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新绿很快就醒悟过来。葛洪能够留下永生法门,又在自己后辈血脉中留下传承的功力,必定是位极强大的存在。他能一直活到现在并不奇怪。
只是葛玉被那个小泉慧子折磨成那亲,葛洪都不说现身相救,也太有点冷漠绝情了吧!
还有,眼前这个韩非竟然叫葛洪“小瘪三儿”,那他,真的就是那个韩非?叶新绿好不怪异地打量起韩非来。
【就要这样爱】:“呵,看主播的表情,貌似有点回过味来了。”
韩非:“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叶新绿:“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
韩非:“什么事?”
叶新绿:“像您,和葛洪这样的前辈,看到国土沦丧,人民倍受欺压,心里是什么感想?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后辈被人折磨虐待,又是什么感想?你们就这样一直无动于衷吗?”
韩非:“倒退一千年,或者我会有点感想吧,现在嘛,真的可以说是无动于衷了。一个人,遇到了什么困难,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吗?
遇到了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想要寻求祖上的庇护,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有点问题么?人是如此,国度亦是如此。
你们葛家确实有祖上庇护,可是像你们家这样的情况有几个?
国土沦丧,百姓困苦,不去自己寻找强国之路,不去自己努力挣脱困苦的生活,反而寄希望于虚无飘渺的祖宗庇护,你们这样的后辈,就算出手救了你们,你们就能真的摆脱困境吗?”
叶新绿嘴角抽了一下。好吧,你说的有理,你赢了!
但是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上不代表也能接受。她对于葛玉被那么折磨,而这些所谓的先辈竟无一人出手相救,着实有点接受无能。
见她拉长着脸,韩非问:“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叶新绿:“虽然有理,但未免太过无情了。”
韩非:“哼,非如此不能让你们奋发图强!”
叶新绿撇了下嘴:“我要是被坏人欺负得灵魂离体、求生不能、倍受煎熬,你们也只会冷眼旁观吧!”
韩非:“目测,你不是能够被随便欺负的人。别太小看自己了,我觉得你有很强的自保能力。”
叶新绿:“我是说‘要是’。”
韩非:“若是你被与你年龄相仿的后辈如此欺负,你大可欺负回去,哪用得着我们出手?但若是你没那本事欺负回去,就只能怪你自己不济,怨不得别人。
不过,你放心,若是真的有不识相的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敢跑来欺负你一个后辈,我会站出来替你求情的。”
求情?求情有用吗?叶新绿忽地想到自己探不出他分毫法力这事,好奇问:“替我求情?你就不说施展大法术把他打跑吗?”
韩非呵呵一笑:“我这老胳膊老腿,能在这里陪着你跳舞都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力气打人?”
叶新绿:“我就纳闷了,你既然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那,就是没有法术在身喽!那,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韩非:“这个啊,说起来真是奇怪。我本来是修过行的,不过还是难耐岁月的侵蚀,日渐衰老,眼瞅着寿元将近,法力流失,谁知竟遇到一队秦兵。
他们说是要捉人给皇帝试药,就把我捉去了。结果,我被他们逼着服了一种丹药,法力瞬间全部散尽,可人却是恢复了年轻,至今还是当时服药后的样子。”
叶新绿默了默。秦兵?给皇帝试药?你说的是秦始皇炼长生不老药的事吧!你的命咋那好呢,不捉别人单单捉你!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韩非:“小姑娘,与我谈话不过这么会儿功夫,我已经看到你皱了好多次的眉头了。”
叶新绿:“我总觉得我遇到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字一句都透着‘奸诈’二字。”
韩非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想多了。我骗你这么一个小娃娃,有什么意义呢?”
叶新绿:“您怎么和葛洪扯上关系的?或者说,葛洪怎么得罪你了?”
韩非登时脸就黑了起来:“那个小瘪三!药只有两粒,剩下的一粒我是等着我妻子轮回归来给她服的,却被葛洪那阴货给偷了。偷完了他还扮在和尚堆里,逃去了东瀛,至今都没有再露面。”
叶新绿:“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被秦兵捉去试药的么?怎么还跑出来两粒药?”
韩非:“我当时觉得那药很管用,就抢了剩下的一颗不行么。”
叶新绿无奈失笑:“行!反正你总有理,呵!”顿了顿,又道:“葛洪既然至今都没再露面,你又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韩非:“我都没死,他那样的强人,怎么可能死?况且,他还有一粒丹药!”
“东瀛……和尚堆里……”叶新绿突地想到一个细节,喃喃嘀咕了一句,遂问:“他偷药时,是不是都已经到了唐朝了啊?”
韩非:“是啊!”
叶新绿:“这唐朝和秦国差了多少年?”呃,原谅她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乱。
韩非:“多少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还活着。葛洪那小瘪三儿也肯定还活着。”
叶新绿:“可是我觉得药这种东西,放太久可能会过期变质。”
韩非默了默,道:“不管怎么说,他偷了我的东西,就得还回来。”
叶新绿:“容我问一句,你说要把药给你转世回来的妻子吃,她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