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燕柳如此生气的看着自己,李墨眼神变得有些惊讶,但很快李墨的眸光露出歉意,并带有半分严肃。他推推手,抱歉道:「抱歉,别生气,别生气。」
「呼……」另一边的燕柳叹了口气,表情变得缓和,眸光沉重的瞥向一边,自责的说到:「对不起,子爵大人,我有些激动……」
李墨明白燕柳不是那种会无故发脾气的人,所以也没在意,温柔的眸光卷着温柔的语气,他轻轻笑了笑,「哈哈」
而后好奇的问道:「所以,贤弟,你刚才说你想确认一下……难道你曾经见过这石台上的魔法不成?」
「额……」燕柳有些吃惊的看着李墨,因为这段对话,是他第一次从李墨口中说出。一时之间,冲破了时间轮回、命运束缚的通关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进而露出了苦笑,「没错……我确实见过……」
「那这个法阵启动会怎么样?」李墨立刻严肃又激动的看向燕柳,在他的眸光中透露着异样的、近似于疯狂的探求欲。
李墨十分想知道,他们脚下的这个魔法阵,是否真如九十九所说,是能召唤出魔王的魔法阵。
看着眼前眸光炯炯的子爵,燕柳心中不由的觉得无知是多大的快乐。
他的眉头又紧紧蹙起,眸露忧伤地看向李墨,而后又将视野移开,像是不想看到李墨一样。他侧着头,满眼的忧伤,说道:「会…召唤出…魔王。」
在说出魔王二字的时候,燕柳的眸光里不由得涌出泪珠。他不由得回想起李墨那种种惨死的回忆。被烧死、被压死、为了救人而被踩死,为了救自己,而被涌上来的恶魔,撕为两半……
另一边,听到燕柳说完之后,李墨的眸光立时充满了惊惧,“真的会召唤出魔王吗!”但在惊惧了一秒之后,他看着眼前眼前竟然落泪的燕柳。
他忽的,拍了拍燕柳的肩头。
「贤弟,坚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满是磁性的声音,充满了哥哥对弟弟的爱。
李墨对燕柳的话大部分还是相信的。虽然他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仅依靠着燕柳的为人,他便不会对燕柳的话产生怀疑。而且,此刻燕柳那忧虑哀伤的表情,没有半分虚假。
「呵……没事。子爵大人,请您让我自己呆一会吧。」燕柳转回身,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并顺势将泪水用魔法拭去。
「嗯,好。那我先上去了。」李墨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笑了笑,并走了出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燕柳扭身回头,用着失落的眸光看着离去的李墨,他嘴角费力的勾了勾,勉强维持了1秒的微笑。
在李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通往地面的走廊内侧后,燕柳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忽的往下一蹲,顺势一滑,坐在了石台上,双腿放在石台的裂缝(沟壑)中。
燕柳垂着头,深邃的眸光,依旧挂着泪光。看着脚下深深地沟壑,他明白这面召唤魔法是彻底废了。
他似是有些疯狂的咧嘴笑着,心说:“呵呵,所以这次魔王不会出现了么?真的……离开那条世界线了吗?呵呵……”
在狂笑了几秒后,他的表情又沉默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驼着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先去做准备吧……”一只手拄着头,眸光丧中带着一丝杀意的瞥向某侧。
此刻的燕柳真的很希望能如他所愿,他真的很希望可以摆脱这该死的轮回。但世界是残酷的,世界是不会在意他的想法的。
不管他轮回多少次,魔王都必定如约而至。虽然魔王出现的时间不尽相同,但基本保持在25号那一天。魔王最早的出现的一次,时间是12月24日晚上11点44分。最迟的一次是12月26日凌晨1点15分。
只有一次例外。而那次例外中,柯斯沃尔毁灭的比魔王还要彻底。
“哎……”燕柳瞄着手中的怀表,心中焦躁的叹了口气。表盘上的时间:10点30.
燕柳的脑中不由得又一次想起那一次例外,完全被夷为平地的城市,以及那浮在空中的银发机甲少女。
“23号……”他盯着表盘上的万年历日期,嘴角不由得笑了笑。
因为自那条世界线中,柯城被完全毁灭的时间正是23号,而此刻,燕柳被九十九救下来的那一天也恰好是23号,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燕柳无力地感慨着。
啪,一声清脆的金属盒盖的声音。燕柳将怀表收入戒指中。而后一只手拄地,准备起身离开。
可就在准备起身一刹那间,燕柳忽的一蹙眉,原本拄地的手也停止发力,他静静坐着破损的石台上。
表情凝重,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这是因为在燕柳的记忆中,这个召唤魔法盘所在的‘海拔高度’,实在是比他印象中的‘浅’太多了。
燕柳已经经历了40次柯城毁灭。除了最近一次是‘九十九’毁灭了柯城,剩下39次,都是魔王所为。
而在这39次中,不管哪一次,只要魔王出现,就必然在魔王的脚下出现一个深度超过一百米的巨大深坑。而在深坑之底,就是这个召唤魔法阵。
然而,燕柳现在所在的地下,距离地上多说也就只有50多米。
“太浅了……为什么会这么浅?”燕柳疑惑着,他弯着腰,用手拄着头,眸光满是不解。
“而且,那条隧道,是怎么回事?”燕柳焦躁的眸光看向了他来的入口,门口站岗的士兵,被燕柳的看得一愣。
士兵立时头往前一探,伸手指了指自己,并看向燕柳,仿佛再说‘燕柳大人,您叫我么?需要我过去么?’
燕柳为难的眯着眼,连忙摇了摇手,表示不用。接着扭回头,继续思考者。
“自己曾经说服过几次李墨,告诉他在华樱城东边的地下存在一个召唤恶魔的地点。于是李墨出动了柯城中所有精通土系魔法与探测魔法的士兵,陪同自己寻找通往地下的入口。然而,每一次都找了足足1个月,可都是一无所获。女孩失踪的案件也在这期间频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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