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病

和昨晚一样,褚墨又是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消失的,至于那个生意到底是什么,她说我到时候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怎么解决,如何解决,她一个字没提,只是给了我一个玉制的水滴形吊坠。

这就是赶鸭子上架,无论我愿不愿意,硬挺着也得上。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过饭,院门便被敲响,来的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进来后张嘴就问我是不是谢大神!

“大神?”

睡了一觉,我成了大神,也不知道褚墨搞了什么鬼?

我直接摇头:“我是谢寅,不是什么大神!”

“叫谢寅就对了,狐仙给我托梦,说你能解决我女儿的问题!”她搓搓手,脸上有些局促,可能是看我比较年轻,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我可以去你家看看,能不能解决我不知道!”

我想了片刻,还是答应了,这是褚墨交待的,说让我尽管去,去了就明白了。

“不是在您家吗?”她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会提出去她家,眼中的怀疑之色更盛了。

我脸色一冷,故意装作不耐烦的说道:“你说的那是出马的坐堂仙,我是出道的,和他们不同!”

“哦哦!”

我态度不好,她反而信了,连连点头,和我说起她家的情况。

她夫家姓李,闺女今年十八,一月份时胃不舒服,吃不下去饭,开始没当回事,自己吃了点胃药。

后来越来越难受,先去的县里医院,检查后说胰腺上有东西,不能确诊,之后在省里确诊为胰腺癌晚期,已经扩散,大夫估计最多还能撑半年,建议回家保守治疗,其实就是开一些止疼药,尽量减少一些痛苦。

大夫说的没错,回家不到半年,她闺女已经撑不住了,半个月前弥留之际抬到了医院。

下午抬去的,晚上十一点就不行了,穿寿衣时都凉到小腿了,人却活了过来。

“闺女活了,我这当妈的高兴啊,可这都十天了,我闺女越来越不对劲。”她说到这,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

“怎么个不对劲?”我好奇的问道。

“她吃饭了!”

她攥着拳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身体跟着颤了一下。

“吃饭了?”

我更加好奇了,按照她的描述,这也就是一个回光返照,她为啥怕成这样。

“对,吃饭了!”

她点点头,说胰腺癌这个病,到了后期,别说吃饭,就连喝口水都费劲,而且后期只能靠止疼药维持,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可现在,她闺女不但每顿能吃两三碗饭,还总是要酒喝,不给酒,就又哭又闹的。

医院也不待了,药也不吃,除了不能下地,和正常人没啥两样。

最麻烦的是晚上,每天一过九点,就开始说胡话,对着门口打招呼,弄得人瘆得慌。

“谢大神,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我找过别的大神,他们都说我闺女是招了没脸子,也教了我办法,让我烧纸送走,可送了两回,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她越说越激动,看她的样子是憋了太久。

没脸子是东北话,特指山精野怪之类的一些不是人的灵体,她是说她闺女被鬼之类的附身了。

我暗自琢磨了一下,附身的话应该很好处理啊,怎么拖了这么久,看她的意思,找我之前不只找了一个大神看,褚墨到底给我接了一个什么活?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褚墨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其实我也想过,就让她一直这样也行,起码还活着,可那几个大神说了,她其实已经死了,是没脸子在控制着她,再等几天,会尸变!”

她神情有些恍惚,脸上一会是害怕,一会是不忍。

我明白她的感受,她就这么一个闺女,附在她闺女身上的没脸子要是被送走,那人肯定也活不了。

可不送走,再过几天,尸变了祸害的就是她两个家族。

她们村距离我们不太远,坐车还不到二十分钟,车停在她家门口时,我忽然有些忐忑,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褚墨既然让我来,就一定会有后手。

“我要喝酒!”

一进屋,便看到炕上躺着一个干瘦的小姑娘在那吵着要酒喝。

仅仅一眼,我便有些心塞,小姑娘瘦的没模样了,胳膊上的肉皮子松松垮垮的,脸上的却紧贴着脸骨,看着就像是一个骷髅,肚子很大,就像怀孕六七个月一样。

屋里还有一个中年人,应该是小姑娘的父亲,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花白了一半,一脸的愁苦之色。

“她爸,给她一口喝吧!”

李家婶子有些心疼,劝了一嘴。

“是谢大神吧,你看看我姑娘到底是冲着啥了?”

对于李家婶子的请求,小姑娘的父亲视而不见,反而是焦急的看着我,等着我给拿主意。

“我看看吧!”

我揉了揉鼻子,脑子完全是懵的,我他妈会个屁啊,褚墨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事到临头,我也只能上了,实在不行,我就说自己治不了。

我向前凑了凑,打算仔细看一下小姑娘,小姑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冲我一笑,骷髅似的脸皮锃亮,就像是一具活体标本。

特别是那双眼睛,我看着就觉得瘆得慌,那双眼睛没有神,黄褐色的瞳仁向外发散,里面根本没有我的身影。

“你是哪个山头的?”

没等我开口,她先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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