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没有选择在海面上晋升消灾法,而是来到海岸边,找了个较为隐蔽的溶洞修行。
接触天道时,魂魄会被拉进地底,他可不想从媒仙的身躯内穿过,而出现意料之外的危险。
任青对于晋升消灾法,甚至要比趾离术时还紧张。
因为消灾法很可能第三次遭遇到元始天尊,外加这术法牵扯到远在尸仙体内的***。
任青在溶洞里原地挪步,但心境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一遍遍的冥想术法,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自身,而非三道祖本身。
任青对消灾法的准备,甚至都能媲美无影鬼,就是想要在短时间内速战速决。
他反复整理此前推演的众多信息,终于变得古井不波。
只有把消灾法晋升登仙梯,才能补全五门术法的短板,借此让天道裂缝恢复的速度加快。
【是否选择晋升登仙梯,将消耗寿元五千年】
他暗自确定,重重的吸了口气,鬼影把溶洞完全包裹,不让任青的半点气息外泄出去。
任青虽然看不到无诡,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后者存在。
无诡面对即将突破的境地,变得异常急躁,要不是信息流强行压制,恐怕就会尝试反噬。
任青脑海里多出些许记忆,首先便是关于***的经历。
***出生在昏暗阴冷的牢房内,宛如无人问津的老鼠,其生母三岁时就在菜市口被铡刀斩首。
生母至死都没有给他取名,确实称得上“无名”之人。
无名被关押在死囚区,压根没人会去在意一名孩童,算是顺顺利利的活到十岁有余。
在任青的视角里,无名一直都待在阴暗处。
不知性别,也不通人言,靠着残羹剩饭过活,每日只是观察形形色色的死囚犯。
“他对世界绝对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任青感觉无名完全游离在人间外,不会去接触他人,用一种非常超然的角度注视众生。
无名从小到大,身上只有三样东西。
一把能掩盖肤色的黑泥,一块生母留下的铜镜碎片,以及一册只有图案的破旧书籍。
到无名十五岁时,其余囚犯不知为何都被带离监牢。
可能是外界出现战事需要死士,也可能用作填路修桥,整个监牢顿时变得极为冷清。
无名隐藏的极好,宛如幽灵般没有被人察觉到。
他面对空无一人的死囚区有些不知所措,便整日对着铜镜碎片发呆,不知不觉又是数年。
新的囚犯重新被带进囚牢,这时的无名已经不再隐藏。
无名杀光了所有囚犯,干瘦的身躯钻过栏杆,朝散发光亮的牢门走去,似乎开始接纳世界。
大量衙役把无名围着,后者只是默不作声的行路。
铜镜碎片刺进手掌,鲜血顺着指尖落在地上,慢慢渗入泥土里,仿佛是阴影在贪婪的吮吸。
仅仅五步一愣神,无名就在众衙役的注视中,与不可名状的道祖接触,创出了镜中仙。
要说无名的资质远超寻常倒也并非,任青只是觉得他的思想应该是纯粹到极端的程度。
不想牵扯到任何因果,但同时又享受观察世人的感觉。
通常极端的人,确实会容易接触到天道。
无名出手即是杀招,将任何知晓他存在的人尽数灭杀,甚至连囚牢里的尸体都处理干净。
尸体埋在囚牢青砖下的十米处,根本没人清楚发生了什么。
任青看着无名施展镜中仙,犹豫间走出牢房,旁若无人的穿行在遍布衙役的县衙里。
恐怕对无名来说,修行契合自身的镜中仙,进度远超想象,也就任青开挂能压过。
紧接着是消灾法的记忆。
无名此时至少已经达到鬼使境,施展镜中仙的幻象,让自己不被世间察觉到分毫。
不过任青却感觉,无名有点太过偏激了。
只要有人发现无名留下的痕迹,他都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到最后甚至连家禽鸟兽都不放过。
无名也是因此创出的消灾法,不过也彻底陷入异化失控。
他即使不去施展消灾法,同样不再有存在感,待到消灾法修成后,肉身魂魄已经不具实体。
最后才是说书人。
无名孤寂的活了上百年后,可能感受到无人知晓的痛苦,便主动跟随着一位老说书人。
老说书人年岁已大,免不了老眼昏花,所以每次说书前,都会先看一遍珍藏的书籍。
无名就是通过修改书籍上的内容,来体验说书人的生活。
哪怕老说书人身死,他依旧孜孜不倦的找寻新目标,用特殊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痕迹。
无名的偏执从消除存在感,变为了重新获得存在感。
他这种纯粹的疯狂,所以才衍生出三门诡异莫名的术法,即使成仙也是想回到人世间。
任青怀疑无名试图将术法传授给他人,所以外界才会有副本。
无名的经历算不得多波澜起伏,不过确实非常合理,最后被卡在天诡境多少有点唏嘘不已。
任青还未来得及感叹,易容术的经历出现在脑海。
创造者被称为百面小生,前半生顺顺利利,凭借着俊俏的外表去大户家做婿,衣食无忧。
因为一场大火,全家都化为枯骨,他自己也重度烧伤。
白面小生依靠着大户的农田产业过得到也不错,就是心性日渐古怪,最后迷上采生折割。
他想用采生折割换张人皮,并很快就付出了行动,导致农庄里的农户日渐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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