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茶舒舒服服的歪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全身上下都晒得暖洋洋的,特别的舒服。
沉昊林和薛瑞天在她两侧的躺椅上躺着,虽然中间隔着一个人,但也不妨碍这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们聊的内容跟长辈们的那些往事没什么关系,而是跟半个月之后,整个沉家军的大比试相关的。
秦正和晏伯在离开侯府之前,已经把他们今天在大营挑选好的名单递了过来,并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选好的人,从明天开始,这些将士就要归入他们的麾下。
“听听刚才秦伯父和晏伯的语气,说什么……我们会好好训练他们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薛瑞天学着晏伯的口气,一边做着鬼脸,一遍说道,“哎,我看了一下他们选的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眼光确实是别具一格。”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沉昊林看了沉茶一眼,发现她依然很平静的躺着晒太阳,稍稍松口气,“秦伯父选的人,虽然中规中矩,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虽然有一小部分是去年新征的兵,但他们也是通过了新兵营的考核以及后来大半年的考核,更不用说那一大部分的老兵,他们能通过我们每年的严苛筛选,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我也不是说这些兵一无是处,我们收下哪里能出得了这样的兵?要真有这样的,上了几次战场,早就活不下来了,就算活下来,也早就卸甲归田了不是?”薛瑞天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前还担心秦伯父会挑我们看中的兵,可没想到那些兵他们并不选,反而选了这些,我是有点看不透了。”他看看沉昊林,又看看闭目小憩的沉茶,“小茶,我知道你醒着,你们两个给我说说,你师父这么选,咱们之前的计策,还能不能有用?”
“当然有用,为什么没用呢?”沉茶打了个哈欠,依然闭着眼睛,“小天哥,你忘了,那是我师父。”
“什么意思?”薛瑞天想了想,“是说你更了解他?”
“那是当然了,其实,当初师父提出要自立阵营跟我们打擂台的时候,我就想过,他应该不会选择我们心目中的那些人选,他只想选择合适他的,他认为合适的。”
“所以呢?”
“小天哥,所以我才安排了一些他老人家喜欢的人。”沉茶脸上闪过一抹浅笑,“我师父呢,练兵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的,他老人家的那种法子,稍微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呢,是坚持不下来的。”她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能坚持下来的,都是我心目中的人选。”她想了想,“这么说吧,如果我师父按照他老人家的那一套训练沉家军的话,大概得有三千多人崩溃,自己离开大营的。”
“这么……”薛瑞天吞了一口口水,“凶狠的吗?”
“嗯!”沉茶点点头,“你记得我前几年跟兄长去过一次西南大营,也就是师父的驻地,对吧?”看到薛瑞天点头,沉茶又继续说道,“我们亲眼瞧见过师父练兵的样子,那感觉……”她想了想,“不仅仅是震撼,还有很多的意外,在此之前,我们可是从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形容一下,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法子让你这么记忆深刻。”
“怎么说呢?”沉茶想了想,“就是要你在某一段时间,比如十几天或者一个月都处于一个很极端的情况下,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在密林里自密林里自行解决,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呼救,但视为淘汰,淘汰的人要么卸甲归田,要么就转去不重要的阵营,也就是说,只能是殿后,不能冲锋陷阵。他们这个训练,大概是每年搞个五六次,会给整个大营的将士机会,也就是说后军的想要调入先锋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确实是够狠的。”薛瑞天点点头,“不过,那种法子也只适合西南,并不适合我们北境。”
“没错,西南多丛林、多瘴气,训练将士们在这种情况下求生是必须的,否则,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付出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沉昊林换了个姿势,又继续说道,“他们需要学会怎么在密林里面隐藏自己、伏击敌人,兵利用瘴气在不让己方受到影响的同时,引诱敌人上钩,所以,他们与我们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北境一望无际,都是草原,是想躲都没地方躲的,西南的那些技巧用在这里,不说白费也差不多。”
“所以,这就是你们觉得我们能先干掉秦伯父的原因?”
“嗯!”沉茶点点头,“师父离开北境太多年了,早已不习惯这边的风格,通过这一次比试,我们可以帮师父找回一些记忆,不是也挺好的吗?”
“狡诈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你们的。”薛瑞天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你们无非是担心,在跟金国交战的过程中,秦伯父有可能插手我们的排兵布阵,所以,想要提前让他明白,这里不是西南,他的那套规矩在这里是根本用不上的。”
“别把我们说的那么阴险,好不好?”沉茶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小杌子,从上面摸到了她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两口,“我们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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