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木系异能输入姜燳体内如泥流入海。
再次尝试一遍,依然如此。
苏明月不见气馁,仔细去看,姜燳面色不见大的起色,死气也没再增加。
停下手去摸姜燳脉搏,不见明显的好转,也没有更坏下去就是了。
再次握住姜燳的手,输出更多的木系异能。
观察姜燳面色,停手摸脉,来回几次,情况没有更坏,也不见好转,体内的毒素反而有壮大的趋势,却不再破坏五脏六腑。
石氏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近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苏明月长吁一口气,暂时没找到解决的法子,实话实说才是正理。
“大舅舅的情况没有更坏,也没好转,暂时还没找着法子拔除毒素,您先坐下歇会,容我仔细想想。”
顿了顿,又谨慎道:“大舅舅的身体脆弱不堪,贸贸然出手怕有个闪失,有了稳妥的法子我才敢动手。”
石氏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询问。
帮佑琳的那回不过一会的功夫,这么半天还无从下手,石氏心里着了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咬住嘴唇不再添乱。
苏明月松口气,真怕大舅母抓着她问东问西,她心里还没谱,真就说不出安慰人的话来。
这么会功夫也不是一无所获,输入异能的度已能准确把握住,刚巧与姜燳体内的毒素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一时半会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姜燳的命也无需过多忧心,以防万无一失,她片刻不得离开。
这话没必要再说出来,大舅母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苏明月扶着石氏坐到软榻上,握住她的手道:“那是我娘的亲哥哥,我的嫡亲舅舅,您再给我点时间。”
石氏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而落,哽咽着说不出话,点头“嗯,嗯”两声。
苏明月掏出帕子替她仔细擦掉眼泪:“哭过了,您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顺便您也带点过来我吃。我就帮您不错眼看着舅舅,保证不会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石氏点头,哽咽着止住哭泣:“是舅母不好,竟把吃饭这事给忘了,你等着,我这便亲自帮你做。”
姜佑嘉忙道:“哪就用娘您亲自动手了,我这就去寻贺氏去做。她还不知道月月来呢,正好过来见见人。”
贺氏是姜佑嘉的妻子,这事没少听姜氏念叨,据说还有了身孕,让有了身孕的表嫂给她做吃的,亏她还觉着大表哥玉树临风,脾气温和,不曾想这般没眼色。
苏明月瞪他一眼,扭头对石氏道:“我娘说您山珍老鹅煲做的最好,天这么冷,我就想吃那个,您亲自给我做。”
石氏情绪宣泄了一通,清楚外甥女的能耐,既然给出保证,多少放下点心。
她也瞪了大儿子一眼:“媳妇还有几日要临盆?这时候你不说多体谅她,还要这般的指使人,凝玉跟了你,还真是白瞎了!”
姜佑嘉抹了把汗,不就提了一句,怎就惹了众怒?
不管有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先赔不是总归没错:“是我不对,不体谅凝玉,要不要我帮您打下手,也好让月月早点吃上。”
姜燳与石氏夫妻和美,自然希望儿子也能做个好丈夫,与儿媳琴瑟和鸣。
姜家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讲究,两个儿子不说手艺多好,打下手绰绰有余。
石氏教训大表哥,苏明月笑眯眯看着,并不言语。
找点事石氏做,省了她想东想西。
不提吃不将这一茬放心上,本来应付大舅母的话,这会真就想吃了。
石氏见识过苏明月的大饭量,跑了一夜的马早该饿了。
孩子到了家里,她竟把这一茬忘了个干净。
石氏懊恼:“山珍老鹅煲还要一会功夫,我先吩咐厨房送一盘点心过来垫垫肚子。”
苏明月笑着点头,她是真饿了,倒也不用客气,目送石氏走远,收回目光去看姜燳。
姜佑嘉见状也忙去看父亲:“月月,你方才不是为了安慰我娘才那般说的吧?”
沉默不语的姜佑书不动声色的跟上前两步。
大哥问的话正是他心里的猜测,表姐指不定是宽慰她娘找出来的说辞。
爹爹的情形他看不出好坏,正如表姐所言没好也没更坏。
他目光灼灼盯苏明月看,生怕漏听一个字。
因着大舅舅,兄弟俩殚心竭虑,明显误会她拿话安慰人,不禁解释道:“方才的话并非全是糊弄大舅母,大舅舅的情况暂时的确没有危险。”
至于想吃舅母亲手做的山珍老鹅煲,也不全是假话,没必要专程提了。
兄弟俩面露羞惭。
姜佑嘉年纪大些,最先回过神:“月月,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苏明月颔首:“我先看看大舅舅,你们有事都去忙吧,这里有我在,无需过多担心。”
板正小脸,极其认真的说这话,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多了些希冀。
苏明月不理会兄弟俩的心情,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大舅舅身上。
以往都是将异能输入对方体内,所过之处基本都能治愈,姜燳体内的毒素竟能吸收异能来壮大自己。
无所顾忌地输出异能,姜燳的身体好起来,毒素成长成什么样?留在身体里有没有危害?
她不敢想象,更不敢轻易尝试。
苏明月在内室来回走动,她心里有个想法,一时下不定决心。
“佑书,你去找大舅母让她多准备些吃食,不拘是什么,多准备些就对了。”
姜佑书不解:“表姐不是要吃老鹅煲吗?这个恐怕还要等一会。”
苏明月跺脚:“老鹅煲晚上吃,她又不会长腿跑了,你照我的话同舅母说就是了,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想到了便想即刻尝试去做。
整夜没捞着合眼,马背上坐着也消耗体力、精神,这会还没喝上口水,待会实施怕身子扛不住昏厥,大舅舅会有威险。
姜佑书还欲再问,姜佑嘉一把阻了人,道:“你表姐吩咐,麻利去做就是,问东问西耽搁功夫。”
看一眼躺床上的父亲,心里叹口气。
父亲病倒,他觉着天都要塌了。
以往读书总仗着有父亲支撑门庭,有些懈怠,这会不是没有后悔。
应当更用功些才是,早些有了功名,多少能分担些父亲身上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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