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缭绕的水雾望着沈润,他突然孟浪起来,让她不太适应,他时常一本正经,从他身上看不出太多欲念,当然他是个假正经,鉴于他最擅长伪装,温润的外表只是他的假象,隔三差五冒点坏水才是他的本性,对他带有挑逗意味的戏语,她只是错愕了一下,便恢复了平常。她知道他在戏弄她,不加掩饰的戏弄,放肆,大胆,若她因此心生恼意,她可以给他安一个藐视君王的罪名,可她没觉得生气,她只是觉得轻佻的他新鲜,还有点好笑。
她因为他的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会儿怎么回去?”
“当然是游回去。”沈润似笑非笑地答。
这儿只是个山洞,又没有路,等下他们自然还得从原路返回。
他的话一出口晨光就意识到自己失策了:“衣服,白洗了。”她有些懊恼。
确实如此,沈润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替她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响指,笑着,一本正经地建议她说:
“你可以先不穿,等回到岸上再穿。”
你可真聪明!
晨光无语地看着他,她未恼,只是有些无奈,以及一点好笑。眉眼垂下,她笑了一笑,随即微笑敛起,猛地抬起手,沈润只觉得一股劲力袭来,心中一凉,心想她到底还是被他惹恼了,准备揍他,却不料那股强悍的玄力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了他腰间的革带,他心头一跳,他本就没打算反抗,哪怕她真揍他他也不敢还手,就这样无招架之力地被她操控着旋转,他不受控地转了半圈,背向她,她极强势地运转玄力虚空夺去他的外衣,与此同时,温泉内温热的池水凝聚一块形成水柱,冲天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水柱碎裂,水花四溅,水雾漫天,形成一道屏障,模糊了视野。
待水花尽落之时,她已经从温泉里走了出来,她身穿他的外袍,一边走一边系衣带,她的赤脚踩在遍布水迹的碎石上,随着衣袍的摆动若隐若现,在月光下格外耀眼。
沈润心口一滞,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外袍,内里不着寸缕,她走到放置钗环的大石头前,背对着他,开始挽发。他的目光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脊背上,穿透布料,一寸一寸,无声地描绘着。她不擅长挽发,好在她的发质柔顺,取一根簪子将长发草草挽起,纤纤玉指,略显笨拙,挽出的发髻偏垂一侧,慵懒中透着一丝媚意。她的个头和他相差很多,那身白衣穿在她身上很不合适,袖子完全遮住了她的双手,袍子自上向下套上去,仿佛把她的整个人罩住了,显得她格外小巧。她肌肤雪白,发上湿漉漉的,一张瘦窄的小脸比头顶的月光还要清冷动人,晶莹欲滴,如粉如脂,竟是种说不出的香艳,整座山洞里似乎都充斥着她的香甜与柔软。
“一会儿拿上我的衣服游回去,”她开口,嗓音甜且冽,似融了蜜的冷泉,她侧身背对着他,浅勾着唇角警告,“若湿了半点,你就进静心苑吧。”
静心苑是箬安皇宫内的冷宫,这句警告也是对他刚刚轻狂地调戏她的一个惩戒。
然而沈润什么都没听清,他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好听,哪怕她刚刚说的是“你就去死”,他也会觉得她格外柔媚,像羽毛一样在他的心头刷过。他望着她,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在他的衣袍下她未着寸缕,他的心跳得厉害,在凌乱的节奏里,仿佛有浓烈的火自缝隙间猛窜出来,幽深的眸子渐热,似暗夜里汹涌的潮水,无声无息间,就要将一切吞没。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过来,哪知她早有防备,在他欺过来的一刻,她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白玉般的赤足抵在他的腹部,因为她上踩的动作,衣袍向两侧微微垂下,一截瓷白无瑕的小腿露了出来,肌肤娇嫩,秀直柔滑。沈润没想到她会踹过来,讶异她大胆的同时,不由自主地盯住了她抬起来的小腿,很难不去联想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脑海里一闪一闪着白光,仿佛有蚂蚁在爬一样让他又麻又痒,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他没忍住,手握上了她的小腿,指尖带有含义地轻轻摩挲,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心跳飞快。
晨光没想到他真敢摸,摸得还这么的……意味深长,她微怔,接着便恼了,毫不留情一脚踹过去!
好在沈润只有半边脑子呈浆糊状,意识到她这一踢来真的,敏捷地躲开,但也因为她的快而狠惊出了一身冷汗。欲求不满还要被虐待,沈润恼羞成怒,他黑着脸,气冲冲地对着她大声道:
“踢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晨光凉凉地盯着他话中所指处,要笑不笑地说:“有好处啊,至少不会再碍眼。”
她居然说“碍眼”!
沈润气急败坏:“不解风情!”
“禽兽!”晨光鄙夷地撇了撇嘴。
她还骂他!
沈润七窍生烟,差一点跳起来:“你不要太过分,有哪一家的女子会骂自己的夫君‘禽兽’?!”
晨光对着他将手腕转了半圈,掌心一摊:“我不就是?”
她好自豪的样子!
沈润咬着牙,瞪着她,脸黑如炭……好歹她没否认他是她夫君,他的心里头慢慢地舒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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