少,好象这酒量也见长了一些啊。”望月师尊的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微微一笑便已美艳不可方物。
“弟子惶恐,师尊不是教导过弟子的吗?酒为醉心草,小饮可以怡情。弟子没有风情,所以经常小饮两杯,找找风情在哪儿。”
望月师尊耸着肩膀笑得花枝乱颤:“你那个风情啊,可不在酒里,是在政哥哥那里。”
我托着下巴看望月:“师尊,你好美啊,笑起来的样子,足足可以迷死人。”
师尊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道:“玉儿也是美的,美在不自知,美在懵懂,可是有的事情可以懵懂,有的事情也要风情,懂吗?”
“嗯,弟子谨记。”
“玉儿,”师尊突然正了颜色“你爱政哥哥吗?”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心痛他,惦记他,总想为他做出一些改变,这叫爱吗?”
师尊也托起了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大概叫吧?”
想不到师尊也有拿不定的主意,我看着她不禁失笑。
师尊看到我笑,轻轻地握了我的手道:“玉儿,我要走了,回楚国去。”
我猛然一惊,挺直了身子问:“怎么这么快?你们几时走啊?”
师尊笑了:“再过个把月吧,难得这一回能和你成为这么好的朋友,玉儿,我会记得你的。”
“望月,”我看着她心中一阵不舍“我真舍不得你走,你这一来,教了我这么多,我真没有想到自己能拜到你这么好的师父,你要走了,我真心舍不得。”
“傻瓜……”望月轻声一笑,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照着我的眉心一点“你也不想一想,本宫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胡乱收徒?何况又是教的这些闺房里的事情?”
我闻言一愕,是啊,望月公主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屈尊来教我?
“难不成是因为我帮助阿母举荐了一位好医士?”
望月又笑了“这只是其中之一……”
看我满脸不解,望月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笑道:“记得长安君的妻子兰汐夫人吗?她就是彻郎的亲妹妹。”
我恍然大悟“原来您是兰汐的嫂子啊,怪不得!”
望月公主轻叹一声道:“可惜她现在身份尴尬,彻郎虽然心下对她很是惦记,可也只能在私下里探望探望她,兰汐夫人向彻郎提到了你,前番若不是你在陛下面前极力周旋,只怕他们母子在这大秦是难以立足了。”
“兰汐也是我的朋友,帮助她是应该的。”我想起兰汐的事情,也不免心里有些发沉。
望月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玉儿啊,亏你还痴长我两岁,心下却还是这般单纯,之前的事情,兰汐全都告诉我了,你在这宫里着实吃了不少亏,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只怕是这条命早就没有了。你几次三番侥幸脱险,一来是你自己心底纯良,常有贵人相助,二来你这心思一向想得开,向来不会给自己为难,可是这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陛下心里有你。”
望月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得语重心肠。
我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前我之所以教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拢住陛下的心。要知道,您留住了陛下的心,才能在这宫里顺利地生存下去。深宫虽然无情,陛下毕竟还对你有义,以后凡事不能死钻牛角,要学会灵活变通,还要学会圆滑处世,你明白吗?”
望月握住我的手,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你要拢住陛下的心,才能保得住自己,才能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反过来,如果你总是姿情肆意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只怕保护不了身边的人,还会反过来连累他们,你懂吗?”
