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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茶熟门熟路的从书柜后面拖了一个木头画架过来,放在了书桌的旁边。

    “我刚才一看,这个架子居然还在呢!”沈茶笑眯眯的看着沈昊林,说道,“兄长的第一件作品。”

    “做的不太好。”

    “没有不好的,父亲喜欢就是好的。”

    “后来重新做了一个,就放在咱们书房里面的那个,拿过来想要换掉这个,但父亲说不喜欢,就一直用这个。”沈昊林无奈的摇摇头,“看看这些地方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父亲喜欢哪一点。”

    “毛毛躁躁也没有关系啊,父亲也不看重这些,这毕竟是兄长第一件作品,父亲在意的是这个,对吧?”

    “是啊,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沈茶坏笑了一声,“就是样子看着有些笨拙,不过还是很实用的。”

    “实用倒是真的,当时做的时候吧,就害怕不够结实,用着用着就坏了,所以一点不心疼原料,就用得特别实在,没考虑到美观,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茶看着他那个样子,捂着嘴笑了笑,看到他轻飘飘的瞄了一眼,笑的更加开心了。

    “淘气!”

    沈茶挑挑眉,凑过去看着沈昊林把画轴的上端挂在架子上面,看着他解开卷轴上面的绳子,露出画卷本来的样貌。

    两个人盯着那幅图看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出点什么门道来。

    “兄长……”沈茶盯着这个画,品了品,“还别说,画得还挺好看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吧,但韵味有了。”她看了一眼沈昊林,“兄长知道这是出自哪位的手笔?”

    “看不出来,但不像是父亲或者大师画的,这种画法其实很普遍的,实在不好分辨。”沈昊林一挑眉,“谁画的并不重要,画的是什么才是关键。”

    “一眼望过去,倒像是地形图,不过……”沈茶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昊林,“又有点像山水画,是不是?”

    “应该是二者兼有吧!”沈昊林站在那幅山水画的跟前,“这个地方不太像是画画的人想象出来的,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他看向沈茶,“看着眼熟吗?有印象吗?”

    “没有。”沈茶轻轻摇摇头,“光是从这个画上看,景色不太像是我们大夏的,对吧?”

    “对,这样的景色应该只有金、辽才有的。”

    “我也是这种感觉,要么是金国,要么是辽国。”

    “或者是跟金、辽交界的地方。”沈昊林摸摸下巴,“但更像是金国。”

    “看这种大雪纷飞的场景,金国的可能比较大,金人不常说,他们生于黑山白水之间吗?”沈茶点点头,凑过去看了一眼,“画上的这个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像,但这一块……”她指了指被一条溪流隔开的右侧山脉,“很有辽国的风情。”

    “你的意思是说……”沈昊林指了指那幅画,“这个画有可能是金辽两国的交界之地?”

    “对,我是这样想的。”沈茶点点头,“但如果是辽金交界的地方,为什么没有设置要塞呢?”她指着那条小溪,“只有这一条溪流的话,根本防不住任何人吗?如果双方想要去对面去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这应该算是一个漏洞?他们没有注意过?”

    “不一定。”沈昊林轻轻摇摇头,“应该有暗中驻扎的兵士,或者……他们双方跟另外一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这里三足鼎立,各自安排了人在那里驻守。父亲不是随便就收藏一幅画的,况且还是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兄长说的没错,也许没有什么三足鼎立,只有一家独大。”沈茶转头看向沈昊林,“换个思路,这或许是青莲教的老巢也说不定,对吧?”

    “青莲教的老巢在辽金交界?这个位置就不太合常理。”

    “确实是,但如果这个地方处于辽也不管、金也管不了的地方呢?兄长应该知道,肯定会存在这样的地方,我们跟辽、金,还有西南边陲的那几个交界的地方,多少都会存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地方要么荒无人烟,要么就是草寇、马匪横行。”沈茶打了个哈欠,“这个地方估摸着也是同样的情况。”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昊林同意她的分析,看着她走过去摸了摸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画有问题。”沈茶轻轻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看来啊,我们落入了一个大圈套。”

    “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沈昊林看着她绕过画架,开始翻书桌里的东西,在书桌里没找到,又去翻腾后面书柜的柜橱。

    “这是在找什么?”

    “揭画的工具。”沈茶打开几个柜橱的门看了看,都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回头我还是自己带一套进来。”她站起身来,指指那幅画,“这东西有问题,有大问题。”

    “你提到揭画的工具,是认为这个画里有画?”看到沈茶点头,沈昊林走过去看了看,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摇摇头,“没看出来啊!”

    “分辨的方法,大师之前教过我的,我会。”沈茶叹了口气,“这个手法已经很少有人用了,毕竟很麻烦,一个不小心,会前功尽弃的。大师曾经说过,越少人会的东西,就越要掌握。一方面是这些技艺不要失传,另外一方面,如果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可以不用求别人,自己搞就行。”

    “冠冕堂皇。”沈昊林无奈的摇摇头,“咱们那个时候年纪都小,大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人们让学什么就学什么,也没有多想。”

    “艺多不压身,这是父亲母亲、还有大师一直告诉我们的。”沈茶伸了一个懒腰,小心翼翼的把画摘下来,卷起来重新放在长条盒子里面,“明天再说吧,今天就算有东西,也搞不动了。”她走到沈昊林的身边,靠在他的身上,看着这间书房,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可以吹开迷雾看到事实的真相,没想到,原有的迷雾没有吹开,反而增加了更多的迷糊,真相越来越难以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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