“是的,我懂。”我反手握住望月的手。
望月看着我突然脸上一红,低下头轻声道:“前番教你一些床榻上的东西,并不是要你去刻意求欢,只是这男人啊,脑海里的记忆永远比不上身体的记忆更深刻。你要记住在床榻之上要将他关照妥贴,同时又能度量出他的心思脾气,有张有驰,若即若离。”
“一个方面,你不能一味地奉迎巴结,那他便觉得你是唾手可得的,心下自然不会珍惜。可若是一味地由着他日渐疏离,宫中的女子这么多,他要忘了你倒也容易。你得好好把着他的软胁在哪里,一个方面把他给服侍舒服了,另一个方面又不能让他欲取即予。这样他才会真正离不开你,把你放在心里边。”
“我真庆幸,能交到你和兰汐这样的朋友,这般肺腑之言,也只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才会跟我说了……”我看着她满目感激。
望月伸出手来拢了拢我鬓边的头发微微地笑着,眼底却有一丝泪光泛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和望月说了很多话,也喝了不少酒,直到更鼓声响起,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好象有两个人走进殿内。
一个声音笑着说:“深更半夜找不着她,却是两个小女子聚在一起喝酒。”
另一个也笑了:“你的那个你抱走,寡人的那个自己抱。”
我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却偏偏头上一阵阵地晕,感觉一个熟悉的肩膀伸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向寝殿走,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放在榻上,好象有宫人来给我脱衣服,我咕哝着说了一句:“轻一点,衣服好贵的。”
身边这个人嘿嘿直笑,他的笑声好熟悉,不睁眼也知道是谁,顺着那个笑声贴过去,就倒在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一双有力的臂膀环过来,轻声在耳边说了一句:“傻子还会喝酒啊?”
我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伸手揽住他的腰“你回来了?”
“嗯,傻瓜。”他伸出一只手垫在我脖子下面。
“傻瓜以后聪明点好吧。”迷迷糊糊地仰起脸看着他笑,声音娇得都有点不象自己了。
“你还会聪明啊?”他斜了我一眼,坏坏地一笑“那你现在聪明一个给寡人看看。”
看着他嘴角那一抹坏笑就有点赌气,仰起脸去咬他的嘴唇。
当嘴唇触到到他的舌尖,那本是戏谑的一吻突然变得认真,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过去,手下意识地抚上他的肩膀帮他把衣服褪下,我的衣服也被他一把扯开,胸前的小桃子被他轻轻握住,一股惊悸的战栗传遍全身,他把身子一翻压过来,我吻着他的唇不自觉地挺起身体……
尽管在尺寸上依然不太匹配,可是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还好!
“小丫头片子你敢耍我?”
**之后,他一把捏了我的脸,气哼哼地问。
“人家哪儿有耍你啊?”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那个……是你?”他的脸红了。
我把脸偏到一边偷偷一笑,低声回了一句:“不告诉你。”
他咬着牙看我,眼睛里面有嗔怒还有一抹隐隐的惊喜。
我咬了咬嘴唇笑看着他:“陛下怎么知道是我啊?我不是没说自己是谁吗?”
他满脸意外地出了一口气,翻身坐起来轻声说了一句:“感觉象,原来还真是……”
我从后面搂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问:“感觉好还是不好?”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你怎么还会……”他伸出手红着脸比划着握了几下。
我笑着把脸藏到他的脖子后面,小声说:“不由自主的就会……以前和陛下在一起太紧张了就不会,可是那天晚上心里很想陛下,就会那个样子了……喜欢吗?”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盯着我突然挥手把我往榻上一推:“再试一回!”
**
谁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其实吧……
他们还真是!
从那晚之后,我和他的关系明显又进了一步,谈不上如胶似漆,只是见得更勤了,要么我去承庆殿,要么他偶尔来一下清和宫,喝喝茶,打打趣,聊聊天,然后……你懂的。
当然了,中间他也会召幸一下别的女子,这样的事情我没打听,也没有特别往心里去,毕竟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宫里的女子们对此当然会有一些议论,前段时间我们两个看上去不咸不淡,结果仅仅是参加了一趟赏荷宴,两个人就好成这样了。于是似乎一夜之间,那一套长尾大摆的青荷画衣成为了宫中暴款。
很多女子都穿上了这种款式的衣服,只是花色变得更加多样了,有的是绘的山水,有的是绘的花草,最牛是夏婴,她画了一条长蛇在后背上,惊悚惹眼,却也是说不出的妖娆。宫里有这么多女子惦记着,嬴阿政同学想要守身如玉都很难。好在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经常看到他就行,至于别的事情,我明明知道万一知道了自己心里会不舒服,所以根本就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